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被帶來的地方是地牢,汪興就恢複了他蘇城內衛府公子的霸道,回頭質問士兵頭領,“你們是什麼人,敢帶本公子來這種地方?”
帶他們來的士兵沒有回答,一把把汪興推進牢房裏麵。
汪興轉過身來就想發飆。
“他們是錦衣衛!”吳言冷冷的說。
“錦衣衛?”汪興聽到這個也是大吃一驚,把手慢慢放下。
他汪家在蘇城再牛,在錦衣衛這些代天子行事的人麵前也不敢蹦躂。
因為錦衣衛對付的就是官吏,死在錦衣衛刀下的大部分都是朝廷大員。
像汪誌這樣省級官員,在他們手裏算不上大魚。
環顧這蘇城地牢,吳言也是大吃一驚。
這小小的地牢裏麵,居然塞了四五十個人,而且全都是道士!
這是怎麼回事?
這皇上不是最信道術了嗎?為什麼在蘇城會出現這種情況?
難道是這周吾瘋了?
還是皇宮出了什麼事?
吳言的猜測更傾向於後者,因為周吾即便是瘋了也不會傻到這麼明目張膽的跟皇上對著幹。
就算他敢,錦衣衛也不會幫忙的。
天恩難測!
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可能是礙於汪興的麵子,錦衣衛頭領給吳言他們三個人安排了一個人比較少的牢房。
不過就算是少,裏麵也已經有五六個道士在了。
吳言掏出身上的二百兩銀子,遞給領頭的錦衣衛,指著汪興說,“煩請大人代為稟告周知府,就說我家公子想見知府大人。”
錦衣衛頭領揮手拒絕了吳言,“大人有令,不見任何人。”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汪興叫住轉身要走的錦衣衛問。
“不知道!”說完,錦衣衛就走了。
我靠!這也太沒王法了!
沒有理由,說抓人就抓人。
吳言想罵人。
不過現在罵人也沒用。
這是在古代,王法這東西隻是維護王朝統治的工具。
民與民之間,有法可依。
但是民與官之間,民與朝廷之間,那就不好說了。
這地牢裏的味,確實不怎麼樣。
吳言看著牢頭前倨後恭的送錦衣衛們離開地牢,無奈地看了看吳言和汪興。
三個人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靠著牆準備休息。
折騰了這麼久,一閑下來困意就上來了。
這裏麵味是不怎麼樣,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過吳言又錯了。
在這裏他也未必能睡好。
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是要錢不要命的。
剛才吳言掏那二百兩銀子的動作實在太帥,旁邊那些道士們都看傻眼了。
這些道士有多少是真的?
吳言當然知道,一個沒有。
因為真正的道家都是六根清淨的,濟困救人的。
而這幫家夥絕對是趁著皇上對道士的信任出來騙錢的。
他們中間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大都不是什麼守法公民。
跟吳言他們一個牢房的五個人,看見吳言就像看著一座金山一樣。
拿著這二百兩銀子坐牢,就像是帶著一隻羊掉進狼群裏麵。
其中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人,對身邊的四個人使了一個眼色,五個人就向蹲在角落裏昏昏欲睡的吳言圍了過來。
吳言還沒睡著,就感覺幾個人圍了過來,隱隱的還有一些殺氣。
吳言抬起頭,就看見幾張髒乎乎的醜臉。
吳言搖了搖頭,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趴下來睡覺。
帶頭的三粗掰著手腕‘叭叭’響,踢了吳言一腳“小子,知道爺是幹什麼的嗎?”
吳言抬頭瞥了他一眼,“你不是道士嗎?”
“什麼狗屁道士,老子當這個道士就是為了混點銀子,沒想到銀子沒賺著,把自己賺這地牢裏麵來了!”
吳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三粗繼續說,“知道老子以前是做什麼的嗎?”
吳言搖頭表示不知。
三粗指了指自己,“告訴你老子混海上的,老子有個綽號‘浪裏歡’!知道嗎?”
吳言搖了搖頭,依舊表示不知。
“靠!這都不知道,我們以前是海盜!”旁邊的小個子踢了吳言一腳說。
吳言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小個子一聽就來氣了,“你小子也太不識相了,我們老大跟你說話呢?沒死回個話!”
吳言有點不耐煩了,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止女人有起床氣,男人也有。
打擾了男人睡覺,這是一件要命的事!
“老大這小子眼神還挺硬氣!”小個子又是一腳踢在吳言屁股上,“狗東西,老子叫你起來!”
“我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罵人的話收回去,不然我讓你永遠開不了口!”吳言看了小個子一眼,冷冷的說。
俞寧和汪興都躲在角落裏看熱鬧。
旁邊囚籠裏的那些人,看到有熱鬧看,就都伸出頭來往這邊看。
“呀哈!這小子還挺硬氣,他以為他是錦衣衛啊!”小個子張狂的看著四周的兄弟哈哈大笑,“告訴你,老子殺過人的,小心老子弄死你。”
旁邊囚籠裏的道士們也都哈哈大笑,一個個的伸手指著吳言大喊,“弄死他,弄死他!”
這些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老二,別跟他廢話,把他的銀子拿過來!”三粗已經不耐煩了,招呼身邊的小個子說。
“好!大哥!”小個子答應一聲,看著吳言,“聽見沒有,把你身上的銀子全部拿出來,我們哥幾個考慮留你一條小命。”
吳言忍了忍,繼續趴下睡覺,作為一個現代人,吳言的耐性還是有一點的。
“狗東西,給臉不要臉了是吧!”說著話,小個子就要來抓吳言的衣服。
可是,他的手剛剛碰到吳言的衣服就停止了。
這小個子的手停在那裏一動不動,過了很久身後的三粗不耐煩了,踢了這小子一腳,“拿個錢還那麼費勁,你是不是死了?”
小個子隨著三粗這一腳,直接倒了下去。
這一下,三粗和剩下的三個人都傻眼了。
其中一個趕緊上去摸,摸了很久才抬頭瞪著三粗驚恐地說,“老大,他死了!”
三粗一把把他推開,自己上來摸。
摸完驚恐的看著吳言,“你殺了他?”
“我警告過他!”吳言把頭埋在手臂裏,不耐煩的說。
“大哥!怎麼辦?”
“殺了他,大哥!”
“大哥,殺了他給二哥報仇!”
手下三個人急得直跺腳,你一句我一句的說。
他們都怒視著吳言,卻一個沒敢動手的。
三粗站起來,看著吳言問,“你是誰?”
“一個兵!”
“什麼兵?”
“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