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從後車座走下。
這一路她坐在後麵睡覺,我跟任恒則是輪流開車。
“現在進去嗎?還是等太陽出來後?”蘇離困出了眼淚,開口問我。
我見她困成這樣便說:“休息一會把,隻要趕在中午前把勘驗完就成。”
圖紙上畫的位置看起來不是很遠,應該不難找。而現在距離中午十二點還有七個小時的時間;睡三個小時,再花兩個小時的時間去找;最後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勘驗祖墳所在位置的風水即可。
就這樣我們三在車上眯了兩個多小時,在八點整準時踏進原始森林,按照圖紙上的位置前進。
天空豔陽一片,但卻沒有一絲陽光透過這些千年古樹的葉子滲進。
這些古樹的樹根都猶如雄渾山脈巨大的蜈蚣般;所到之處樹木交錯斷裂,像是一條巨蟒爬過草地後留下的痕跡一樣。
明明是白天,但走進裏麵卻感覺到陰森可怖。
重要的是,如此寬廣的森林裏,竟然聽不到一絲鳥叫!這不正常。
腳下的枯葉成堆,偶爾會踩斷幾根枯枝。
看樣子這地方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其實在大興安,這種森林一般都會有很多遊客光顧,特別是暑期。說到有人光顧我想起一件事來,祖墳葬在這裏,清明節的時候怎麼過來掃墓?
有錢人一般都很迷信這些,肯定會相當重視,就好比夢到祖墳風水不好立馬請人遷墳一樣。
難道是葬在這種地方不方便來掃墓,所以導致祖先鬼魂不滿才這樣?
在我思緒間已經往森林裏走了一個多小時了,也離繆先生家的祖墳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我感受到的陰氣也就越來越重。直到走到繆先生家祖墳前,在看到他家祖墳上堆滿的動物屍骨和長滿的枯草,我意識到這是大凶之兆!
繆先生家的祖墳葬在千年古樹之下,茂密的葉子遮擋住陽光就已經是把祖墳給陷入至陰之地;而五座墳墓所葬的位置竟然還圍成了一個圓。
金木水火土,五座高墳中空出的位置有個用磚塊擺放出來的陰陽陣。
這五座墳墓十分的簡陋,但葬法是書上所說到的招財進寶法。也就是說,繆先生家的五位先人,很有可能不是死後葬的,而是算好時間的活葬!
為了確定我的推測,我讓任恒跟蘇離去看下石碑上先人離世的時間。
結果正如我所推測的那般,都是同一時間離世的。
“怎麼可能死的這麼整齊,是不是有問題?”蘇離也看出了不對勁。
任恒蹙眉說:“這些墳墓上的屍骨還有淡淡的血腥味,絕對不是經過時間的推移腐蝕掉皮肉的。可是又是什麼動物在這墳墓處將獵物吃得一幹二淨,連肉渣都不剩?”
“或許不是動物吃的。”蘇離看著我說。
我把身後的背包放下,拿出相機對著這些墳墓拍了幾張照片。
照片洗出,拍到的竟然是這些先人下葬的時刻!
通過照片可以看出,先人下葬的時間是晚上。在墳墓挖好後四角都點了根白蠟燭。每個先人在走進棺材前都得劃破自己的手指滴血到燭火上,燭火不滅即可進棺。
送葬的人除了一個白花的老頭外,其他均是年僅20左右的小年輕,細數一下有二十四個。
他們身上穿著白色的素衣,每個人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看到這些照片我確定了,繆先生三代之所以這麼富,全是因為這個活葬儀式!
墓碑上他們的死亡時間是1944年,距離現在過去72年。
七十二年一遷徙,果然是這樣!
但是這種儀式下的葬禮,遷起來可不容易,搞不好繆家人會有血光之災。
輕則受傷破財,重則家破人亡。
“怎麼樣?”任恒問我。
我把照片放進相冊,繞著這五座墳轉了一圈,又抬頭看了看頭頂。
之前沒注意,現在抬頭往上一看,我赫然發現籠罩著這塊墳地的樹葉竟然像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下麵。
要想把墳遷了,那麼首先得把周邊的幾棵千年古樹給砍了,讓陽光滲透進來。
“先把墳頭上的草跟動物的屍骨清理幹淨,算好黃道吉日後再來。”說完我走到頂頭墳前雙手合十鞠了三躬,鞠躬後開始清理墳頭上的枯草和屍骨。
任恒跟著我照做,蘇離蹲在一邊看著東西。
弄完之後時間剛好十一點五十九分,我們三對著墳頭又鞠了三躬,拿著東西離開。
出了原始森林我沒著急回市中心,而是找了個最近的小鎮開.房休息。
這忙碌了一晚加一早,歇下來後哈欠連連。
繆先生那邊動作很快,已經通知好了他的親朋好友,給出了要去遷墳所有人的生辰八字。
按照他給的生辰八字算黃道吉日,遷墳的時間定在一周後,正好那周一直是晴天。
我也給繆先生說了,要遷墳的話必須把墳墓周邊的幾棵樹給砍了。
但這是原始森林,隨意砍伐樹木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繆先生說這個不用我擔心,他會處理好。
聽到這個回答我不禁在心裏感歎,給有錢人辦事就是好。該做什麼工作就做什麼工作,節省了沒必要的行動。
這讓我想起了以前看電視的時候,說到禦膳房做一籠包子。又專門和麵粉的,有專門做內陷的;還有負責燒火的、洗鍋的,就連剝蒜的人都一一分配出來了。
每個人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別的什麼都不用操心。
放下手機我打了個哈欠,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本來中午兩點到了小鎮可以睡一會,結果算日子給耽誤了休息的時間,想睡也沒時間睡了。
晚上十點車子開回了繆先生家,繆先生給我們三都安排了房間,還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宴。
“景哥,你有沒有發現繆太太一直在盯著你看?”飯間任恒小聲對我說,我下意識的轉眸看向繆太太的方向,正好撞上她看著我的視線。
撞上視線後她急忙低下頭,假裝拿紙巾擦嘴掩飾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