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隊長,這應該就是馬韻嫻的房間,她應該是跑了。”
“嗯。”
任鵬飛把信封塞在口袋裏,並沒有偷偷地,他們的終端都還開著呢,上級還是看得見的。至於這封信常銘能不能看見他不確定,但他可以自己先看看,以防常銘看不到。
如果這封信裏麵的內容是不盡如人意的,那麼不讓常銘看也是好的。
“分隊長!這裏!”
樓下的秦軒喊了一聲,任鵬飛連忙跑下了樓梯到達一樓,繞過幾張桌子到了後麵,在洗手間的旁邊,看到了秦軒的身影,盯著一個隱蔽的小屋,門上寫著供電室。
特警的隊長和楊傑也跑了過來,打開門一看的確都是電閘,隻不過下方是空的,可以聽到流水的聲音。
楊傑看了看旁邊的衛生間,咬牙說道:“這裏應該是他們挖空的,直接拐進了下水道。”
任鵬飛點點頭,對那特警的隊長問道:“這是通到哪裏的?”
“市區,還有城郊的開發區,應該都是一個管道,很複雜。”
秦軒看著任鵬飛說道:“我下去看看吧?”
“去吧,小心點。”
“放心。”
外麵已經大亮了,為了避免下方有電路,所以任鵬飛把電閘全都拉了,拽著秦軒一點點的下去,這個口還是挺大的,旁邊有一個隔板,就算是楊傑偵察的時候打開這個門,也不會發現什麼。大概是馬韻嫻逃走的時候很慌忙,沒有人把隔板蓋上。
洗手間就在旁邊,下水道的味道肯定不怎麼好,不到五分鍾秦軒就爬上來了,還挺不好爬的。
“怎麼樣?”
“有地雷。”
秦軒爬上來,腳上髒兮兮的,把簡易手電扔到一邊,喘著氣說道:“裏麵有重新修築過的痕跡,水泥的顏色不一樣的。裏麵很複雜,這四個廠房的排水道好像都是通過這裏的,我去裏麵看了一下,四個管道彙入主水道後更是複雜。並且發現了地雷,都是新布下的,沒往深處走,太黑了。”
“嗯。”
任鵬飛點點頭,對一旁的楊傑說道:“首長,這事您看怎麼辦?需要找市政部門了解管道建設的示意圖,但我估計找也沒有用,這管道通往市區和經濟開發區兩個方向,還是找警方通緝吧,戰鬥到現在半個小時了,馬韻嫻如果是一開始就跑的,現在早就從管道裏出來了。”
楊傑點點頭說道:“況且梧州是廣東和廣西的交界處,這管道有可能通往廣東。馬上把這裏的情況彙報給你們上級,讓他們和警方溝通,你們別下去了,太危險。”
“好。”
說實話,任鵬飛是真的不想下去,肯定是一無所獲。馬韻嫻不可能藏在這下水道裏麵,她既然安排了這麼一個秘密逃生通道,那肯定是計劃好了從哪裏出來。
任鵬飛立刻連線上級,交代這裏的情況後,在特警隊長的安排下,隊員們坐著警車離開了這座工廠,把場麵徹底的交給警方。
讓任鵬飛感到好奇的是,竟然會有消防車來,有模有樣的往剛才交戰的廠房灑水,武警這是來湊什麼熱鬧?
重傷員沈毅、韓梅和李新月都已經送到了醫院,包括楊傑在內,其他人也都坐著警車去往了市人民醫院。
臨近中午的時候,輕傷隊員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之後,被帶到了當地的一個部隊駐地,直升飛機把他們帶往廣州軍區總院接受治療,做更係統的檢查,因為誰都不能保證工廠內是否有VX毒劑殘留,萬一滋生潛伏的病症就麻煩了。
他們走的時候,韓梅和李新月都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沈毅還在搶救中,沒有脫離危險期。
其實去軍區總院接受治療的主要是秦軒和宋信兩個人,小武子和淩溪也有一點輕傷,其他人都微不足道了,任鵬飛的腰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子彈劃開了一條口子,戰鬥結束才發現。
坐在直升飛機上,大家都很沉默,主要是擔心留在梧州的沈毅三人,來的時候他們都生龍活虎的,可是回去的時候少了三個人,這讓眾人的心情都很壓抑,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這次的行動也談不上完美,隻能說是勉強的成功了,畢竟馬韻嫻到最後還是跑了。
任鵬飛也懶得做心理疏導了,因為他自己心理都比較複雜,如何安慰隊員們?沈毅馬上就要升中隊長了,打仗的事可能都不會參與了,偏偏這次……
現在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回去怎麼和王梓旭他們交代?
秦浩就坐在他旁邊,低聲問道:“你在想什麼?沈毅嗎?”
“不完全是。”
“那還有什麼?”
任鵬飛歎聲說道:“常銘老爸那邊,不知道武警那邊執行的怎麼樣,出沒出問題……”
“也是……”
秦浩的心情也不算太好,聽著直升飛機的轟鳴聲,能做的隻能是祈禱,祈禱沈毅能夠度過這次的難關,祈禱武警那邊的行動能夠順利。
其實在他們拚命的搶奪VX炸彈的時候,武警突擊隊也在執行營救常寶林的任務。
根據任鵬飛和淩溪偵察到的線索,警方快速鎖定了常寶林軟禁的地點,位於經濟開發區的一處即將被拆遷的小區對麵。
這裏有很多的平房,上麵都寫著“拆”字,在小區門口公園附近的主幹路上,有一個二層小樓,以前是一個麻將館,因為對麵小區要拆了,這裏也就關門了。
現在年輕人都比較喜歡LOFT(時尚自由主義公寓),於是一群年輕人無比雞賊的趁虛而入租下了這裏,在公寓裏麵玩音樂搞聚會,反正這附近的人幾乎都搬走了,也不怕擾民。
但其實很多的商戶都沒有搬走,不知道警察關顧了多少回,但這群人就是屢教不改。
可最近幾天就突然消停了,這群年輕人也不知道哪去了,警方接到命令搜索這一範圍,立刻就想到了這個地方,好幾天都沒有接到投訴了,那這裏肯定有問題……
於是,常寶林被軟禁的地點立刻就被找到了。
正如任鵬飛所設想的那樣,常寶林的營救難點在於尋找,執行起來並不一定麻煩。
根據武警突擊隊員的偵察,發現常寶林就在二樓的臥室裏麵,看押他的人大概有五六個人左右,都有槍支。
執行的難點在於,常寶林的臥室不靠窗戶,狙擊手不能做掩護。
但這根本就難不住武警,這種活對他們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經驗豐富。可以說比影組強多了,到現在影組都沒有執行過類似的任務,畢竟是野戰部隊,這種任務很少執行。
武警突擊隊率先派了兩個便裝隊員,等其他隊員就位之後,他們就找個借口進去。
一聲令下之後,早已潛伏在樓下的突擊隊員立刻滑下來,直接在二樓破窗而入,一樓潛伏便衣人員正在“收水費”,立刻掏出手槍做掉兩名匪徒,然後立刻順著樓梯扔進去一枚閃光震撼彈。
時間掐算的剛剛好,二樓進入的隊員剛剛做掉臥室裏的人,出來的時候,走廊裏的幾個敵人都還在震撼彈的效果中,立刻遭到了突擊隊員們的圍剿。
二樓走廊裏的幾個匪徒手裏都拎著長槍,所以突擊隊員們也是毫不姑息,槍聲不絕入耳,走廊裏硝煙彌漫。
樓下有三個房間,有兩個是靠窗戶的,之前偵察的時候都沒有從這兩個房間裏看到常寶林,所以用排除法都知道常寶林在哪個房間了。
突擊隊員快速的跑向那個房間,裏麵的匪徒大概意識到外麵出事了,當突擊隊員破門而入的時候,裏麵的那個匪徒立刻把手槍頂在常寶林的太陽穴上。
“別過來!”
這男子怒吼著,因為太過於緊張,導致那扣在扳機上手指微微的顫抖。
“冷靜!”
兩個突擊隊員咽了一口唾沫,扣著扳機的食指也拿到了扳機護圈外,試圖穩定匪徒的情緒。
常寶林隻穿著白襯衫和西褲,看上去除了精神萎靡一點,並沒有遭受到虐待,這房間裏麵也都還算是整潔,隻是電腦桌上空蕩蕩的,不給常寶林一點和外界聯係的機會。
兩個武警突擊隊員沒有辦法,隻能退到了門外,將步槍放在地上,用這種辦法來穩定住匪徒的情緒。
這種辦法很有效,那匪徒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不過手槍依舊頂在常寶林的額頭上,怒吼道:“給我一輛車!車!”
其中一個特戰隊員笑了笑,搓搓手說道:“多大個事啊?你至於這麼激動嗎?我們也是有原則的,假如你有人質,那你就是大爺。我們有兩個便衣你知道嗎?他們就是開車來的,假車牌都有,周全吧?”
“什麼意思?你們騙我!”
“至於麼?”
那隊員有點秦浩的性格,攤攤手說道:“我們是準備兩套預案的,假如我們衝進來的時候人質在你手裏,那就算我們輸。現在你贏了,你的話就是權威,車都準備好了,你下樓吧。”
“放屁!”
“你怎麼罵人呢?玩的好好的,你怎麼揚沙子呢?”
“……”
估計匪徒心裏都在納悶,這是軍人嗎?
“你把槍套裏的手槍扔了!下去!快!”
兩名隊員很無奈,隻能把槍套裏的手槍也扔了,慢慢的走到樓梯那邊,不過在消失在匪徒視野的時候,手偷偷地背到背後,衝著對麵的窗戶筆畫了一個手勢。
於是,那匪徒押著常寶林走了出來,步步謹慎的看著外麵的武警,喊道:“放下槍!放下槍!”
在樓下的幾個武警自然也放下槍,然而就在他把槍口移開一點點的時候,隻聽見“啪”的一聲,對麵二樓的窗戶玻璃應聲而碎,一發子彈精準的打在匪徒的太陽穴上。
剛才和他談話的突擊隊員立刻撲了上去,生怕這匪徒手指痙攣傷到人質。
但其實這一槍的角度很好,直接打在匪徒的中樞神經上,當場斃命。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因為位置很刁鑽,如果是其他位置,大腦下達的指令,身體還是能夠做出來的。
常寶林這個時候才鬆了一口氣,饒是見過市麵的他,此時也是滿頭大汗。
其中一個武警隊員扶他起來,敬禮說道:“常寶林,您被捕了。”
說著,手銬就已經拷在了常寶林的手腕上。
常寶林歎了一口氣,似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表情並不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