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活潑開朗的姑娘,都會有軟弱的一麵。越是表麵灑脫,背地裏越是歇斯底裏。
作為利劍特別行動組的軍花淩溪,不知道有多少慕名追求的軍中人才,也幸好有王梓旭幫著她擋在外麵。一直以來她都是備受追捧的,何時向別人表白過?
淩溪一直都是一個有主見的女孩。
軍校畢業之後毅然的選擇了到特種部隊實習並且任職,這在其他人的眼裏也算是有個性了。來到了特種部隊,從起初的好奇變成了對特種兵的敬仰,她欣賞這些為國作戰的士兵們,感覺這才是部隊。
可是要說喜歡,她還是喜歡有文化知識,又有軍人血性的男人,而這個男人終於出現了,就是任鵬飛。在她的擇偶觀裏,對方一定是有她所崇拜的地方,最好是在自己的領域超過她,並且在另外一個領域裏讓她感興趣。
聽上去好像覺得淩溪的要求有點高,可是在愛情裏誰不是追求完美的呢?女人喜歡帥氣又體貼?男人喜歡美貌又大方?隻是現實中遇到的某個人,你欣賞的可以降低標準,並重新的找到亮點而已。
可是對於淩溪來說,她心目中的完美男友就出現了,又怎麼能夠不讓她把握機會呢?
淩溪裹著被子,卻忍不住的抽泣,任由外麵的王梓旭敲門聲此起彼伏而不去理會,心底裏的委屈想要全部發泄出來。她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是該繼續堅持?還是果斷放棄?
情一旦燃燒,就很難被澆滅。如果感情是可以靠理智征服,那麼這世間的愛情,又有什麼可歌頌的呢?愛情就是當你遇到那個人並了解之後,發現那個人就是你想要的。
淩溪告白的坦蕩,然而內心卻沒有那麼容易過的去。
任鵬飛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聽著隔壁王梓旭敲著淩溪的門,就知道淩溪肯定是被自己給傷害了,可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必須遵從他自己的內心,否則就是不負責人,他對待愛情還是比較傳統的。
安穎賜給他愛情的毒已經蔓延了整顆心,哪怕是現在他決定要徹底的忘掉這個人,也要留給他一段時間痊愈,而不是急忙的吞下另外一個蜜糖。淩溪是一個好姑娘,也正因為這一點他才這樣。
王梓旭敲了半天的門,淩溪都沒有開。他在外麵聽了半天,隱隱的可以聽見宿舍裏麵的抽泣聲,他們的這排宿舍住的都是分隊裏的領導,王梓旭也不好一直在外麵敲門,索性直接衝進了任鵬飛的房間裏麵。
任鵬飛其實都已經脫下外套準備休息了,看著王梓旭進來了,也放下手裏的水盆,說道:“怎麼了隊長?你能別光著膀子嗎?這樓上可是有女同誌的。”
一樓是各個小隊住的宿舍,二樓都是幹部,當然也除了任鵬飛這個個例,這二樓的待遇也是比較好的,分開了男女浴室和洗手間。
“你少跟我廢話!”
王梓旭一把拎著任鵬飛脖領子,兩個人個頭差不多,四目相對,針尖麥芒。
“你是不是惹我家淩溪了?她怎麼哭了?你是不是找死啊你!”
任鵬飛推開他,說道:“敬重你叫你一聲隊長,能別沒事找事嗎?你要是想知道情況就自己去問,能別折騰我嗎?”
“廢話!她躲在裏麵不出來!我能怎麼辦?”
任鵬飛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那你就明天問唄,我的大隊長啊,明天還有訓練呢,下午不是還有對抗嗎?輸給女子特戰隊,你不嫌丟人啊!”
“你少給我扯淡!”
王梓旭對淩溪的感情可以說是日月可鑒,整個南國利劍知道淩溪的,那肯定就知道王梓旭對她的瘋狂追求,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王梓旭都覺得自己快勝利在望了,突然殺出來一個任鵬飛,已經打破了這種關係,或者可以理解為,因為任鵬飛的關係,讓這三個人的關係發生了變化。
任鵬飛也被王梓旭弄的有點心煩了,推開他攤手說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覺得我沒有做錯,我既然不喜歡她就應該明確的告訴她,這也不是對你有利嗎?你要是喜歡她就去追!關我什麼事!從我來到南國利劍你就開始針對我,你到底什麼意思!”
王梓旭也火氣了,一把將任鵬飛推到牆邊,怒聲說道:“我告訴你!我王梓旭是喜歡她!也從來不違背她的意願!她要是覺得我煩!我會立刻不糾纏!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們那樣吵鬧隻是一種相互方式!你拒絕可以!不喜歡也可以!但是請你用對方法!”
“我覺得我直接說明,就是最好的方法。”
說這句話的時候,任鵬飛是有點生氣的。或許是源於剛來到了南國利劍的時候,王梓旭對他的刻意刁難和特種兵選拔的有意加料,總之這麼長時間的林林種種都讓他對王梓旭有點看不慣!
看著王梓旭噴火的眼睛,任鵬飛冷笑道:“怎麼?你要打我嗎?我是你的兵,當然可以這麼做,我也不會還手,我還是知道規矩的,打了你我的日子能好過嗎?您開心就好。”
聽到他的話,王梓旭卻放開他的衣領,隻是那眼神的怒色依然存在。
他忽然意識到,任鵬飛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像一樣那樣逆來順受,他有自己的想法,並且他能夠從任鵬飛的眼神裏看到那些許的敵意,自己一直以來對待任鵬飛的方法,是任鵬飛的忍耐,而這種忍耐,遲早有一天會爆發!
“好,你不是對我有怨氣嗎?那就今天,把我們以往的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解決了,省的以後到戰場上配合不好,如何?”
任鵬飛冷笑道:“怎麼解決?”
王梓旭看著他,把衣服扔在一邊,說道:“今天我不是上尉,也不是你的隊長,你和我,下去來一次男人的對話,無所謂輸贏,也不涉及淩溪!”
“沒這個必要!”
任鵬飛斜著眼睛說道:“你王梓旭是兵王的競爭者,被首長寶貝慣了,你做什麼都是對的,戰功赫赫是吧?我哪是你的對手。”
“你不敢了?”
王梓旭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王梓旭敢作敢當,就算是想整一個兵,也從來不再私底下,我這是給你機會,以後可沒有了!”
“他娘的!來就來!”
任鵬飛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從醫院歸隊回來他就總感覺心裏有一股火氣!這可能是因為安穎的事情和在特種部隊的待遇積壓下來的!
他是一個自尊心特別強的人,可是他卻發現,從離開了軍校以後他都在被人瞧不起!
軍校生!這個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的身份此時卻成為他身上一個有色標簽!來到了特種部隊之後沒有一個人能夠瞧得起他,他有點受夠了!
他以為他通過了特種兵的選拔,一切都會不一樣,但是他卻發現付出了那麼多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哪怕是一句讚賞!並且他一直都在失去!
樓下,入夜後的細雨將地磚上衝刷的一塵不染,兩個人都光著膀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任鵬飛身上的肌肉也變得有棱有角,那身上的兩處槍傷還是那麼的明顯。而王梓旭身上的傷口更是多且明顯。
任鵬飛大吼了一聲,衝著王梓旭衝了過去,帶著憤怒的拳頭直奔王梓旭而去!幾個月前,這一招王梓旭可以用一百種辦法破解,但是任鵬飛早已經今非昔比,王梓旭驚險的躲過這一擊,右拳狠狠的打在任鵬飛的臉上。
任鵬飛毫不躲閃,身子順勢騰空而去,一腳將王梓旭踹飛了出去,兩個人全部躺在了地上,卻又飛快的爬起。
兩個人幾乎都沒有防守,就好像是一場抗擊打的訓練,任鵬飛不是王梓旭的對手,然而滿腔的怒火卻得到了發泄,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地。
但是王梓旭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他有點心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任鵬飛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兩個人在外麵的打鬥,怎麼可能不驚動就在一樓宿舍的戰友們?此時全部都跑了出來,卻被二樓下來的沈毅給攔住了,都在一旁怔怔的看著,直到兩個人最後的筋疲力盡。
王梓旭躺在地上,掙紮的站起身來,看著不遠處的任鵬飛喊道:“起來啊!你不是對我有怨言嘛!你不是覺得自己很牛嗎?來啊!”
任鵬飛隻感覺渾身都散了架一樣,他突然很想哭,或許他已經哭了,隻是這漫天的雨水掩飾住了這一切。
王梓旭指著他,喊道:“我就是瞧不起你們軍校生!滿意了嘛!你也參加了戰鬥!那是你們該幹的事情嗎?!以你當時的狀態!上了戰場就是活靶子!你覺得不公!你去問問南國利劍的每一個特種兵!有誰不是這樣過來的!在這裏都一樣,不然你就是送死!你不服?你們在軍校裏睡大覺的時候!老子已經……”
任鵬飛猛然站起來,一腳將王梓旭踹開,怒吼道:“老子就是國防生!就算是送死也要證明軍校生是不怕死的!我們也是有血性的軍人!你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老子就已經在實驗室裏麵發明北鬥了!你除了多殺了幾個敵人!多參加過任務!你還有什麼比我強!你說啊!”
王梓旭咬牙沒有說什麼,雖然他也很生氣,任鵬飛還沒有完全理解特種兵的真正含意,沒有理解一個軍人的使命和擔當,可是卻應該讓他有這樣的發泄,這是他作為一個隊長的責任。
這場男人間的對話,沒有對錯是非。卻讓沈毅格外欣慰,他知道任鵬飛遲早要把這一切發泄出來,不能讓這種情緒惡化,否則到了戰場上或許會誤事,同時也讓其他的隊員們更理解任鵬飛,這是一個好事。
或者說,王梓旭把他解救了,他放下了隊長的頭銜,幫任鵬飛發泄情緒,找到自我。沈毅知道,心高氣傲的王梓旭能做到這個份上,代表著他正在朝著一名合格的特戰小隊隊長的方向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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