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整頓救治,南京城外已經搭建了無數的簡易窩棚,雖然不敢說有多好,但是基本上解決了無家可居之人能有片瓦遮身。
每處窩棚區都有人架著大鍋生著火在熬粥,這就是大多數窩棚區居住的人的食物。
沒出棚戶區都有士兵在巡邏,維持秩序,這兩天抓了不少的不法人員,南京城裏的大牢都快關滿了。
不得不說這個應天府的知府能力不錯,救災所用物資一天內全部都湊齊了,而且各處安民窩棚也都搭建的比較結實。
南京城附近村莊數萬人經此大難少了將近一半,不少人現在已經一無所有,棚戶區的災民要麼麵無表情,要麼嚎啕大哭,又或是抱著自家親人在小聲抽泣。
朱翊鐸已經從書院回來了,此時正帶著南京城裏的百官在城樓上向下觀望,放眼望去那些棚戶區不過隻有幾處篝火,整個區域都是靜悄悄的。
“諸位,看著外邊這些受災的老百姓,你們心裏有沒有什麼想法嗎?”朱翊鐸也不回頭,隻是出聲說道。
“這個……”這些官員一個個都是低頭不語,也不知道朱翊鐸到底想說什麼,既然搞不懂意圖,那就沒什麼人敢先說話。
“怎麼?不知道怎麼說還是覺得沒什麼可說的?”朱翊鐸轉過身來看著這些人。
“就在昨天,他們還是我大明安居樂業的老百姓,一個個豐衣足食,高高興興,可是誰能想到不過是過了一晚上,這些人就已經無家可歸,隻能睡在窩棚了。”朱翊鐸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有什麼感情上的波動。
“臣等有罪。”以魏國公徐邦瑞為首的南京官員趕緊跪下,雖然不知道朱翊鐸是不是要問罪,但是這些話可都是暗指南京的官員無能啊!
“呼!”朱翊鐸長出一口氣,忽然感覺到可笑,這些人不關心外麵的百姓,反而隻關心自己這個太子高不高興,是不是要問罪。
朱翊鐸再一次把目光看向城外,說道:“諸位都是為官幾十年的人了,有些事情比我更清楚,我也就不多說了,都回去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做。”
“臣等領命。”徐邦瑞等人趕緊答道。
“去吧。”朱翊鐸說道。
“是。”眾人緩步後退。卻聽見朱翊鐸叫住了眾人。
“等一下!說個事,三日後我要在會仙樓宴請南京城裏的商人們,希望你們到時候都來,我有事要跟你們說。”朱翊鐸說道。
“殿下萬金之軀,怎可對商賈之人如此抬舉,還請殿下取消此宴。”左鎮襄說道,作為文人,自然覺得士農工商,商人最為低賤,太子這樣身份的人不應該與商賈這樣隻知道追求利益的人攪和在一起。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到時候我還會請孫先生到場,你們不必多言,下去吧。”朱翊鐸說道。
“這……唉!”左鎮襄搖了搖頭沒在說話。
當一大群官員都走了,朱翊鐸才轉身離開城樓,為了自己的謀劃,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