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務是什麼?”
盛輝謹慎的問了一句,他剛才說過,他是不會和中國為敵的,讓他背叛祖國是不可能的,他隻為複仇,從沒有想過要拋棄良知!他也時刻謹記著當初在軍旗下的誓言,他不想有一天,他的戰友會以他為敵。
那裏,是中國的領海。
羅刹低聲說道:“那裏很複雜,各國之間都覬覦中國這片地域突出的領海。那裏是東南亞的主要貿易航道,一直都由中國掌握。不過,也隻是表麵上的。有兩個勢力一直紮根在南海的南沙群島,他們勢力龐大,並且背地裏都和周邊各國有來往。”
盛輝點點頭,他原本就是廣州軍區的,在特種部隊也研究過中國南海,北部的區域是中國海洋艦隊最活躍的地方,隻有南部才是暗流洶湧的焦點。
“你的任務,就是紮根在那裏,為我在非洲和亞洲之間,搭建起一條屬於我們自己的專有航道。”
羅刹看著麵無表情的盛輝,笑道:“這是一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要遊走於各個勢力之間,想要在那裏站穩腳跟,沒有那麼容易。”
盛輝低聲問道:“都有哪些勢力?”
“我說的勢力不是某個國家,你不用擔心和中國為敵,你需要應對的主要是兩個人,我慢慢會告訴你。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如果你連在南海都站不穩腳跟,那你也別去找黑曼巴報仇了,那隻有死路一條。”
其實說實話,盛輝不太願意去南海。如果是其他的國家,他毫無顧忌。可那裏是中國的領海,羅刹口口聲聲的說不會與中國為敵,可是難免要麵對中國軍隊,羅刹是在用這個機會,讓自己徹底的和中國決裂,沒有退路。
其實退路早就沒有了,祖國早就把他當成了敵人,可是他不想與之為敵,徹底的墮落下去。
可是羅刹很聰明,他刻意提到了黑曼巴,讓盛輝無法拒絕,這是妥協的原因,也是堅持下去的動力,他一定要找到真相,報仇到底。
兩個人聊了許久,按照羅刹的意思,他不會給盛輝太多的資金和人手,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在那樣的壞境下,想要在局勢複雜的南海闖出一片天,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羅刹也說了,必要時會給他一些支持。
但其實盛輝很清楚,這是羅刹給予他的一個考驗,完成了他將會得到更多的支持和幫助,早日讓他去找黑曼巴報仇,如果完不成,恐怕羅刹就要拋棄掉他這個棋子。
盛輝從來沒有想過會和羅刹這樣的人合作。和他談完之後躺在捕獸坑裏假寐著,一直在思索是不是上了羅刹的當了。
之所以有這個顧慮,是因為這一天是羅刹所期待的,這樣一個擅長陰謀的人,這一係列的事情真的沒有他的參與嗎?盛輝是不相信的。
可是他還有別的辦法嗎?以現在的他,不管是麵對羅刹還是黑曼巴,都無異於以卵擊石。他必須隱忍起來,讓自己強大才能和黑曼巴對峙,才有可能挖出來真相!
他這樣的決定不僅僅是隱忍和強大自己,也從這個真相裏得到了目標,那就是黑曼巴,至於這裏麵有沒有羅刹的參與,那也隻有對上黑曼巴之後才能知道。總之由於各種因素,讓他不得不和羅刹合作。
盛輝十分的清楚,他已經被逼上絕路,在這樣的條件下,無論選擇哪條路都不是正確的,投靠羅刹,隻是這其中最好的一條路,至少他還能活著,其他的路都是粉身碎骨,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不這樣做,他無法保證父親的安全,無法逃脫黑曼巴的追捕,也無法從羅刹的陰影中抽離出來,他知道了羅刹這麼多的事情,羅刹真的會放他過安逸的生活?
那是不可能的,別看此時此刻羅刹對他的承諾都格外真誠,那是在拉攏他而已,盛輝很清醒,他不是妥協和墮落,而是沒有辦法。
隊伍休息了一夜,天剛蒙蒙亮的就出發,在這樣的一個原始叢林中,想要找到他們那簡直是太難了,哪怕對手是正規軍。
圍堵羅刹的勢力,是肯定要封鎖邊境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沒有著急出境的原因,邊境不可能一直封鎖。羅刹早早的安排人在國境線處接應他們,隨後一隊人短暫休整之後,分散離開,盛輝跟著羅刹一起去往澳洲。
人生就是不斷的經受挑戰,大多數的痛苦都是因為挑戰的失敗,而快樂通常是因為成功帶給內心上的滿足,盛輝隻覺得他所麵對的挑戰,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他都不會快樂,他最快樂的時光,已經留在了部隊,並且再也回不去。
時間如機械一般無情的流轉,無論這個世界是多麼龐大的多維空間,它卻是永恒的計量單位,盛輝不會想到,命運把他緩慢的推向深淵,他不想麵對的人,不想麵對的事情,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的向他走來。
南國利劍,利劍集訓隊。
似乎因為利劍影組的常駐,這裏也顯得不那麼荒涼了,為了利劍影組坐實利劍集訓隊的編製,機關教導隊也有一部分常駐這裏,據說以後的士官晉升考核都在這裏,警衛連也把這裏作為警衛目標,門口也有站崗的士兵。
除了利劍特別行動組的人,其他分隊和特戰營都不能來,根本不讓進。常銘和吳天算是利劍特別行動組的人,不過還是要請示,任鵬飛同意之後才放了進來。
吳天一邊往裏走一邊說道:“今非昔比啊,任鵬飛這小子如今牛氣了,咱們來一趟都這麼費勁!”
常銘撇撇嘴說道:“是啊,早知道我當初就應該讓他挖我,這裏多好啊,清靜,還有女兵。”
“是啊,便宜耗子了。”
任鵬飛從作戰室裏走出來,看起來剛睡醒,說道:“喲,你們兩個不睡午覺,跑到我這裏串門,幾個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任鵬飛摸摸鼻子,看著常銘說道:“假期過的可好啊?看到你的朋友圈了,好家夥,麗江逛遍了,雲南也玩了,和女朋友很幸福嘛!”
常銘美滋滋的樣子。
吳天在旁邊笑道:“有錢人沒法比,隻要有錢,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隻有我這樣的窮人,才會放假了也留在部隊。”
“哈哈!”
任鵬飛笑了笑說道:“佟義怎麼沒來?進去說吧,外麵熱。”
“佟義好像要轉業,最近我們幾個一直在勸呢,他自己也猶豫,參謀長中午找他談話呢。”
任鵬飛默然,李曉的犧牲對佟義的打擊很大,他們兩個的關係也最好,心灰意冷是很正常的,不管佟義做出什麼決定,他們都應該尊重。
常銘拉著任鵬飛低聲問道:“那個周紫芸不在吧?”
吳天一愣:“周紫芸怎麼了?”
任鵬飛笑了笑解釋道:“一物降一物,某些人似乎有陰影了嘛。”
常銘咳了咳不說話,和任鵬飛一起走進了作戰室。現在是午睡的時間,下午的訓練一般都是從兩點開始的,不過特殊情況除外,當然了,在特種部隊這個地方,特殊情況簡直是太多了……
秦浩他們都不在,一上午的訓練簡直就要了他們的命了,還哪有時間來作戰室,況且這地方又不是誰沒事都能來的。
常銘不客氣的拎過來一個椅子,坐在風扇的地方,歎聲說道:“時間過的真快,放假回來就在特訓,一晃一個來月了,你這裏怎麼樣?我聽沈毅說,你的挑戰書已經發到沈毅那去了,好小子,很狂嘛最近。”
任鵬飛仰頭笑了笑,說道:“你怕了?”
“哼,王梓旭說不打的你滿地找牙,就算我們輸。”
“嗬嗬,那就拭目以待吧。”
吳天張望道:“安穎呢?”
“知道你們來,去切西瓜了。”
這地方要是誰來了,門衛都會把電話打到作戰室,作戰室也是有人值班的,如果任鵬飛不在也會轉告一下。
看上去好像任鵬飛這個上尉權力更大一點,但其實也是特殊情況,畢竟利劍影組是單獨的小隊,駐地裏也沒有更大的官了,負責的事情自然要多一點。
很快安穎端著盤子走出來,笑道:“來了來了,吃西瓜!”
常銘和吳天連忙站起來,笑道:“這多不好意思……”
任鵬飛翻了個白眼:“別裝了,吃吧。”
吳天嘿嘿一笑,拿起來一瓣邊吃邊說道:“其實我們兩個就是無聊了,來你這看看,我聽說安穎要走了?”
安穎點點頭,說道:“明天就走了,我的課程已經結束了,單位那邊一直在催著我回去。”
“回去也好,反正廣州又不遠,下班了都能過來。”
任鵬飛點點頭:“是啊,現在C組怎麼樣?”
“老樣子,戰鬥力不如我們那時候,不過也不差的。”
吳天說到這,看了看安穎笑道:“某些人回去不光是為了工作吧?是去辦結婚手續吧?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收不收分子錢啊?”
“收!現在拿來!”安穎伸出小白手,伸手就要。
四個人哈哈一笑,吳天說道:“我是窮人,這不是要命嗎?”
任鵬飛笑道:“別哭窮,結婚的時候必須五位數,少了就別來了。”
“我去!要命了!”
常銘指著吳天揭老底說道:“這小子吃我的喝我的,就沒看他花過津貼,還成天哭窮,這種人咱們是不是得絕交?”
“沒錯。”
吳天苦澀的說道:“你以為我想啊?我一個下士能有多少錢?每個月兩千多,除去服裝費和各種花銷,還有什麼了?你們都是軍官!能一樣嗎?”
“你也馬上是了,不是考上軍校了嗎?”
“部隊不放,過兩年吧,特種部隊還真有特權,說扣下我就扣下。”
任鵬飛扔掉西瓜皮,說道:“C組現在比較困難,不能再走一個狙擊手了。你這種從部隊考取的軍校,本來就要根據部隊的具體安排的,忍一忍吧,好事在後麵呢。”
“誰知道呢。”
常銘扔下西瓜皮,對任鵬飛認真的說道:“不過我說真的,你挑戰我們三個小組,這牛皮吹的有點響。A組有多強你應該知道,B、C兩組也不是吃幹飯的。我承認影組很強,但我覺得,這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想過如果輸了,對你影響有多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