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盒子在哪！”我又重複了一遍。
剛才的槍響聲讓附近的大樓都亮起了燈，不出意外的話一會警察就要來了。
“項燁，我最後問你一遍盒子在哪，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嚇唬他。
項燁終於停止了自言自語抬頭看著我，就在我以為他會告訴我盒子的下落時……
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家夥趁我不備用最快的速度拔出了插在他胸口處的刀，狠狠的紮向我的右眼。
靈兒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想出手已經來不及了。
警笛聲伴隨著我倒在地上的痛苦聲響在小區，等我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市中心醫院的病房。
蘇離跟羅晨就守在我病床旁，羅晨臉上的傷十分刺眼，手指還都打了夾板。
我抬手，發現右眼被蒙上了紗布。
“王景……”見我醒來蘇離臉上浮現出高興，隨後轉換成憂愁。“對不起。”
“這件事不怪你，都是我的錯。”羅晨說，“要不是我偷走盒子，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對不起！”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心裏除了難受之外什麼情緒都沒有。
“王景，你餓嗎？我去給你買點粥上來。”蘇離見我不說話，便又開口道。
我這時才想起盒子還沒拿到手：“項燁怎麼樣了？”
蘇離跟羅晨對視了一眼，蘇離說：“項燁死了，就在昨晚，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死了？！怎麼死的？”我猛的坐起身。
“不知道，昨晚羅晨在病房守著你，就聽到外邊護士匆忙的腳步聲了。”蘇離說。
我看向羅晨，羅晨道：“項燁住在VIP病房，我從護士那打聽到，他胸口處的傷根本就不至於致命。好像是突然心髒病死的還是別的，護士也不清楚。”
難道是靈兒？
我抿緊唇。
與此同時窗外閃過一道紅影，我對兩人道：“我的確是有點餓了。”
“那我去給你買粥。”蘇離說著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讓羅晨也先離開病房，兩人都離開後靈兒出現在我床邊。她看起來十分委屈，眼中還閃爍著淚花。
“哥哥，對不起，是靈兒沒有保護好你。”她說著垂下眼眸，一滴淚滴落在我手背。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就不止是瞎掉一隻眼了。”我心裏也很難過。
“對了，項燁的死……是你做的嗎？”我問。
“什麼？”靈兒抬起眼眸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哥哥說不要，靈兒以為哥哥不想傷害他，所以什麼也沒有做。”
“項燁的死與你無關？”我有些吃驚。
靈兒點點頭，“哥哥，怎麼了嗎？”
我雖然認識她沒多久，但是她要想殺項燁的話早在那天晚上就動手了。況且她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想殺誰也用不著隱瞞。
可項燁的死不是靈兒造成的，那又會是誰？
我心下一沉，又想到一件事：“靈兒，項燁身上是不是有辟邪物？為什麼你不害怕？”
“他的辟邪物太弱了，對靈兒來說根本不起一點作用。”靈兒回答。
“所以你是……”我盯著她看。
靈兒突然嬌羞一笑，撚起手絹遮在唇前：“哥哥，你都忘記靈兒是誰了。不過沒有關係，有些事情忘記了更好。”
她後麵那句話語氣不再可愛，反而有種蓄謀的感覺。
門外傳來腳步聲，靈兒放下手：“哥哥，靈兒就先離開了，哥哥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點點頭。
在護士端著鐵盤走進來那刻靈兒消失在我麵前。
我本來還想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她，她就算在這也沒事。
然而在護士問我眼睛的情況時，我才恍然我右眼看不見了，左眼是完全正常的。
“我這眼睛是摘除了嗎？”我問護士。
“本來是準備要拆除的，但進手術室的時候一個老大爺拉著主刀醫生，說什麼也要讓他保住你的眼睛。”護士一邊幫我換紗布一邊回答。
“老大爺？”我心咯噔了下。
“是啊。但當時你的眼睛已經完全被刀切成了兩半，沒辦法，主刀醫生隻能盡力挽救，把你的眼球縫合起來。嗯……”她停頓了會，“你現在的右眼完全沒有連接任何一根神經，搞不好會爛在眼眶裏。就算愈合期間自動修複了神經，但以後也會很奇怪。”
“會怎樣？”
“人眼縫合，你覺得會怎樣？我從業十年沒見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知道。”語畢她已經為我換好了紗布：“記得按時吃藥少玩手機。”
“謝謝。”
護士離開後我躺在床上，心想著她說的那個老頭。
是李大爺嗎？
不不，怎麼可能，李大爺年前就死了，而且屍體也消失不見。
難道是李大爺的靈魂？
可是他都消失了這麼久，突然出現就是為了讓醫生保住我的眼睛？這也……
但除了李大爺，我再也想不到任何人。
在醫院又住了一星期，出院的時候陽光明媚，馬上就要到夏天了。
蘇離送了我一副墨鏡，是一款大牌，價格在四位數。
她說等我摘下紗布後就能用上了。
羅晨打趣道：“我也為你準備了禮物，可比蘇離送你的好多了。”
“哦？拿出來看看。”蘇離不信。
羅晨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獨眼眼罩，蘇離在看到那瞬沒忍住笑了出聲。我則是滿頭黑線，白了他一眼，抬步往醫院外走。
“哎哎哎，我開玩笑的。”羅晨跟上：“咱們三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怎麼得也得慶祝慶祝。這樣吧，我請客，一會去吃料理啊。”
“嗯，我同意。”蘇離附和。
我沒什麼心情，我覺得這件事本該不發生的。
“我不想吃，沒什麼胃口。”我如實說。“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情。”
“別這樣嘛王景，出院了開心開心啊。”羅晨說。
“事情發生了，我們三都付出了代價，盒子還沒拿回來，你說我能有什麼心情？”
……
“項燁死了，他助理應該知道盒子被他放在哪。”羅晨在沉默了一會後說：“這次我一定幫你把盒子拿回來。”
“你別給我添麻煩了行嗎？”羅晨這句話讓我莫名的煩躁。
蘇離趕緊給他丟了個眼神，他撇撇嘴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