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韻嫻家的樓下,常銘苦口婆心的解釋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點謊話都沒有,如果要是謊話的話,也騙不了馬韻嫻。
“事情就是這樣的,這下你相信我了吧?”
馬韻嫻沉默著,現在她終於確認了,周紫芸的確是之前李鴻洋的秘書,原來她是軍方的人,這就不難解釋了,可以想象,李鴻洋的垮台,周紫芸一定是其中的關鍵。
“喂,想什麼呢?”
馬韻嫻回過神來:“哦,沒什麼。”
常銘對她的異樣也沒有放在心上,嬉皮笑臉的說道:“現在不生氣了吧?你得相信我,信任才是愛情長久的根本,你說是不?”
“生氣。”
“還生什麼氣。”
馬韻嫻別過頭去,說道:“你放假了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居然去給別的姑娘裝什麼男朋友,昨天晚上是不是也睡在一個房間呢?哼……”
“我靠,真沒有!天地良心!”
馬韻嫻瞥了他一眼,說了一句“信你才怪”,作勢就要下車。
常銘連忙拉住了她,歎聲說道:“要我怎麼解釋你才能相信我呢?這次是我的錯,不過我真的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況且我們部隊有規定,同一個單位的不能談戀愛。”
馬韻嫻轉過頭冷聲說道:“原來是這個原因啊?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所以你們出了部隊就抓緊時間在一起對不對?我看我們還是分手吧!”
“不是啊!天呐,你這都是什麼想象力啊!”
常銘在車裏喊著,然而馬韻嫻根本沒有回頭,拎著小包就上樓去了。
電梯就在一樓,馬韻嫻按了一下就打開了,等到常銘追上來的時候,電梯已經上去了,他也隻能按旁邊的電梯,等到樓上的時候,馬韻嫻死活都不開門。
“韻嫻!開門啊!”
常銘敲了半天,馬韻嫻就是不開門。在屋子裏麵換了一身睡衣,氣的把遙控器都摔了,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常銘在外麵急的不行,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工具,他又不是小偷,不可能隨身都帶著工具。
幾分鍾後,沒有把馬韻嫻的門敲開,倒是把隔壁大媽-的門給敲開了。
“喂,小夥子幹嘛呢?這大晚上的,多擾民啊!你是這裏的人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敲了,您回去休息。”
“別再敲了啊!”
看來馬韻嫻是真的不打算開門了,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常銘也隻能繼續找鐵絲,到了樓梯那邊,從消防栓裏麵找到了一個鐵絲,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馬韻嫻的門給撬開。
開是開了,可惜隻是一個小縫隙,因為門上還有一個防盜鏈,這大晚上的他去哪找工具把防盜鏈弄開?
想了想,常銘咬咬牙罵道:“他娘的,老衲法號硬來!”
正當他要用踹門的方式,把門和牆壁連接的防盜鏈踹開的時候,裏麵傳來了周紫芸的聲音:“你要是敢踹門,我就敢報警,告你入室搶劫、強-奸未遂!”
“我靠,太狠了!沒必要這樣吧?”
至少門還有個逢,常銘在外麵說話馬韻嫻還是能夠聽見的。
“你說什麼?”
臥室裏的馬韻嫻問了一句,可是常銘也不敢太大聲,萬一隔壁的大媽再出來怎麼辦?
於是他用腦袋測量了一下門縫的寬度,用力往裏麵蹭了蹭,正好能夠伸進去。隻是他這個姿勢有點好笑,整個人跪在地上,頭伸到了門裏,像是一條哈巴狗。
“這回聽見了吧?我說,真沒必要這樣,警察多忙啊,別給人家添麻煩,再說了,我可是軍人啊,到時候他們得給我部隊打電話,我回部隊就得挨罰,最起碼得二十公裏,你不能這樣對我。”
馬韻嫻手裏拿著平板電腦走了出來,嘴裏還叼著一個蘋果,心想著聲音怎麼突然就大了呢?這一看不要緊,嚇了一大跳,就看見常銘一個腦袋進來了。
常銘嘿嘿一笑,說道:“放我進來吧,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商量,是吧?快點,我這樣很累的。”
馬韻嫻抱著電腦,說道:“不開,你趕緊出去吧,別卡住了,我都沒有辦法救你。”
“哈哈,那不能夠。”
常銘幹脆躺在地上了換了一個姿勢,這樣脖子舒服點。
馬韻嫻白了他一眼,說道:“常銘,咱們分手吧,真挺不合適的,那個姑娘身材多好啊,又是當兵的,多適合你啊。然後我從集團辭職去國外。何必這樣呢?”
“不行。”
常銘說道:“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那分手也得是兩個人的事,沒看人家離婚都得去法庭嗎?咱們也得協議一下,哪能你說分手就分手呢?”
“好幼稚啊你,分手就是一個人的事。”
常銘連忙說道:“我剛才聽見你摔遙控器了,證明你是在乎我的,和我分手你忍心嗎?我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別發誓了,外麵陰天呢。”
“我……”
馬韻嫻指著他說道:“趕緊出去啊,不然我報警了。”
“別啊!我出去。”
一旦報警,警察肯定把他帶走,到時候詢問一下,問他哪個單位的,這電話要是打到南國利劍,那他回去就等著挨揍吧?上級一個處分,沈毅一個禁閉,王梓旭一頓暴揍。
總之,後果很嚴重。
可是當常銘準備把脖子拿出來的時候,震驚的發現,居然出不來了。
馬韻嫻拿著手機,說道:“快點啊,不然我真報警了,110是什麼號碼來的?”
常銘又試了幾次,脖子都卡紅了,也沒有能夠出來,叫喊道:“完了,完了!出不去了,別打110了,趕緊給我打119吧。”
馬韻嫻嗤笑道:“用力。”
“用力你就得給我打120了。”
常銘換了幾個姿勢,又試了幾次,脖子都快弄斷了,可是依舊沒有能夠出來。一時間他真的有點著急了。
馬韻嫻也發現了,好像真的出不來了,這不是常銘的腦袋大,而是門縫太小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韻嫻,救我啊!我真的出不去了?”
馬韻嫻撇撇嘴說道:“活該,卡著吧。”
“喂!”
常銘急的滿頭大汗,但馬韻嫻並沒有真的不管他,果然從裏麵拿出來一個螺絲刀,擰防盜鏈上的螺絲。
常銘仰著頭看著,笑道:“韻嫻,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你是裝的吧?”馬韻嫻停下手裏的動作說道。
“沒,真的是。”
馬韻嫻又把螺絲給擰上了,用力的推著他的頭,在常銘的慘叫聲中,還真就給推出去了。
“啊!疼死我了!我靠!”
“啪!”
門再一次被馬韻嫻給關上了,裏麵傳來了她憤怒的聲音:“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別再打開了,否則我是不會救你的!”
常銘歎了一口氣,靠在門上揉著脖子,其實剛才他真是出不來了,但又不知道怎麼就出來了。
戀愛經曆那麼多,偏偏用在馬韻嫻的身上就都不好使了,或者說,他有點不會用了。
這或許就是真愛吧?因為太過於在乎,所以總是小心翼翼的。
說實話,這份感情讓常銘沒有安全感,並不是很踏實,他愛馬韻嫻的性格,就要承受這性格中帶給他的危機。可是他無法抗拒,馬韻嫻像是有一種魔力,讓他無法自拔。
此時的常銘有點沮喪,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失敗者。誤會解釋不清,他並不怪周紫芸,開車回來是他的主意,並且在遇到馬韻嫻的時候,她也在幫助自己,並沒有從中作梗。
可以說,周紫芸的表現讓他很詫異,一向跟他胡鬧的鬼丫頭,在那種對峙的情況下,居然沒有難為他,反而幫助他。同時,他也有點心疼,似乎周紫芸還是有那麼讓他心動的一麵。
越想越覺得心煩,常銘靠在門上,把電話拿出來打給司機陳野:“喂,後來怎麼回事了?把那姑娘送回去了嗎?”
“不用我送啊,自己就回去了。”
陳野那邊歎聲說道:“哥們,不是我說你,正所謂紅顏禍水,你招惹這姑娘幹什麼?”
“什麼意思?”
“人家就讓我送到汽車站,說什麼也不讓我送了,走的時候哭的老傷心了,肯定和你有一腿,我說你小子哪來的福分?人家還幫著你說話,我以高中同學身份,鄙視你。”
“滾一邊去,你別瞎說啊,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至少她對你肯定有意思,這可不是假的,我還是能夠看出來的。沒想到你小子在部隊也沒幹什麼好事啊,富二代就是不一樣哈,你就瞎招惹吧,早晚把自己搭進去。”
“滾,掛了。”
通完電話,常銘就更鬱悶了,哪有什麼選擇,他已經毫不猶豫的丟下周紫芸了。不是因為周紫芸不夠好,而是他太愛馬韻嫻了。
不過常銘也一直在問自己,到底喜歡馬韻嫻什麼,結果能找到一大堆理由出來。但問任鵬飛的時候,任鵬飛反而說不出來。真正的愛情到底是如何的感受呢?
常銘不是什麼愛情專家,他分辨不出來。但是和馬韻嫻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快樂和開心的,馬韻嫻的一切都會讓常銘在乎。所以他不管這是不是愛情,至少他已經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走廊裏很安靜,常銘就這樣靠在門上,腦海裏都是亂七八糟的事,剪不斷理還亂。
馬韻嫻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有無數次想要衝出房門撲進常銘的懷裏,又無數次的說服自己這樣結束也挺好的。她就陷入這樣糾結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為什麼一想到和常銘分開,內心深處會如此的痛呢?痛到馬韻嫻哭出聲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打開燈,發現已經淩晨1點了,她開始慌張,或許常銘已經走了,他們就這樣結束了。
她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打開房門,發現常銘沒有走,就靠在旁邊的牆上,像是在等她一樣。
常銘站起身,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隻是張開手臂。
馬韻嫻擦擦眼角的淚水,撲到了常銘的懷裏,低聲說道:“這次算我沒有出息,還沒有勇氣和你分開,我好像離不開你。”
常銘喃喃道:“這種勇氣以後也不要有,我不說對不起,是因為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真的好愛你,也一定要愛你。別離開我,至少不要這樣離開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