隻希望林青沒有怪罪她們吧。
朱長雲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但迎麵的,卻不是麵如沉水的林青,反倒他的目光中卻含著寵溺。
剛開始林青的確愣了一下,有些痛心,沒有早早幹掉道衍,簡直是自己最大的失誤啊!但後來一想就釋懷了。就說這兩個丫頭怎麼能說服朱棣,原來是將道衍作為人質的啊。
得嘞,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林青就不信,一個擁有千年後智慧的他,還幹不過區區一個古人。
所以,這麼一想,林青也就沒有再糾結這件事多少。
空氣中彌漫著戀愛的酸臭味。林青輕撫了一把朱長雲的秀發,起身道:“算了算了,你們肯千裏救援,我又怎麼會怪罪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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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資一個單身狗為何會寫這種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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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三頭。
另一邊,朱棣離開暹羅軍營後,就回到了欽州,並且順著朱長寧給出的線索找到了道衍。
“先生,你受苦了。”
朱棣看著慘兮兮的道衍,心情十分的複雜。
可以說道衍是很倒黴了,本來這場戰爭,是道衍發光發熱的時候,結果呢?誰知道他會這麼倒黴,還沒發力,就不幸遇難。幸好命大被人給救起,不然的話,真的是到了九泉之下都要哭出聲來啊。
“唉···不辛苦,不辛苦。”
仿若看破世間紅塵,道衍頗為心酸的一聲長歎後,擺了擺手。
此刻道衍的形象可不算是多好,原來的形象雖然也是一身的袈裟,但好歹十分的整潔,打理的十分有序。但之前幾天可不是怎麼好受,朱長寧可沒有善待他,將他仍在某個地方之後就沒有再管,所以,救出來的時候,道衍渾身都是汙物,光頭都冒出茬子啦!
沒再糾結這個,道衍話音一轉,有些痛心疾首的看著朱棣,道:“王爺,貧僧沒事,但王爺你現在事情可大了啊。”
朱棣聽到這話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撓撓頭,他當然知道道衍指的是什麼事,無非是實力暴露而已。但他有什麼辦法呢?當時威塞哥可是糾結了二十多萬大軍,他要不把老底漏出來,還不給威塞哥打爆咯。
幸好這一次戰爭損失並不是很大,威塞哥來的快,去的也快,總耗時不超過兩個月,這點小損失朱棣還受得起。
看著朱棣撓頭,道衍也忍不住歎了口氣。他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後,就站在原地不動彈。但朱棣知道,這件事就交給道衍了,隻要他平日擺出這個姿勢,那肯定妥了。
介於對道衍的信任,朱棣站在一旁沒敢打攪,果然,隻是半響之後,道衍便睜開了雙眼,緩緩對朱棣說道:“王爺,如今之計,隻有舍得二字了。”
“舍得?”
朱棣在嘴中琢磨著這兩個字,眼中漸漸迸發出神采。
“先生,你所說的舍得,到底何謂舍,何謂得?”
“王爺,待我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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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這邊處理著後續事物,順道將我軍大勝的消息通過八百裏加急快馬送往應天府。
原本需要十天半個月的路程,在驛站快馬加鞭之下,硬生生縮減到了一個禮拜。
此時,一直關注著南方一役的應天府,也在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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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允兒,信,來了嗎?”
龍椅上,許久沒有戲份的朱元璋,麵色有些慘淡的坐在上麵,他一邊輕輕捂著口鼻,一邊將湯藥灌入口中。
狠狠咽下一口藥湯之後,朱元璋微微皺起眉頭,苦澀的一吐舌頭,將藥碗放回原地。
“朕果然還是不習慣這個味道啊。也不知林小子什麼時候才回來,數月未見,朕還有些想念起他的手藝了。”
此刻,相比較數月前離別的時候,朱元璋已經顯露出了頹像,原本精壯的老人,此刻也像是縮了水一樣,眼眶深陷,嘴唇發黑,若不是一雙眼睛依舊銳利無比,別人估計都會懷疑大明天子是不是要魂飛仙去了。
朱元璋的話說完,身旁一個健壯男子從一旁遞過一張絲巾,輕輕的為他擦拭著嘴唇,將殘留的藥湯擦去,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朱允文。
常言道三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是數月未露麵的朱允文。
不過他變得不是性格,是身材。
原先那個文文弱弱的青年,此刻胳膊肘上也微微鼓起了肌肉,單薄的衣衫將他的輪廓顯露無疑。還有他的臉龐,原先一個文弱的書生,此刻也如同刀削斧劈般出現橫豎分明的棱角,也不知道這兩個月之間朱允文到底發生了什麼,外表變化竟然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