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勇出身北疆,那裏常年都是戰鬥頻繁,所以羅勇的戰鬥經驗也是十分豐富,但是這樣的戰鬥經驗也就是北疆的風格。
但是海軍的風格確實不一樣了,畢竟海上拚的可不隻是短兵相接,還有船堅炮利。
所以沐澤的堅持下,但凡是攻堅之時,都是要求先拿火炮開炸,然後才是短兵相接。
至於北疆,說實話,雖然朝廷每年都會花大把銀子去供養,但是北疆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大量的貪汙腐敗不說,各種軍器都是粗製濫造,根本不能用太多,所以北疆的士兵也是習慣了用手中的刀槍去拚殺,羅勇也正是因此才忽略了大炮的作用。
“行了,包成,你找好攻擊點,咱們晚上就拿下了這裏。”戴子徳說道,他並沒有做更多的計劃,隻是這樣簡單的安排了一下,因為三個人彼此熟悉,也算是配合默契。
就像剛才包成和羅勇進行分析時候的著重點,包成更擅長火器,而羅勇更擅長短兵相接,至於戴子徳,他的百戶很平均,什麼都會一點,什麼都不算是最好的。
出現這樣的結果,其實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戴子徳長期身處指揮中心,手下士兵更常見的工作是報信和保護沐澤,所以防守更擅長。
天色漸晚,核桃山上燈火通明,楊二山坐在虎皮交椅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毫不吝惜燈油酒肉。
核桃山上這些人,都是山東一帶有名的悍匪聚集,占住核桃山為匪,靠著搜刮附近村鎮為生,為患多年,朝廷幾次征剿全部失敗。
官軍的失敗原因很簡單,一來是官軍構成太複雜,大多都是民夫,雜役,縣衙的衙役之類的,隻有少數的精銳士兵,還都是衛所兵,拿錢做事,見事不好,裏嗎逃跑。
所以幾次征剿都失敗了,而且還有楊大喜這個土財主從中斡旋,隻要楊二山不鬧出驚天動地的事情,朝廷是不會派遣大軍征討的。
要光說楊大喜和楊二山,或許有人會認為兩個人是親兄弟,其實隻不過是兩個人都是碰巧都姓楊罷了,而且還是父母起名隨便罷了。
但是這兩個人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配合起來卻比親兄弟還厲害,楊二山物理威脅,楊大喜用勢壓迫,這附近十幾個村子都被兩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就連縣令都被兩個人給收拾了,老實的拿著錢閉上了嘴。
當時楊大喜和楊二山的戰略就是,碰到當官的,楊大喜就拿著銀子上門,那銀子買通賄賂,而談不攏的時候,就讓楊二山帶著人,半夜去找那人“談心”。這樣的威逼利誘能不好使?
至於窮人?那就更好對付了,別忘了,楊大喜可是財主,這年月想要當財主肯定有點其他的背景,就像是楊大喜,就是每年負責給國家收糧的人,就是大明的糧長!
明朝初年,凡納糧一萬石或數千石的地方劃為一區,由官府指派大戶充當糧長,世代相傳,督征和解運該區的田糧。
朱元璋覺得官吏們下鄉收糧太過凶神惡煞,太嚇人,而且一個個都是中飽私囊,貪汙成風,動不動就給農民家裏添上一筆,過度欺壓,這事情很不好,可能也是因為老朱當年受了不少苦吧,還曾允許糧長可以直接進京麵聖,彙報情況,甚至很多糧長都是錦衣衛的密探。
但是朱元璋絕對想不到,那些糧長借此超額征收,魚肉鄉民。
雖然明朝中期以後賦役日重,土地兼並嚴重,大量農民交不起稅,稅戶逃亡日多,還有各種投獻土地的,畢竟那些有功名的人不用交稅,造成各地糧長賠累不堪,成為苦役。其職務也由大戶單獨承擔變成若幹小戶共同充當。
但是糧長畢竟還是一個小有特權的差役,尤其是像楊大喜這樣的,更是不可能自己填補虧空,即便是他當糧長,也是讓別人掏銀子,所以他也是日子過的很滋潤,看到誰不順眼,就讓誰多交糧,看誰不爽,就讓誰的土地從下等田變成上等田,到時候不家破人亡不行。
所以楊大喜和楊二山的組合可以說很是厲害了,完全抓住了當地人的痛處。
這樣情況下,楊二山也得到了不少好處,他就像是被附近村鎮供養的軍閥一樣,根本不愁吃不愁穿,所以大晚上的還在喝酒吃肉。
整個核桃山都不大,所以山賊的寨子也是不大,不過三四畝的地方,周圍都是能有四十五度的坡,已經算是很陡了,隻有一條路上山,進入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