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時候,任父已經把飯菜做好了,這讓回到房間後的安穎很愧疚,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兒媳婦兒的義務,這本應該是她的事情,況且她的假期也就這麼多天,以後還很難回來,隻能是周末。
任鵬飛也隻能是安慰,他們的職業就是這個樣子的,又不是普通的家庭,況且父親對他們的職業很理解,沒有那麼多的要求。
安穎似乎還在糾結周紫芸的事情,這讓任鵬飛很鬱悶,選擇權又不在他們的手裏,這事關鍵要看他們當事人的,並且他也相信常銘會處理好的,他的情商比較高。
第二天一早,安穎還在熟睡,任鵬飛就起來開車回了部隊,帶著隊員們進行早操。
其實要不是安穎在家裏,任鵬飛真的不會回家。倒不是說不想回來,他也想晚上陪老爸看看電視聊聊家常。但影組真的不讓他放心,南國利劍的帶隊主官誰像他這樣了?就連沈毅都很少回來。
周紫芸也恢複了正常,和戰友們有說有笑,對於昨天的事情卻一字不提,就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而戰友們也識趣,怕問了之後周紫芸再崩潰,那就沒有必要了。
而任鵬飛呢?自然是不會說,這種事情全靠周紫芸自我排解,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等到中午的時候,隊員們都去休息了,任鵬飛研究了一會兒和特戰營的對抗戰術,也困的不行,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不過並沒有睡多久就被電話吵醒了,門崗說常銘來了。任鵬飛自然讓他進來,正想要找他呢,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常銘進來就用大笑來掩飾自己的來意,進了作戰室就說道:“到底是新婚啊!都看不到你去分隊了,好久不見啊!”
任鵬飛坐到作戰室陽台的搖椅上,淡淡的說道:“放假過來才第二天,還好久不見,能別說胡話嗎?”
“咳咳……那個……”
“找周紫芸吧?我給你叫過來?”
“我靠,你怎麼知道?”
任鵬飛起身踹了他一腳,罵道:“你幹的這叫人事嗎?你不喜歡她你招惹她幹什麼?昨天中午都崩潰了,我把安穎叫過來才處理好,我說你小子能不能靠譜一點啊?”
常銘被他出踹了一個踉蹌,鬱悶道:“我靠!我也很無奈啊!誰知道會碰到韻嫻啊!還有啊,是她一直要讓我去她家的,我沒有招惹她。”
“你啊你!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把話說清楚,能別傷害她嗎?”
常銘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這隊長沒當多久,護犢子的毛病倒是出現了,到底是你的兵啊!你別偏心啊,替我考慮考慮。”
任鵬飛哼了哼說道:“我是就事論事,咱們兄弟歸兄弟,你這事就是辦的不對,你不是經常吹噓好多女人為你爭風吃醋嗎?你不是處理的挺好的嗎?”
常銘瞪眼說道:“那不一樣,那種女人是為了錢,我根本不考慮她們的感受。”
任鵬飛豎起大拇指,富二代就是不一樣。
常銘把他按在搖椅上,找了個凳子坐到對麵,沉聲說道:“我跟你說啊,我是真的很惆悵,我也不想鬧到這個局麵。我現在和女朋友的關係很好,並且說實話,對周紫芸沒有什麼感覺。你讓我怎麼辦?難道和周紫芸把話說的狠點?我也知道她是個好姑娘,所以才小心謹慎,不想傷害她。”
任鵬飛嗤笑了一聲,說道:“沒看出來啊常銘,你這種肉食動物還有手下留情的時候?”
“咳咳,也分是誰嘛!”
任鵬飛聳肩說道:“周紫芸不是說,喜歡你帥還有錢嗎?你怎麼不用對付外麵女人那樣對付她?”
“那都是幌子!這你都看不出來?周紫芸的家境也不錯,不是那種拜金女。”
“喲嗬,看來你很了解她嘛!”
“我靠,你能別拿我打趣了嗎?我很認真的在和你探討事情呢!”
任鵬飛也不打趣他了,認真的說道:“周紫芸和安穎說,要嚐試放下你了,可能是見到你那麼在乎你的女朋友,所以有點絕望了。其實你做的也沒有錯,盡管我認為周紫芸更適合你,但是感情的事,要跟著你的心走,不能對比和選擇。我隻是希望,在這個過程中,別傷害周紫芸,畢竟大家都是戰友,還都是一個分隊的,低頭不見抬頭見。”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的情商多高啊?我就是想著,能和周紫芸好好聊聊,把事情說開了,也就沒事了,咱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其實周紫芸的性格我挺欣賞的,軍旅生涯中能有個姑娘把我搞得火冒三丈、暈頭轉向,其實也是挺好的。”
任鵬飛笑罵道:“你他娘的就是一個賤骨頭,是不是覺得周紫芸不嘲諷你都不習慣了。”
“我靠,還真是,她要是突然對我溫柔了,我還有點受不了。”
“哈哈!”
其實常銘是一個特別值得深交的朋友,為人重情義、知對錯,又有軍人的魄力和覺悟,按理說一個富二代是很少有同情心的,畢竟從小就有優渥的生活,而當兵是守護人民和國家的安全與利益,這種情懷很少有富二代能夠領悟。
但常銘就是有這樣的情懷,或許之前他來特種部隊,隻是為了證明自己,這一點和周紫芸也像,骨子裏有一種不服輸的性格,渴望得到所有的人認可,所以拚命的讓自己做到最好。
所以,常銘晉升提高是早晚的事,通過軍校的進修之後,會是一個合格的帶隊主官,誰不是在壓力下成長的呢?常銘現在隻是沒有機會而已。
宿舍門口,李新月正在洗衣服,秦浩看到之後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套作訓服,坐在李新月麵前,笑道:“小月月……”
李新月抬頭看了他一眼,謹慎的問道:“你要幹嘛?”
秦浩咳了咳說道:“你看啊,哥平時對你多好啊?昨天在食堂還把那個雞腿給你了,幫我洗個衣服唄?”
“邊去!那雞腿是我搶來的,再說了,人家營養師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吃太油膩的,養傷要緊,我那是關心你。”
“那是我讓給你的,真要搶你能搶得過我嗎?”
“拉倒吧,和我搶了半天呢。”
“……”
這招不成功,秦浩決定換一招,循循善誘道:“你看啊,你一件也是洗,兩件也不耽誤多少時間。”
李新月撥弄了一下頭發,氣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懶呢?前天就讓人家王宇晨洗衣服,欺負人家老實。你以為我是他啊?自己洗去!”
“嘿!那咱們石頭剪刀布,你輸了就幫我洗。”
“那我要是贏了呢?”
“贏了就不用你洗了唄。”
“你當我傻啊?”
“咳咳,那好,你要是贏了我就幫你洗。”
李新月指著旁邊的盆子,笑著說道:“喏,還有淩溪和李玲的,你要是輸了都得洗了。”
“我靠,這不公平!”
“不玩拉倒。”
“玩玩玩,鋌而走險比較刺激!”
秦浩很自信的說了一句,但伸出拳頭後看到李新月的手掌後就愣住了。
“三局兩勝!”
“滾!你信不信潑你一身水!”
李新月可是一個暴脾氣,秦浩欺負到她的頭上,那簡直是自討苦吃。
就在李新月快潑水的時候,任鵬飛和常銘走了過來,前者喝聲說道:“幹什麼呢?”
兩個人連忙立正,秦浩惡人先告狀的說道:“報告,李新月欺負我,非要我幫她洗衣服,根本不把我這老兵放在眼裏。”
“你……”
“行了,別鬧了。”
任鵬飛說道:“把周紫芸給我叫出來。”
秦浩一愣,笑道:“女生宿舍除了你誰進的去?讓李新月去。”
常銘微微一愣,在任鵬飛身後低聲笑道:“你這個隊長威望可以啊,居然可以進女生宿舍,進去過沒?”
任鵬飛白了他一眼,對李新月說道:“你去吧。”
“是。”
李新月咬著嘴唇說道:“隊長,他欺負我,之前還欺負王宇晨來的。非要我們給他洗衣服!我……”
“你們是傻子嗎?不知道揍他嗎?”
李新月驚喜的說道:“隊長,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他要欺負你們就揍他,去叫吧。秦浩,這些衣服都你洗!”
李新月笑了,差點就歡呼隊長大人明察秋毫了,倒是秦浩一臉苦色,說道:“你這樣有點偏心了啊,根本沒這回事!”
常銘在後麵補刀:“拉倒吧,誰不了解誰啊。”
秦浩:“……”
李新月衝著秦浩哼了一聲,轉身回了宿舍,這丫頭是女隊裏脾氣最暴躁的,隻聽周紫芸的話,也和淩溪相處的不錯,任鵬飛向來以德服人,所以李新月也沒有跟他紅過臉,保持著對上級應有的那份敬畏。
而秦浩則苦逼的洗著衣服,關鍵是常銘這小子還在旁邊監督,非要讓他洗幹淨點,氣的秦浩都想往他身上潑水了。
其實很好洗,不是泥就是土。
任鵬飛也回到了作戰室,留給常銘和周紫芸單獨的時間。其實是想回去再睡一會兒……
不一會兒周紫芸就出來了,看上去有點疲憊,大概是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怎麼睡覺,白天還要進行訓練,看著讓人心疼。
兩個人漫步在利劍集訓隊的操場上,都不說話,顯得有些尷尬。而周紫芸也突然覺得,似乎從來沒有和常銘這樣安靜的獨處過。
最後,還是常銘先開口。
“前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那種局麵。可能無意中傷害了你,但是……”
“解釋清楚了嗎?”
常銘微微一愣,點頭說道:“解釋清楚了,也廢了好大的力氣。”
常銘很聰明,雖然是實話實說,但他這麼說也是讓周紫芸知道,她並不比馬韻嫻差,如果說馬韻嫻一點都沒有生氣,那才是對周紫芸的傷害,以為馬韻嫻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周紫芸輕笑了一聲,說道:“那就行了嘛。常銘,經過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對我應該有點好印象了?我沒有胡鬧吧?”
常銘有點愧疚的點點頭:“嗯,以前也沒有留下壞印象,打打鬧鬧也挺好的。這次謝謝你,可有些話……”
“有些話你不用說的,我都明白。”
周紫芸看著常銘,笑道:“我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吧,我希望和你繼續做戰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