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他想了一會,嘀咕:“最近好像也沒什麼好玩的懲罰了。嗯……要不家人們你們說,懲罰玩點什麼好?”
“這個懲罰有點小,既然是王主播找到我,那咱們要玩就玩大的。”麒麟獸開始在那邊跟他家粉絲商討。
在第一輪pk條快要結束時,他終於把視線從底下的評論往上移:“王主播,你現在住的這是幾樓?”
“二樓,怎麼?”
“我家粉絲都說你命硬,昨晚傷成那樣還能熬一晚上。為了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命大,你找個高點的樓,從上麵跳下去 。當然,我會去給你打賞。”麒麟獸說得風輕雲淡。
找個高點的樓跳,不如直接讓我去自殺吧。
我是命大,但又不是死不了。
他這個懲罰說出,我直播間的粉絲們開始口吐芬芳。連路人也看不下去加入罵戰,還有用戶過去說他,然而他根本就不在乎,隻是緊緊盯著我。
“怎麼樣啊王主播?”麒麟獸追問。
“可以,不過我玩得這麼大,你也得加一條。”我說。
“你隨便加。”麒麟獸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認定自己不會輸。
“你輸了,除了道歉之外,把你現在賺的所有錢捐出去。”我說。
“沒問題,那就開始吧。”說完麒麟獸點擊重新跟我連線,連上後pk就算正式開始了。
他那邊很猛,連上不到半分鍾就上了五十多萬了。
我這邊粉絲們都在盡力幫我上,也才寥寥不到十萬。
麒麟獸很得意,開始完全不顧形象的嘲諷我,導致一些路人看不下去,也過來幫我刷。
眾人劃槳力氣大。一分半過去,他那邊大哥給他上到一百萬停止了,我這邊也湊了三十多萬。
我這邊的禮物還在不停的上,但都是一些百十塊錢的小禮物,我知道大家都盡力了。
時間還剩下一分鍾了,小白號還沒有出現。我的一顆心開始緊懸在喉間,呼吸都屏住了。
“你說說你,打不過還非要連我,這不找虐呢嘛。還是說,你又在玩前年那招?”麒麟獸在最後隻剩下半分鍾時道:“不過就算是也來不及了,這就剩下三十秒,不,二十九秒。”
耳膜自動隔掉麒麟獸說的話,我隻聽得到自己心髒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
還有二十秒了。
千鈞一發之際,小白號出現了。
在小白號走進直播間那刻,我直播間的老粉瞬間沸騰了起來,紛紛艾特小白號叫她大哥。
小白號也沒墨跡,進來後直接哐哐給我送了二十個五行八卦陣。
二十秒的時間二十個五行八卦陣,把pk的票數直接拉到了四百萬,那邊根本反應不過來。
輸掉的麒麟獸直接傻眼,他張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果然是,你……”
他抬手捂住胸口,不知道是不是被氣得心髒病發。“你又玩這招陰的!”
“你一百萬,我四百三十萬,本就贏得你毫無反手之力。”我也很激動,但我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激動,清楚地告訴他。
“不,你耍賴!”麒麟獸一拍桌子站起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裏閃著憤怒又尷尬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這票數可都是真金白銀砸出來的,我怎麼就耍賴了?麒麟獸,不會是你想耍賴不做懲罰吧?”我冷嗬一聲。
“他要敢耍賴,我第一個不同意!”大彪飄屏說話。
“我也不同意,我們組團找他去!”
“對,找他。不過我先過去警告他,他要真耍賴,就別怪咱們。”玫瑰說著就跑過去對麵直播間。
“好,很好。”麒麟獸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身體往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神變得凶狠:“我輸了,我甘受懲罰。”
“沒錯,我的直播風格是抄襲王主播的,視頻也是。直播界的新聞是我花錢買的,故意栽贓王主播。”
此言一出,直播間瞬間沸騰了起來。
麒麟獸承認完之後直接下了直播,還信守承諾的拍了個視頻向我道歉。
一夜間,他直接掉了五百萬粉。但是他道歉是視頻底下還有為他說話的,說他也不過是為了給粉絲帶來歡樂,有什麼錯?
刷到這條評論時我有些錯愕,心想三觀不正的原來遍布這麼廣。
就在我以為事情終於解決了時,麒麟獸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王景,你會後悔你昨天的所作所為的。”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都沒給我說一個字的機會。
後悔?總比我輸了去跳樓要好吧!
沒在意他說的那句話,我私信秋阮阮,說要把後台錢提現還給她。
秋阮阮回我:“七月半我會去找你,你準備好東西。”
“準備什麼?”我疑惑。
但她沒有在回我,我一連發了好幾個消息過去也沒回複。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後是任恒推門走進:“景哥,你昨晚那場直播我也看了,簡直太讓人熱血沸騰了!不過那個小白號是誰啊,給你刷這麼多。”
“你猜?”我把手機放進口袋站起身:“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就走吧。”
“早收拾好了,離姐已經拿著東西下樓了。”說著任恒幫我背上背包:“說真的,麒麟獸昨晚慘敗的樣子簡直太好看了。”
我笑笑沒說話。
下樓時蘇離已經把房退了,也早就叫好了車在小旅館外等著。
今天我們要下鄉去羅晨老家。
我想的是,距離他葬禮越來越近了。既然直播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那麼就先參加完他的葬禮,葬禮結束後再繼續給粉絲們直播探險。
車子一路顛簸開往鄉村小路,這幾天的天氣在慢慢放晴。
回去的路上,稻田裏忙碌著農民伯伯的身影。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倒映出一片祥和美好的景象。
我讓司機把車停在距離羅晨家一百米開外的地方,下車後拿著東西徒步過去。
羅伯母穿一身喪服跪在大堂哭泣,幾個跟她年紀相仿的大媽們跪在她旁邊,一邊燒著黃紙一邊嘴裏念叨著當地的方言,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