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很遠就看到了龍行艦隊的大明戰旗。
吳言會心的一笑。
相隔大約五裏，兩支艦隊同時停了下來。
服部讓自己的旗官揮動旗語，要求大明艦隊的指揮艦帶著自己的兒子靠上來。
就見對麵的劉子秀當仁不讓，同樣揮動旗語，要求服部的指揮艦帶吳言靠上去。
服部無奈，隻得協商兩艘指揮艦同時向前。
劉子秀同意。
兩艘指揮艦同時動作，向彼此靠了上去。
很快，吳言就看到劉子秀高立在艦首，身邊有藍鯊營士兵看守著那個身穿鎧甲的倭寇少將軍。
服部看到自己的兒子完好無損，異常興奮，命令自己的指揮艦全速前進。
劉子秀看到吳言也同樣興奮，命令指揮艦迎了上來。
這指揮艦還是龍行中軍衛吳言所在的那艘大福船，後麵的龍行中軍衛和左右龍行衛建製都還算完整。
這讓吳言很是欣慰。
自己這一仗打的確實不怎麼樣，損失了龍行先鋒衛，指揮官俞寧下落不明。
這責任都是因為自己太輕視黑衣人的能力了。
能製作精良槍弩和迫擊炮的家夥，自然非比尋常。
李擎蒼也曾經告誡過他不要冒進，吳言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
這一次對自己的教訓異常深刻。
兩艘指揮艦很快靠在一起，兩艘戰艦左右兩側同時搭上了木板。
兩邊都有火繩槍士兵和弓弩手嚴陣以待。
服部看了看吳言，吳言也回了他一個勝利的微笑。
服部的臉色很難看。
兩邊同時做好了準備，服部的武士把吳言扶上木橋。
另一邊的藍鯊營士兵也把服部的兒子扶上來。
兩邊旗語同時揮動，吳言和小日本同時奔向自己的戰船。
吳言的腳程快，很快就帶著自己的裝備站在了自己的指揮艦上。
小日本也奔回服部的身邊。
“開槍！開炮！萬箭齊發！給我打爛他們！”一回到自己的地盤，小日本就指著吳言的指揮艦大吼。
吳言看著這叫囂的小日本異常淡定。
“給我滾回去！”服部一把拽起自己的兒子塞進船艙。
劉子秀和李小海也趕緊上來把吳言迎回船艙。
還是在自己的地盤比較舒服。
吳言坐在船艙裏喝了杯酒，向劉子秀和李小海一施禮，“麻煩你們兩位了！”
“將軍客氣了！”劉子秀和李小海同時施禮。
“是我太輕敵了！才害的龍行先鋒衛全軍覆沒。”吳言痛心的攥著拳頭一拍桌子說。
“勝負乃兵家常事，將軍不必自責。”劉子秀趕緊上前說。
“哎！隻可惜俞將軍和一眾大明士兵屍骨無存！”李小海搖頭說。
“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俞將軍的。”吳言看了看劉子秀問，“水下都檢查過了吧？”
劉子秀點了點頭，“藍鯊營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
想到藍鯊營吳言就更加心痛了，有一大半的藍鯊營士兵就這樣消失了。
“那就好！”吳言說完，坐回到桌子前麵，讓人拿來紙筆
指揮艦掉頭回艦隊。
吳言坐在桌前畫出了一張圖紙。
指揮艦一回歸艦隊，李擎蒼就趕緊上船來問候。
吳言施禮致歉，“悔不聽將軍之言，是我輕敵了！”
李擎蒼搖了搖頭，“勝負乃兵家常事！”
吳言鬱悶了，就能不能有點有新意的話。
算了，不怪他們了，是自己太莽撞了。
吳言看著李擎蒼問，“這次的情形跟二十年前蘇城水師失蹤一事，可相同？”
李擎蒼搖了搖頭，“二十年前整個蘇城水師艦隊一瞬之間全部消失，比這次要讓人難以琢磨的多。”
吳言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二十年前黑衣人組織就有了能夠團滅蘇城水師的利刃了。
隻是這次並沒有使出。
這到底是為什麼，吳言也猜不準。
“我們是否啟程回蘇城？”劉子秀上來問。
吳言搖了搖頭，把手裏的圖紙遞給劉子秀，“回去讓蘇城製造所按照這個圖紙進行製作一千枚。”
“這是什麼？”劉子秀看了一眼也沒看明白。
“沉雷！”吳言說完，就把自己的一身裝備穿戴好。
對付潛艇，自然要用沉雷。
沉雷的原理就是沉到水下一定的深處才開始爆炸，這是現代深水炸彈的原理，專門對付潛艇的。
既然敵人要跟自己玩科技，那吳言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劉子秀把圖紙收進懷裏點了點頭。
看著吳言把手槍和子彈歸位，一排飛釘係在腰間。
“你要幹什麼去？”沒等劉子秀開口，李小海就上前詢問。
吳言看了他一眼，“我要回東山島！”
“回東山島？”李小海瞪大了眼睛看著吳言，“你瘋了嗎？”
“沒有！”吳言笑著搖了搖頭說。
“我們這是剛剛把你救出來，你又要自己送回去，這不是瘋是什麼啊？”李小海盯著吳言說。
“我在東山島待遇很好，不需要你們救。”吳言笑了笑，看著眼前驚訝的三個人說，“東山島是黑衣人的前哨，隻有回到那裏才能摸清楚敵人的動向。
這一次隻是黑衣人用來敲打我們的。
下一場戰爭才是關乎生死的，我們要做到知己知彼。”
三個人考慮了一下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這能夠暢行東山島的蘇城十三衛裏麵隻有三個人，吳言、俞寧和孫澤。
現在這三個人裏麵有兩個已經不知去向。
現在唯一能做這一件事的也就隻有吳言了。
三個人都沉默無言，恨自己不能跟吳言一起去。
天色暗下來，一艘小船快速駛向東山島。
東山島上，虎麵黑衣人的宅院裏麵，服部站在門口輕聲問候，“大人！”
“進來吧！”還是那個沙啞的聲音。
服部推門進來，垂首站在門口。
“什麼事？”虎麵人坐在角落裏看著服部問。
服部咬著牙說，“我們真的就這麼放他走了嗎？一舉滅了大明艦隊豈不是更好！”
黑衣人微微一笑，青銅麵具後麵閃出一份幽光，“大明人你還是不了解，當他們自己的時候他們會互相嫉妒互相拆台，活像一條一條爭食的青蟲。
不過一旦麵對外敵的時候，他們就會成為一條龍。”
服部點了點頭。
“所以我們要阻止他們成為這條龍，而是把他們消滅在蟲的狀態。”黑衣人繼續說。
“是！”服部點頭稱是。
虎麵黑衣人站起來，看著窗外良久，幽幽的說，“他應該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