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威塞哥發話了。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威塞哥也不是那種不懂戰爭的人,不會說一失敗就對手下人發火。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打敗暹羅皇室。但是,數千人一點征兆都沒有就失敗,連敵人麵都沒摸著?那這就說不過去了啊。
而且數千士兵竟然一個幸存者都沒有逃回來,這是在說笑嗎?還是說,廣西府那邊有什麼秘密武器他不知道的呢?
威塞哥沉默不語,手底下的人也不敢吱聲。這問題他們同樣也想不通。
過了片刻,威塞哥突然指著一個人說道:“納帕,你說說看。”
“嗯?”
納帕就是和林青打了一個遭遇戰,最終逃跑的那人,他雖然在林青麵前比較狠辣,但是在威塞哥麵前卻不敢放肆。暹羅的等級製度很是嚴格,威塞哥要是想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個小蟲子一一樣簡單。納帕愣了一下,抹了一把冷汗說道:“我···我猜,他們應該是遭遇了什麼變故。”
“變故?”
威塞哥眯著眼睛:“我也知道是變故,但你說說到底是什麼變故可以滅掉他們數千人?”
“這···”
這一下納帕就沒話可說了,站在哪裏不知道說些什麼。
威塞哥捂著腦袋。
“現在你們說怎麼辦?”
納帕想了想,說道:“將軍,納措他們一行數千人,死的不明不白,我猜,廣西府應該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孱弱不堪。甚至有可能這隻是敵人設下的陷阱。”
“嗯。”
威塞哥點點頭,右手撐著下巴,示意納帕繼續說。
納帕看到威塞哥懶洋洋的姿態,微微的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威塞哥的習慣,隻要是遇到感興趣的事情時候,就會做出這個動作。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安全了,甚至更加的危險。因為若是待會說的不能滿足威塞哥的話,他會毫不留情的將自己撕成碎片。
納帕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暫時應該先暫停對廣西府的攻打,派幾隊人摸清情況再···”
話還沒有說完,威塞哥便無聊的擺了擺手,眼神陰戾的望著他,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勇士,應該暫停進攻的步伐?”
“啊?不···不是”
納帕嚇了一跳,急忙跪下道歉,還狂扇了自己幾個巴掌,表示自己的錯誤。幸好威塞哥沒有計較這些,又把手杵在腦袋上。
納帕並沒有說錯話,暫停進攻是最好的主意,其實就算是他們想要進攻,也很難辦到,廣西府現在就仿佛是被山嶺包圍住,根本進不去,唯一一條道路,也變成了湖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退潮。
但,威塞哥氣的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他說的太對了。
這個理由威塞哥無法反駁,那這麼的話,就相當於承認了自己的無能,畢竟自己是主帥,若是主帥聽下麵人的話,那別人怎麼看呢?
威塞哥頓時沉默住了,他在思索更好的主意。
感受到威塞哥的怒氣,納帕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像是贖罪般親吻了一下他的腳背。這是他們暹羅的禮節,大意就是贖罪,不過侮辱性太強,在很多年之前就已經廢掉,隻有威塞哥覺得這能彰顯自己的權威,重新拾了起來。
“大帥,我剛才想了一下,我這個主意並不是很好,所以,請給我一次機會。”
納帕此事哪裏有和林青對抗時那種陰狠,完全就是一副諂媚的姿勢。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但看到納帕這個樣子,威塞哥卻十分的享受,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納帕笑笑不敢廢話,直接說道:“大帥,雖然那河流將我們隔開,但也將他們包圍在裏麵,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再召集人手,等人夠了,直接攻城。以廣西府那孱弱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抗我們的大軍。然後我們再趁機殺掉王子,這樣大帥便能順理成章的繼承王位了···”
“很好···”
這番話說道了威塞哥的心坎上,他很滿意納帕的識趣。他就在想,這世界上怎麼想納帕這樣的人這麼少,要是都像他這麼識趣的話,他能減少多少麻煩啊?
威塞哥拍了拍納帕的肩膀,示意他到一邊去,然後起身說道:“雖然納帕說的很有道理,但本王卻覺得還是有不足之處,這裏還可以再加一點。納帕,你現在帶人,先去打探昨日的情況,然後,再派人把這邊守住,不能放走廣西府任何一個人!接著,納措,你去把欽州城的兵馬全都調集過來,欽州一個小城根本沒必要放那麼多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