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芸還是老樣子，依舊是淡淡的裝束，一雙彎彎的眉毛很是引人注意，在馬韻嫻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仔細打量著馬韻嫻。
雖然他們都是老板的秘書，但是常氏集團要比鴻洋公司大太多了，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兩個人的氣質有點不同，周紫芸並不顯眼，在旁邊規規矩矩的坐著，而馬韻嫻更像是一個女強人的姿態。
這也是有原因的，雖然她們都是秘書，但是馬韻嫻可是常氏集團董事長的秘書，就算是平常的秘書工作，都不次於一個大公司的老板了。職場人士都懂，如果一個大集團的董事長不在，是秘書說的算還是總經理說的算？
答案自然是秘書，這就相當於皇帝旁邊的老太監，微服私訪之前不一定告訴宰相，但是一定告訴太監……
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但是道理是一樣的。這也就是馬韻嫻比周紫芸看上更強勢的地點，平時李鴻洋交代她的也就是工作上的一些細節，而常寶林交給馬韻嫻的，那可都是動輒上千萬的生意，馬韻嫻有這樣的能力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證明，在常寶林的眼裏，這種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出麵。
在常寶林眼裏，根本就沒有看重這次合作。
所以，同樣是秘書，手裏握著的權力可是不一樣的。
但是，或許女人真的是天生擁有著第六感，此時她們這麼一對視，都能夠從對方的眼神當中看出來，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
李鴻洋率先開口說道：“常總是忙人，自然沒有空來這樣的地方見我這麼一個小人物，不過這次的生意我們是很有誠意的！”
“很抱歉，你們開出來的條件可是沒有看出來一點誠意。”
馬韻嫻端著高腳杯搖晃著，說道：“常氏在業界的口碑您是知道的，你們卻還要保證我們付那麼多的違約金，這筆違約金都快夠你這批貨的錢了，沒有這個道理。”
“我這也是怕……”
馬韻嫻打斷他，說道：“李總，生意自然會有風險，和你們一起開發科研項目，是本著共贏的目的，以我們集團的評估報告來，貴公司在技術力量方麵，還沒有能夠達到我們的預期，我覺得，您還是先提高你們的技術競爭力，這樣我們常氏或許會考慮。”
“這……”
什麼叫技術競爭力？那可就是白花花的銀子，李鴻洋的公司雖然不小，但是還不至於能夠養得起一個科研中心，技術行業可是相當燒錢的，那些個工程師一個個都“貴”的很！
李鴻洋眼睛轉了轉，想到搞定眼前這個女人可沒有那麼容易。
“紫芸，你們都先出去，我有幾句話和馬小姐單獨談談！”
“好的。”
周紫芸對馬韻嫻點頭微微一笑，跟著李鴻洋的司機和保鏢走了出去。
看了看裏麵的情況，周紫芸對旁邊的司機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外麵透透氣，太悶了這裏。”
“嗬嗬，周秘書，現在人還沒來齊呢，不火爆。”
“人多了還叫透氣嗎？真不知道李總怎麼這麼願意來這裏談生意。”
“哈哈，李總鍾愛夜場。”
周紫芸白了那小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透透氣，李總要叫我打我電話啊！”
“好的！”
說著，周紫芸淺笑著走下樓，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不久之後，一個酒保就走了過來，彎腰說道：“小姐，請問你喝點什麼？”
周紫芸抬起頭，差點沒有笑出來，坐直身體正好可以擋住二樓包間門口看著他的李鴻洋保鏢，說道：“我說安安，你可以啊，這妝化的我都認不出來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安穎！
安穎還是老樣子，隻不過是女扮男裝，的確有那麼幾分英氣，一般人還真的認不出來。
安穎身子沒有動，撇撇嘴說道：“那不也是被你認出來了？”
“太好認了這胸……不過話說回來了，好帥啊你！”
“能有點正經嘛！我底子好！”
“哈哈，拿酒去！”
安穎白了她一眼走開了，不得不說，這身裝扮要不是親密的人還真認不出來，安穎那白皙的臉頰塗黑了一點，還好容貌特征還是有的。
可能就像是她說的，底子好即使是女扮男裝，那也是個帥小夥。
不久之後，安穎端過來一杯酒放在桌子上，低聲說道：“1頻道是房間裏的，2頻道是我的。”
“謝謝。”
安穎離開去照顧其他的客人，居然沒有人認出來她是女的，這倒有點厲害了，沒有辦法，密工的訓練遠遠超乎普通人的想象，化妝術是最基本的。
之所以用這個麵目示人，其實就是為了麻痹李鴻洋，在公開的場合見麵自然沒有什麼，畢竟佳明公司和鴻洋公司有合作，但是私下裏就不能老用安安的身份來和周紫芸的接頭，就算不暴露也會引起李鴻洋的警覺。
周紫芸按出來酒杯下麵的微型特製的耳機，輕輕的撥弄一下頭發就把耳機戴上了，這嫻熟的動作令人歎為觀止。
從耳機裏麵，果然傳來了李鴻洋和馬韻嫻交談的聲音。
“李總，還是我剛才所說的，您這樣的誠意，根本就沒有辦法說服我，更別提讓我們常總肯定了，我覺得我們的合作隻能以失敗告終，我們常氏對於合作商的要求還是很高的。”
馬韻嫻笑容可掬，說話也是滴水不漏，任由李鴻洋百般說辭，就是不為所動。
話也說回來了，從始至終李鴻洋都不想提升自己的技術水準，馬韻嫻根本就沒有辦法答應，她隻是負責來洽談，最後拍板還是要常寶林定，而這樣的局麵，常寶林是不會同意的。
李鴻洋一點辦法都沒有，坐不住的說道：“那個，馬小姐，我去點一杯酒，您務必要等我一會兒，我覺得事情肯定還有解決的辦法的。”
“好的，請便。”
既然人家說了，麵子還是要給的，常氏雖然是大集團，看不上鴻洋公司這樣的公司，但是也不能不當回事，這就是生意場，低頭不見抬頭見。
馬韻嫻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細細的品嚐著酒杯裏的紅酒。
“李總，有什麼事情嗎？”
“別煩我！我去趟衛生間！
“哦哦……”
李鴻洋走進了衛生間，周紫芸的耳機裏麵也沒有聲音了，她馬上切換到2頻道，並且拿出手機撥打了10086的客服，這樣即使李鴻洋的人看到，也以為是在打電話，之後有人偷看她手機，結果也隻能是在打客服……
用打電話的方式掩飾，周紫芸說道：“燕尾蝶，聯係黑影，再給我一段時間，常氏應該不是李鴻洋背後的靠山，他們並沒有答應李鴻洋的要求。”
安穎此時正在給客人送酒，離開之後在耳機裏說道：“好，你確定你是安全的嗎？萬一李鴻洋對你起色心怎麼辦？”
“他要是有早就有了，這方麵我有辦法的，我和公司的經理是戀愛關係，他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安穎倍感無語，周紫芸還真有辦法，不過不放心的說道：“那那個總經理對你起色心怎麼辦？”
“我打死他，他敢！”
“……”
“注意安全，以後聯係，把耳朵扔到你的座位下。”
“通話完畢……”
“完畢。”
安穎急忙的回到了吧台那邊，生怕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也正因為她這個轉身，並沒有看到在前方卡座上，喝的爛醉如泥的盛輝……
畫麵切換到另外一邊，雖然包廂裏麵有竊聽器，但是洗手間就沒有了，李鴻洋也非常的小心，反複檢查了幾圈，才把電話打了出去。
電話的那端傳出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用英語低聲說道：“李，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羅刹，我已經和常氏聯係上了，但是對方並沒有同意啊！您不是說過墮梟會幫助我的嗎？！”
“你以為墮梟是常寶林嗎？我隻說過他會配合你！並沒有說這事一定能成！常氏沒有答應你，證明這件事情並沒有成熟！我必須警告你，一旦因為你的愚蠢導致墮梟暴露！那我一定會殺了你！”
羅刹的話讓李鴻洋渾身一震，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最多算是威脅，但是他了解羅刹，如果真的讓墮梟暴露，那麼羅刹真的會殺了他！墮梟在羅刹那裏的位置可要大的太多了！
“我一直按照墮梟的命令行事的，可是，我卻連墮梟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
“這和你沒有關係，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按照計劃來做。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去敢調查墮梟的事情導致他的暴露，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這是一個長期的工作，如果是那麼容易做到的，還輪得到你嗎！”
李鴻洋渾身一震，著急的跺腳，說道：“可是現在資金上確實出了問題，常氏不給我投資，項目很難再做下去啊！”
“資金的事情我會讓人幫助你，總之，這次事情後，不要在主動去找常氏合作了，你或許已經被中國軍方給盯上了，你暴露了可以！不要暴露墮梟！”
“是是是，我知道了……”
李鴻洋的話還沒有說完，羅刹的電話就已經掛了，這讓他非常的鬱悶。
“這叫什麼事啊！”
李鴻洋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這個墮梟是何許人也，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為羅刹辦事總是要小心翼翼。
他剛走回包間，隻見馬韻嫻也剛好走出來，對他笑道：“李總，您回來的剛好，我覺得我們的談話可以結束了，我還有事情，以後再會。”
“啊？不再喝兩杯了嗎？”
“嗬嗬，不了，我不太喜歡在這樣的地方喝酒。”
說完，馬韻嫻就走下了樓，那婀娜多姿的樣子看的李鴻洋心癢癢，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女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能夠在常寶林身邊的人，豈是等閑之輩？
回頭想想，好像自己的秘書周依也不差，隻可惜啊，現在在和自己的心腹、公司的經理談戀愛，他是隻能看卻不能動，這還真是悲哀。
“那我送你下去吧！”
別看對方是秘書，但地位也不次於常氏集團的部門經理了，絲毫不敢怠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下麵突然一陣慌亂，盛輝居然和幾個看場子的人員扭打了起來，場麵混亂不堪，所有的目光都在望著那邊，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