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作為本地大戶,原本張府人的屍體都放在張府之中,但是後來來了不少張家的親戚,死的人越來越多,加上嚴縣令要求徹查,因此有一部分人的屍體被帶進了城裏的義莊之中。
看著義莊裏十幾個棺材,都是張家人,但是義莊內卻沒有太大的味道,薛良問道:“用了手段防腐?”
“恩。”趙常樂點了點頭,“天氣炎熱,不用手段怕是還會發生瘟疫,不隻是這裏,張府裏的人也都用了手段。”
聽到這話,薛良皺了皺眉,雖然知道這是應該的,但是這樣一來有些線索可能就被弄沒了。
趙常樂叫人打開棺材,第一個就是張逢源的,因為沒有冰,棺材的下邊放著幾大桶井水,都是剛打上來的。
“保存的還不錯,不過為什麼沒有……”薛良看著保存較為完好張逢源,對著趙常樂做了個開膛破肚的手勢。
“畢竟是嚴縣令的兒子,沒有辦法,仵作隻是用銀針測了一下沒有毒。”趙常樂有些無奈的說道。
薛良點了點頭,從身邊的牛皮包裏掏出一副牛皮縫製的皮手套,開始在張逢源身上摸來摸去。那仔細的模樣就像是欣賞一件絕美的藝術品。
“你師父這習慣還沒改那?比仵作還厲害。”趙常樂小聲的和劉柏彤說道。
“不知道啊?我這頭一次見,不過我師父都是這樣查案的嗎?”劉柏彤看著在死人身上摸來摸去的薛良,胃裏不斷的抽搐,雖然剛剛進來的時候因為味道小劉柏彤沒什麼反映,但是畢竟這麼多屍體放在這裏,再加上薛良這飯動作,劉柏彤都快吐出來了。
“你以為呢?你師傅這狼眼的綽號可不是看的遠,而是看的仔細,有夜眼,就是大晚上伸手不見五指也能給繡花針穿上線,比那什麼閃電認針厲害多了。”趙常樂說道。
正在兩人說話間,薛良突然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進了張逢源屍體的鼻孔中,攪了攪拿了出來,隻見上麵遍布著粘稠的液體,薛良還把鼻子湊了過去聞了聞。
看到這,劉柏彤再也忍不住了,捂著嘴,腮幫子鼓鼓的就跑了出去。
“這小子,還不行啊。”趙常樂笑了笑。
“怎麼了?”薛良看著劉柏彤跑了出去不明就裏的問道。
“還不是你的動作太惡心了。”趙常樂對薛良的動作倒是不怎麼在意,接著問道:“你剛剛聞得是什麼?”
“蟲子的粘液。看來你猜的不錯,是蠱。”薛良把牛皮手套放在一邊,不在意的說道。“你是怎麼覺得這是被人用蠱做的?”
“除了七竅流血,剩下什麼傷痕沒有,再加上以前的那件事,我自然往這方麵想了。”趙常樂笑道。
“恩。”薛良也不在多問,出了門去看自己的徒弟怎麼樣了。
至於趙常樂說的那件事,也是為什麼趙常樂退出六扇門的原因,趙常樂的女兒被一個用蠱高手給殺了,這麼多年趙常樂在寧遠恐怕還存著要找那個人的心思才來這地方,畢竟寧遠西邊的無數大山裏有著許多的用蠱高手。
薛良看著吐的一塌糊塗的劉柏彤笑嗬嗬的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在腰間拿出一個酒壺,喝了一口,這才說到:“你這小子,忒不堪了,怎麼這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