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聲聲我……日夜呼喚……多少句心裏話,不要離別時兩眼淚花!軍營是咱溫暖的家……”
“換個快節奏的!德國戰車有沒有!這有點不適合咱們這個車速啊!”
高速上,這輛車的性能才真正的被發揮出來,車內軍歌嘹亮!當兵是苦的,當特種兵更是最折磨人的,這樣歡樂的日子是少有的。
任鵬飛也盡量壓抑著思緒,心裏也不斷的安慰著自己,現在發現了安穎,最起碼比不知道在哪強,他心裏有一種預感,覺得安穎就是在執行任務。當然了,這種預感更多是來源於他對安穎的了解和信任。
或許也是知道任鵬飛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吳天和常銘在路上也是高高興興的,盡量調整一下任鵬飛的思緒,看到他不至於那麼苦悶了,也就放心不少。特種兵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很大的,但是不代表他們沒心沒肺,七情六欲都是有的,隻是他們擅長控製這些情緒。
從廣州到湘潭,距離六百多公裏,聽上去還很遠。但其實隻是在一條高速上狂奔而已,常銘把這輛車的性能發揮到了極致。高速上車輛很少,吳天難耐不住興奮,在市裏沒有感受到開車的癮,現在可算是有機會撒歡了。
而任鵬飛對開車的興趣不是很大,和常銘在後麵呼呼大睡。
時速一百多公裏,中途下車在服務站吃了一點東西之後,第二天一早就已經進入到了湘潭市內,這段路換任鵬飛開,直接奔著市內的一個小鎮而去。
湘潭,是湖南省的曆史文化名稱,又是偉大領袖的故鄉,這裏有一個5A級景區,6個4A級景區,路過的時候常銘這城裏的孩子都忍不住下去先逛逛了。
任鵬飛勸道:“我家就在下邊的小鎮上,離市裏不遠,先回家再說。”
“那好吧,我去,這地方我來了就不想走了!”
吳天在旁邊撇撇嘴:“感受到領袖的力量了吧?精神都受到洗禮,你這樣的城裏人就應該多出來走走,是吧?”
“滾蛋!我覺悟挺高的!”
“唉,你們城裏人比較會玩。”
“吳天你是皮癢了!”
“……”
吳天不說話了,因為他暫時還打不過常銘,大概整個小隊裏麵也隻有盛輝能跟他過招了,至於其他人就隻能當陪練的份上了。
任鵬飛不搭理他們,車子一路的開到了小鎮上,停在了一家水果店的門口,牌子是:鵬飛水果店。
“哈哈,看來就是這了。還可以嘛!”
水果店不是很大,房子是個平房,麵積倒算不上小,至少他們幾個有地方住了。
任鵬飛找了地方停下,笑道:“肯定不如你的大豪宅啊,你要是晚上睡不習慣呢,就去對麵的旅館,條件還不錯,反正你也有錢。”
“那多沒有意思啊,晚上小屋裏和叔叔喝點酒多好。再說了,我他娘的連泥潭裏都睡過!現在睡在哪裏都是天堂!”
“哈哈!”
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他們在部隊被折磨了四個月,什麼苦都吃了。現在哪怕是給他們一個草窩,他們都能睡到明天天亮,還不帶感冒的。
任鵬飛下車,發現門是鎖著的。
“怎麼了?你老爸攤都不收就出去了?對了,你不是說你媽身體不好嗎?”
任鵬飛心裏咯噔一聲,老媽一直都是臥病在床的,攤都沒有收就關門那隻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母親的病情恐怕要惡化了!
“你家這桔子挺甜,你打電話問問。”
不用打電話,隔壁家的王大爺這個時候發現了有三個人在小攤上,還開著一輛不知道是什麼的車,最主要的是吳天和常銘兩個人還坐在那吃上了,馬上就走了過來,說道:“喂喂喂!哪來的年輕人!沒看見人家關門呢麼!”
一句話嚇得常銘和吳天連忙站起來,人民群眾還是仗義的多嘛!
“王大爺,我爸呢?”
“哎喲,鵬飛啊?你咋回來了呢?”
“部隊放假,我爸人呢?”
王大爺歎聲說道:“你說你回來怎麼不早打個電話?你媽病情又有點加重了,犯病的時候挺匆忙的,我這幫忙看攤呢。”
“好,我知道了。”
任鵬飛拿出電話準備給老爸打過去,一邊對常銘他們說道:“車我開走了,你們等會我吧,要麼想辦法進屋,要麼就對麵旅店休息一會兒吧。”
“別啊,一起去吧,這屋鎖著我們怎麼去啊?這也沒有ED炸彈啥的!”
“我去……”
打聽之下,知道去的是市醫院之後,任鵬飛開著車帶著常銘和吳天再一次返回市裏,車上,任鵬飛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啊,本來想帶著你們兩個先好好休息的,開了一夜的車。”
吳天笑道:“行了啊,幸好咱們連夜回來了,再說了,夜間穿梭訓練一練就是大半夜,這才哪到哪。”
常銘附和道:“就是,我現在一點都不困。”
話是這麼說,但是任鵬飛的心裏還是暖暖的,他感覺普通部隊的戰友和特種部隊的戰友是不一樣的,或許是因為他們吃了更多的苦,雖然現在還不算是從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但是也差不多,在訓練的時候那教練的手雷也都差不多是往他們腦袋上扔的。
這或許就是戰友的意義吧,這樣的情感不計劃家庭背景的,他們是一群可愛的人,可愛到隻想著一路前行,同生共死。
市醫院裏,任鵬飛匆忙敢來,但是治療已經結束了,像中風這樣的毛病,病發的時候還是挺嚇人的,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是這樣的病,每一次的病發都是進一步的惡化。
看到任鵬飛回來,作為父親的任學慶自然是高興的,隻不過老伴還在病房裏麵昏迷著,此時他也沒有了主意,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眼神裏也都充滿著擔憂。
很快護士走了過來,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
“這是病人的手術單據和住院費,要盡快交錢,病人要在醫院療養一段時間。”
任鵬飛接過單據,看到上麵的五位數有點頭皮發麻,他自己家裏上麵經濟情況他是知道的,而他自己也才剛剛提幹,第一個月的4500塊錢津貼還沒有發到手呢。
“鵬飛,你在這等著,我回家去弄錢去。”任學慶雖然沒有看到那單據,但是好像也知道需要多少錢了,忍不住歎息了一句。
常銘看出了門道,上前搶過單據說道:“什麼玩意?你們這醫院挺貴啊,我去問問怎麼回事啊,先別動啊,現在可有很多是坑人的。”
其實有什麼坑人的?這上麵每一單都寫的詳細著呢。
任鵬飛懂的他的意思,說道:“常銘,不用你!不帶這樣的。”
“誰跟你這樣的,我就問問。”
任鵬飛還要說些什麼,不過卻讓吳天攔住了,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行了啊,知道你自尊心強他才那麼說的,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可是……”
“你兩月津貼和補助不就還了麼,算借的不就得了。”
“好吧……”
任鵬飛也不想太堅持,如果要是太計較太多了,就好像會有點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了,畢竟也不能太見外了。再者客觀的說,這點錢對於常銘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之前逛商場消費都比這個要多。
等常銘回來的時候的確拿著收據,拍到任鵬飛手裏:“確實挺貴,有啥別有病,夠我吃一頓飯的了,你得還我啊!”
“您能別狂嗎?利息多少錢?”
“一天100,我不著急,你慢慢還。”
“滾!你這是高利貸!”
“哈哈!”
狂那是常銘的性格,他現在隻是用這種方式讓任鵬飛有點麵子而已,事實上他根本不在乎這點錢,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也就是他去高檔地方消費一晚上的錢,但是如果不讓任鵬飛還,任鵬飛也過意不去。
任學慶感激的對常銘說道:“真的是太謝謝你了,等回頭會盡快還給你的!”
“別叔叔,我們是戰友,應該的!”
“還是太謝謝了。”
“行了老爸,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回去給你帶點,我媽要是醒了,你打電話告訴我。”
“好,你們去忙吧,這裏交給我了。”
“嗯……”
依舊是常銘請客,仿佛跟錢有仇似的,非得找一個好飯店去吃點,讓任鵬飛和吳天直罵他敗家子。
“什麼話讓你說的,我爸負責賺錢,那我就負責花錢唄,我以前花錢更嚴重!一個三十萬的信用卡花的一點都不剩!”
“暈啊,你可真是……”
吳天歎了一口氣,說道:“真是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任鵬飛我真挺佩服你的。你當初選軍校就是為了沒有學費吧?”
“嗯,還有津貼……”
吳天點點頭,說道:“昨天政委還跟我說個事情,讓我參加一個考試,或許也有保送軍校的可能性。”
“那你就去唄,還等什麼呢?”
“小隊剛成立,還不想走,我戰場都還沒有去過呢。”
常銘擺擺手說道:“越晚越去不了,你要是不提幹,在特種部隊的服役期也就那麼幾年,拋開你之前在基層部隊的兩年,你現在就剩下三年了吧?你要是真不想離開部隊,那就得往上爬,對吧鵬飛?”
“沒錯,我也是這個意思,你以為誰都能保送軍校的?政委能和你說這事,那是瞧得起你小子,看你是塊料。”
“再說吧……”
吳天其實也沒有什麼野心,倒是常銘所說的那樣,不提幹能在軍隊待幾年?他現在連一個家都沒有,他就把部隊當成自己的家了,現在一想到離開部隊,就感覺會失去了一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