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遠聽到任鵬飛這話,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和你們首長是老朋友了,絕對不藏私。就是不知道你能學去多少。”
任鵬飛也笑了,說道:“報告首長,我的學習能力很強的。”
“嗬嗬,我相信你,你們首長讓你來,就證明很看重你,不是孬種。”
到底是野戰部隊的首長,說話不拘一格,好在任鵬飛已經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了。
高宏遠拿起桌子上電話,接通後說道:“立刻到我這裏來一趟。”
這個時候也有幾個參謀過來交報表、談事情,任鵬飛和安曉彤就坐在沙發上等著。安曉彤看上去對這裏很熟悉,靠在沙發上很愜意的樣子。
“報告!”
“進。”
沒一會兒,龔曉宇走進了辦公室,身上穿著作訓服,肩膀上的少校軍銜熠熠生輝,還套著戰術背心和手槍,很明顯是從訓練場上剛回來。
“嘿?”
龔曉宇看到任鵬飛和安曉彤,不由的驚訝的一笑,痞裏痞氣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報告,首長您找我?”
高宏遠揚揚手指了指任鵬飛和安曉彤,說道:“你的教官到了,另外那位上尉是南國利劍的人,到這來考察學習咱們的科技改革成果的,交給你了。盡量配合工作、滿足要求,別給我搞事情。”
“是,都是老熟人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行,滾吧。”
“是!”
任鵬飛和安曉彤也起身敬禮,很龔曉宇一起出了首長辦公室。
出去之後龔曉宇一把攬著任鵬飛,狂笑道:“小子,我以為是誰來考察呢,沒想到是你啊!哈哈!真他娘的是緣分啊!”
安曉彤在旁邊忍不住踢了龔曉宇一腳:“你能小點聲嗎?這都是領導。”
“沒事,他們習慣就好了。”
任鵬飛滿臉黑線,這就是兵王?簡直是被首長慣出來的。
出了機關,龔曉宇掐著腰說道:“前兩天參謀長就跟我說了這事,我以為是沈毅呢!沒想到居然是你!那群小子還好嗎?”
“好……”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任鵬飛不知道應該從哪說起,一言難盡。
“喂,安美女,你怎麼不開心啊?”
安曉彤瞥了一眼龔曉宇,哼道:“大過年的你就把我弄過來,一來就三四個月,我又見不到我閨女了,也不知道現在鬧沒鬧。”
“沒事,我兒媳婦還是聽話的。”
“滾!”
“嘿!娃娃親可以要算數的!”
“我沒同意!”
“你看看你……”
任鵬飛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兩個人還挺有故事的嘛,難道自己的小外女居然還和龔曉宇的兒子有娃娃親?這也不奇怪,畢竟衛軍和龔曉宇是老戰友,兩個人是過命的交情。
很快兩人上車,開了一段路程後到了龔曉宇的分隊駐地,路上龔曉宇也講了一下他們的外軍規模。
龔曉宇也是模擬外軍的帶隊主官,番號是獵鷹特別行動組,現在是中隊規模,他是其中王牌分隊的分隊長。這一點和利劍特別行動組是差不多的。
到了之後,龔曉宇把他們讓到了作戰室,對任鵬飛說道:“楊英偉去軍校進修去了,目前我帶A隊,忙的很,你要是去年來的話,或許能夠看到他。”
楊英偉是他的一個小隊長,在非洲的時候和王梓旭一起搭檔,是一個挺搞笑的人,算是龔曉宇的死黨吧,兩個人都是一樣的無恥……
“血雕呢?他不是你的軍士長嗎?”
“他退伍了……”
提到血雕的時候,龔曉宇的眼神裏出現一絲暗淡。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這樣退伍了,自然不好受。
任鵬飛喝了一口龔曉宇倒的水,歎聲說道:“真懷念在非洲的時候啊,咱們恐怕再也不能去非洲執行任務了。”
“嗬嗬,畢竟咱們是被攆回來的。”
龔曉宇坐下歎聲問道:“上次盛輝的事情我也繼續關注了一下,聽說他現在流亡海外了,目前在南沙活動。”
“暈,這你都知道?”
“嗬嗬,我還知道你去了一次。”
到底是官二代,上次影組的利劍行動可是很機密的,況且他們不是同一個軍區,龔曉宇能夠知道這些,肯定是從他的警察父親那知道的。
見任鵬飛有些驚訝,龔曉宇笑著解釋道:“不用奇怪,有一個叫王爺的,是死在你們手裏的吧?”
任鵬飛點點頭,說道:“嗯,沈毅的手裏。”
“這個王爺是不簡單的,試圖從西南邊境運毒,我沒有抓住他。我也是聽我父親說起他的事,才知道了你們的行動,當然也沒有那麼詳細,我一猜就是你們幹的。”
任鵬飛笑了笑說道:“你就詐我吧,其實你隻知道是廣特幹的,但根本不知道是我。”
“哈哈,小子變聰明了嘛!”
“……”
龔曉宇歎聲說道:“雖然說你們隻跟了我幾個月的時間,但畢竟也算是我的兵,盛輝現在大概是一心想報仇,才站著了我們的對立麵上。他現在在南沙呼風喚雨早晚得出事,那可是最敏感的位置,一旦觸碰到底線,恐怕你早晚都要麵對他。”
因為是敏感位置,所以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是不可能的,那會讓國際社會關注,所以如果要解決掉盛輝的勢力,肯定是秘密行動,就像是上次收拾掉艾德文和阿布一樣。
任鵬飛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麼辦,但我相信盛輝不會做出格的事……”
龔曉宇苦笑搖頭:“仇恨這種東西是會迷失心智的,他現在淪落成這樣,難道他想嗎?不過是破釜沉舟而已,如果他接近了自己的仇人,那可就什麼事都幹出來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選擇權也不在我的手裏,我現在除了看著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說的也是,走吧,我帶你們去宿舍。你和曉彤一樣,就住在教官宿舍吧。”
“哦,好。”
出去之後,任鵬飛也觀察了一下這裏的建築,和利劍特別行動組的差不多,都是木質的建築,二樓也都是帶閣樓的。問了一下龔曉宇,得知這裏也叫菜鳥營,裏麵的訓練器材和設施都和利劍的菜鳥營差不多,不過規模要比利劍的大多了。
現在利劍特別行動組也是中隊編製了,按照上級的規劃,今年整個中隊也要搬到菜鳥營,中隊駐地隻留下一個分隊。
西南獵鷹的選拔菜鳥都在菜鳥營,而南國利劍在選拔初期是以集訓的方式,雖然都差不多,但南國利劍這方麵似乎更加係統一點,並且是每年一次,西南獵鷹是每兩年一次。
龔曉宇把他們送到了宿舍就繼續去監督訓練了,任鵬飛的宿舍是一個小單間,有辦公桌和書架,和以前的宿舍差不多,更寬敞一點。
換上了一套作訓服,任鵬飛坐在閣樓的陽台上,可以看到遠處的訓練場上有很多隊伍,進行著他也十分熟悉的訓練。
不一會兒,隔壁的安曉彤也出現在了閣樓,同樣是一身作訓服。
任鵬飛坐在椅子上,笑問道:“彤姐,你帶了那麼多的東西,不收拾一下?”
“忙什麼的?我今天就是來報到的,後天有個會參加一下就行,今天晚上準備去龔曉宇他們家賴著。”
“……”
任鵬飛今天也沒有什麼事,根本就沒有人來搭理他。
下午五點多鍾,龔曉宇才把任鵬飛和安穎叫下來,說回家喝點。
任鵬飛無所謂,反正是閑人一個,坐車就去了,一路又殺回了成都。
這不是任鵬飛第一次來龔曉宇的家了,裝修的一般但是麵積不小,房間就有四個,況且他的父母幾乎不怎麼在家,隻有他的老婆蒙娜在家,是一位布依族的姑娘,裝束倒是沒有什麼不同。
蒙娜也是軍人,並且是和安曉彤一個部隊的,目前放假在家帶孩子。小家夥比上次見長大了不少,模樣也有點變化,趴在床上玩著各種玩具槍。
晚飯是龔曉宇在下麵的飯店訂的,送過來之後安曉彤和蒙娜很快就吃完了,去臥室聊著天,隻有任鵬飛和龔曉宇在餐廳喝著酒。
任鵬飛的酒量還湊合,但僅限於啤酒,五六瓶還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是白酒的話就不行,二兩就有可能醉了。
“你兒子挺可愛的,和我彤姐家的差不多大?”
“嗯,一鳴比衛佳大幾個月。”
龔曉宇嘖嘖嘴說道:“我他娘的都懷疑這倆孩子投胎投錯了,我家這個特別喜歡刀槍棍棒,他家的閨女一看到軍裝都哭。你說把這兒子給衛軍多好?生在軍區大院,那以後當兵多好。”
“哈哈!你逗死我了……”
龔曉宇得意的說道:“我和衛軍都商量好了,以後不行就換過來吧,讓我家一鳴去衛軍那當兵,他閨女來我這從商。”
任鵬飛聽說過,龔曉宇的媽媽以前是商人,因為他父親是省廳的領導,因為避嫌所以不做生意了,現在是某慈善組織的發起人,還是什麼商協會的領導,肯定在做生意方麵有很多的門道。
“可以,完美。”
龔曉宇又和他碰了一杯,低聲說道:“剛才聽你說這麼多,看來你們這一年經曆的不少啊,沈毅的情況怎麼樣?”
“目前來看,不容樂觀,明天應該還有一場手術。”
“唉,幹咱們這行的,早晚都有這麼一天。”
“你怎麼這麼悲觀?”
龔曉宇苦笑了一聲,說道:“這不叫悲觀,是因為看開了。我這麼和你說,你別看我現在在西南獵鷹有多麼的風光,但其實都是屁,我是怎麼當兵王的,隻有我自己最清楚。”
任鵬飛嗤笑道:“怎麼當兵王?還不是你從戰場上打出來的?難不成是你花錢買的?”
龔曉宇眼圈泛紅,低聲說道:“我一槍狙死了上任兵王。”
任鵬飛整個人都愣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龔曉宇搓了搓臉頰,笑道:“不提這事了,我有空再和你聊吧。咱們還是聊聊科技改革的事情,我給你分享一下我是怎麼做到的。”
任鵬飛沒有繼續追問,他看的出來,剛才他聊到了沈毅和李曉,讓龔曉宇的心情不是很好,似乎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
他也突然意識到,身為兵王的龔曉宇,一定也有著非同一般的傳奇往事,尤其是他最後的一句話,讓任鵬飛感到震撼。
每一個兵王的故事,都是一段傳奇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