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好久不見

但從以上的三場對抗可以看出來,王梓旭的C隊並沒有參戰。

盡管任鵬飛的挑戰書都已經發出去了,王梓旭就是無動於衷,但每次對抗的時候他都在看著,這讓任鵬飛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尤其每次結束之後,王梓旭都含笑不語,像是看出了影組的破綻一樣。

輸了三場抵抗,何峰的臉色可想而知有多麼的難看,想要讓王梓旭出戰,也被後者推脫了,找各種理由。

任鵬飛也沒有過度的猖狂,每次贏下對抗的時候,他都會對何峰說同樣一句話:“不服再來。”

這句話看似簡單,也沒有多麼的霸氣外露,但卻代表著任鵬飛不懼怕任何的考驗,正如他對隊員們說的那樣,影組對待每次對抗都必須保持著絕對的認真,他們渴望贏,但也不要怕輸。

正是這樣的心態,讓他們的戰術在對抗中越來越成熟。

很多和影組對抗過的隊伍都會有同樣的感觸,那就是為什麼他們配合的那麼默契?

其實沒有捷徑,就是因為他們無數次的練習,並且每個人都是認真的。

何峰氣的不輕,但是這個虧他也隻能吃下去了。

這個時候徐天盛怎麼可能光看著?給予影組高度的評價,同時給予利劍分隊嚴肅的批評。並且指出了利劍分隊的毛病,那就是戰術太老套,缺乏新意,隊員缺乏戰術意識,指揮員沒有戰術核心、指揮不具有目的性。

但其實影組也有毛病,在應對突發狀況的時候,不如利劍分隊成熟。其實這一係列的對抗中,任鵬飛不知道準備了多少的陷阱,都被他們躲過了。

任鵬飛很清楚,下一次他們再想贏的話就很困難了,況且有一個他最忌憚的對手還沒有出手,那就是王梓旭,這小子肯定在醞釀著什麼,會給他帶來很多的驚喜。

不過他並不苦惱,他倒是希望王梓旭不要讓他失望,那隻會讓自己更強,這一次三戰三捷,前兩場是因為他準備的充分,後一場完全是運氣,加上何峰後來有些慌了。

其實,影組的實力對比利劍分隊,還是差上一截的,這是不可否認的,想要取代利劍分隊的位置,任重道遠。

然而他們剛結束,孟燕就向何峰提交了對抗申請,不是某一個小隊,而是分隊之間的對抗。準備趁熱打鐵,跟著影組鬥地主。

不過被參謀長壓下來了,因為B組要去執行一次安保任務,暫時隻能擱淺了,並且何峰也決定臥薪嚐膽,安排分隊進行戰術演練。

而影組呢?這三次對抗都很低調,其他分隊幾乎都不知道。但目的其實已經達到了,他們並不是要讓利劍分隊顏麵掃地,而是告訴他們,影組靠的是實力,絕對不是先進設備和儀器堆砌出來的,也不是靠運氣得到上級的重視,這就足夠了。

而影組因為人員不齊,決定隻進行一些日常的訓練,對抗暫時都不接了,順便準備迎接菜鳥的工作,雖然菜鳥們四五月份才會到,但準備工作的任務量是很大的。

軍旅生活是枯燥和乏味的,不是每天都像電視裏那樣的刀光劍影。他們每天重複著熟悉的訓練,過著日複一日的生活。

任鵬飛告訴隊員們,接下來的幾個月會很累,但卻是他們最舒心的日子,他們要在訓練菜鳥的時間裏,養精蓄銳。因為過了這段時間,就是他們真正要麵臨挑戰的時候了,不僅僅是對抗和演習,還有那不知道會不會來的實戰。

當然了,還有一件事情是讓隊員們興奮的,因為過年了。

大年二十八的這天,安穎放了一周的假,但是任鵬飛不能放假,不僅僅是他,影組的隊員們都不能放假。

不過,隊員們也從這一天開始沒有了訓練,隻有正常的早操、勤務、清潔,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要麼就是準備大隊聯歡會的節目。

這天下午,任鵬飛去接了安穎,就又回到了駐地,他坐在宿舍的閣樓陽台上,感受著夕陽灑在臉上的安逸。樓下,周紫芸開車和幾個女兵準備去服務社,買一些過年用的東西,最起碼要包一頓餃子嘛。

每逢佳節倍思親,隊員們這個時候是最想家的。

任鵬飛忽然感覺有點惆悵,可能是因為這個新年並不算是歡樂的,沈毅還在手術台上麵臨著生死的考驗。

不知道為什麼,任鵬飛又想起了盛輝,不知道漂泊海外的他,是否有心思過一個年……

……

盛輝的確沒有心思過這個年,他幾乎快忘了這是何年何月,他隻知道自己的方向,和即將要去哪個地方。準確的說,他此時正漂泊在海上。

盛輝已經適應了在海上的生活,此時他躺在一艘漁船的甲板上,感受著海浪拍打在船舶上發出的巨響,上下顛簸的甲板讓他有點享受,他嘴裏叼著步槍的子彈,頭枕著雙手看著空中。一直到夕陽落下,黑夜驅逐著黃昏而來,那彎彎的月亮煞是迷人。

不圓,卻亮的出奇,隻不過不像星星那樣會閃爍。盛輝看的入迷。

他依舊穿著軍裝,像極了利劍特別行動組的模擬外軍軍裝,隻是那肩膀和手臂上不再有任何的標誌,依舊那麼英姿颯爽,隻是好像沒有了靈魂。

他的狙擊手凱文走上了甲板,手裏拎著一把AWP狙擊步槍,走起路來懶洋洋的樣子,用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對盛輝說道:“輝,我們好像快到了。”

“今天是幾號?”

“27號,怎麼了?”

“農曆也就是28了。”

“農曆是什麼東西?”

盛輝坐起身,笑著說道:“凱文,在我們中國,除了公元紀年法,也有我們傳統的紀年法,在這個紀年法裏麵,有老祖宗留下來的二十四節氣,也有很多的傳統節日……”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你們中國怎麼這麼麻煩?”

“哈哈!這叫……”

盛輝一時間不知道“博大精深”用英語該怎麼說了,索性擺擺手不再解釋,攬著他的肩膀笑道:“總之啊,再過兩天就是我們的傳統節日,春節。相當於你們的聖誕節。”

“哦哦!我聽說過,我還聽說你們中國有很多有意思的節日,而且這些節日都要吃相應的食物,是嗎?”

“對,春節要吃餃子。”

“餃子又是什麼?”

“餃子……嗯,這個問題沒法回答你。”

凱文:“那你們是不是也有紀念先祖的節日?叫什麼來著?”

“清明節。”

“那清明節吃什麼?”

“……”

越來越難解釋了,和外國人講中國的文化,盛輝覺得就算是解釋到天亮也解釋不清楚,凱文看上去倒是很有興趣,跟聽故事一樣。

見盛輝不說了,凱文也就不追問了,低聲說道:“我都快睡糊塗了,我們坐汽艇不好嗎?汽船也可以啊,這都走了快兩天了……”

盛輝笑了笑說道:“坐漁船多好啊,我這晚上一睡覺就都是槍聲,上了漁船反而好了。身上的殺氣太重,吹海風、釣魚多好啊……”

“可我們一直都在贏不是嗎?多有成就感?哈哈!”

凱文狂笑歡呼了兩聲,笑著說道:“現在南沙大半都是我們的了!還怕什麼?我們就算是光明正大的來都沒事!”

“那中國海軍呢?”

“好吧,那還是低調點吧,我去釣魚了。”

“哈哈!”

盛輝看著凱文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喜歡凱文的性格,盡管在別人的眼裏他似乎有點不正常,但盛輝特別能夠理解他的感受,簡單的說,就是沒有信仰的人,和其他的手下都不同,他不是為了錢而殺人,至於為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可能是一種征服的快感?一種不甘平凡的欲望?或許是源於那一顆熱血充斥的心髒。

都有吧,隻不過盛輝比他多了一樣,那就是複仇。

盛輝回到艙內取出來一瓶紅酒,就這樣對著月亮喝到了黎明。也是在這個黎明,漁船順利的停靠在越國的一個漁村,當然了,期間也碰到了越國軍方的巡查人員,盛輝躲了進去,船長塞了點錢也就躲過了搜查。

這個早上下起了小雨,這個季節下雨還是挺冷的。所以靠岸之後盛輝就躲在艙內吃點東西。而凱文走了出去,在甲板上掛了一麵旗幟,有點類似於鷹的鳥,後來凱文解釋說,這是夜梟。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雨才小了一點,盛輝坐在艙門抽著煙,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打在甲板上,感覺有點愜意。

這時,漁港不遠處的馬路上開過來兩輛轎車,算不上高檔,繞了幾圈之後停在了盛輝所在漁船的前麵,車門齊開,率先下來幾個黑衣大漢。

最前麵那輛車的副駕駛上下來一個白人,看上去挺強壯的,手裏撐起了一把黑色的雨傘,緩慢的打開了後排的車門,下來一個女人。

盛輝看不清楚臉,因為被那人的雨傘給擋住了,之所以判定為女人,完全是腳下踩著的那雙紅色高跟鞋。

不僅僅高跟鞋是紅色的,身上的大衣也是紅色的。看上去極其惹眼。

盛輝拍了拍旁邊的凱文,問道:“這是墮梟嗎?”

“我沒見過,我隻知道是個女的。”

盛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罵道:“虧我以為你是羅刹的心腹呢,居然連墮梟都沒見過!”

“天呐,你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還說我……”

盛輝:“……”

就在盛輝想要確認這女的是不是墮梟的時候,沒想到對方直接登船了,也直到這個女人登上高高的甲板,盛輝的視線才沒有被雨傘所阻隔。

然而,當他真正的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馬韻嫻戴著一個氈帽,看著艙門口的盛輝,笑道:“盛輝,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