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知道,忍者執行的大多數都是見不得光的任務。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他們不會選擇白天行動的。
如今他們為了這個冷月公子,大白天出現在這距離蘇城前鋒營不遠的叢林裏。
而且來的人數不少,還都是高手。
就連當初大武山山洞中,被圍獵的吳言和俞寧都沒享受過這麼高規格的待遇。
這個冷月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呢?
吳言猜不到。
他隻是感覺這件事情有點棘手。
看來這十艘荷蘭戰艦還真的不是那麼好賺的。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反悔的餘地。
還能怎麼辦?
幹到底吧!
吳言感覺到四周緊緊逼來的殺氣,卻不能確定任何一個忍者的位置。
這就像打牌一樣,吳言屬於那個不記牌的人,根本不知道對方手裏都有什麼牌,也不知道接下來對方怎麼出牌。
就知道對手很厲害!
這讓人很糾結。
不過很快吳言的糾結就消失了。
因為對方明牌了。
就在公子冷月的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各出現了六個灰衣忍者。
其中一個忍者向吳言和俞寧所在的樹上,各發射了一枚手裏劍。
緊接著用標準的吳語說,“出來吧!”
吳言屏息凝神,隱藏的很好。
沒想到還是沒有逃過敵人的眼睛。
這幫忍者確實比之前的厲害。
被人發現了,吳言和俞寧也隱藏不下去了,隻能現身相見。
吳言和俞寧從樹上一躍而下,直接到了公子冷月的身前。
“你們是誰?”吳言看著剛才說話的忍者說。
“你說呢?”對麵消瘦的忍者冷冷地反問。
這聲音讓吳言覺得似曾相識。
能將如此標準中國話的人,應該不會是日本本土的忍者?
或許他就是個傳話的!
這二十四個灰衣忍者都用同樣的灰布蒙著臉,吳言很難看出他們的麵相和表情。
不過不管是什麼人,反正是敵人!
“你們是服部二十四忍?”吳言帶著懷疑的口吻問。
對麵的消瘦忍者點了點頭。
“那三仙鎮和大武山的那些忍者又是什麼?”
“他們隻是一些小嘍囉!”
這一點吳言完全相信。
大武山那些忍者的氣場比起眼前這二十四個人確實差遠了。
即便是三仙鎮那些也是,隻不過當時吳言和他那幫手下戰力太低,太輕敵了。
才會誤認為那些忍者很厲害。
真正的二十四忍至少應該是眼前這些。
因為他們每個人的能力都不比現在的吳言差。
不過吳言還是想求證一下,他轉頭看向了身後的汪興。
汪興無奈的點了點頭。
“把冷月公子留下,放你們生路!”對麵消瘦忍者的話依然冰冷,不容拒絕。
吳言沒有答話。
身後的汪興著急了,湊上來問吳言,“我們走吧,沒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人丟了性命!”
吳言仍然沒答話。
現在來看這筆生意確實不是那麼容易的。
麵對二十四個實力跟自己相當的敵人,真打起來,活命的機會幾乎寥寥。
如果丟了性命,那十艘戰船又有何用?
不過丟下公子冷月自己逃跑,吳言並沒有想過。
現在已經不是戰船的事了,而是一個軍人的榮譽。
吳言看了看公子冷月,這家夥還是一臉凝霜,不喜不悲。
也難得麵對生死,他能如此淡定。
吳言看著對麵的消瘦忍者,搖了搖頭,“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們就都得死!”消瘦忍者說完舉起了手裏的忍刀,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其他二十三個忍者就像得到了命令,一同做出衝鋒的動作。
吳言感覺到四麵包圍過來的強大殺氣,他現在沒有辦法解決。
身後的汪興早已經嚇破了膽。
“不要動手,不要動手!”汪興高舉起手裏的劍,帶著哭腔衝著消瘦忍者說,“我是蘇城內衛府的大少爺汪興,跟你們服部大人熟識。
要動手的話找他們,不要找我。”
汪興生怕對方認不出這身道士打扮的自己,說完就準備往忍者那邊跑。
吳言氣得牙癢癢,這小子叛變的也太快了。
留著真是禍害!
突然吳言有了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這汪興在服部那裏的分量怎麼樣?
吳言的想法就是拿這個汪興做文章。
不過很快吳言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因為就在汪興往這些忍者身邊跑的時候,忍者們已經將他看做了威脅。
消瘦忍者殺氣暴漲,然後就看到一排手裏劍向汪興擊打過來。
不過吳言還是揮劍將這些暗器幫汪興擋了下來。
恨歸恨,氣歸氣。
他現在還不能讓汪興死。
因為到了蘇城府,汪興還有他的作用。
就算沒有作用,也不能讓他死在自己手裏。
因為那樣會得罪汪誌和他在朝廷的一眾勢力。
現在的吳言不同於以前,他有他的計劃,有他的抱負。
在實現自己的目標以前,他不希望得罪大明朝廷。
吳言知道得罪他們比得罪敵人更可怕。
喝退了汪興,吳言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現在隻能是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那我就隻能上前拚命了。
還好,敵人並沒有要衝上來的意思。
不過很快,剛才阻擋他們的弓箭手也趕了過來。
幾十個弓箭手在二十四忍外又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
弓箭瞄準了圈中的五個人,蓄勢待發。
不過這些忍者並不領情,帶頭的消瘦忍者一揮手,斥退了這群弓箭手。
這些個弓箭手很快消失在叢林裏,沒有了蹤跡。
消瘦忍者看著圈中的冷月,冷冷的一笑,“公子還是跟我們走吧,服部大人不會虧待公子的。”
冷月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雖然你請到的護衛很厲害,不過在我們二十四忍麵前也不過是些犧牲品。”消瘦忍者邪魅的一笑,“素聞公子以仁厚自居,難道這些都是假惺惺做給天下人看的嗎?”
“我寧肯失了名聲、失了性命,也絕不會與倭寇為伍。”公子冷月說完仍然是一聲哼冷。
“好!”消瘦忍者點了點頭,“不過即便你們負隅頑抗也是沒用,今天不管你想不想都要跟我們走。”
“如果我不走呢?”冷月看著對麵忍者。
“那我們就帶你走!”消瘦忍者說的很幹脆。
冷月臉色一沉,抽出手裏的劍放在自己脖子上,“如果你們再步步相逼,冷月唯有以死明誌了。”
吳言回頭看了看,這小子寧死不跟倭寇為伍,也算是有點骨氣啊!
不過怎麼能讓他死呢?
他死了我那十艘荷蘭戰艦找誰要去啊?
他死了我吳言以後怎麼在這東南海混!
都到了這個份上,想退出已經來不及了。
想著這些,吳言摸了摸身後的背包,後悔背包裏麵隻帶了一個‘暴雨蓮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