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手往空氣一抓,手掌心中多出了一團明火,火將蠟燭點燃。
黑暗的屋子再次被光照亮,剛才牆上那些畫全部消失。
白白淨淨的牆,什麼也沒有;桌子也被放在了牆角,之前桌上的A4紙沒了。
難道剛才我跟胖子看到是之前的場景?
我拿起相機對著房間的四個角都拍了一張。
前三張照片一切正常,最後一張照片中,一個小男孩坐在桌子邊認真的畫著畫。
胖子伸手搶過照片一看:“這小鬼挺厲害啊,不像是正常死後化成的鬼。”
“這你都能看出來?”我嘴角抽搐了下,把照片拿回手中又看了遍。
這個小孩有點像是咒怨裏的小男孩,渾身白得跟糊了層麵粉似的,雖然是側麵照,但是也能看出他熊貓一般黑的眼眶。
重要的是,當我把照片從眼前離開後,胖子手中的蠟燭不知什麼時候立在了桌上。
剛才照片裏的小男孩就坐在桌邊,認真的畫著畫。
“讓你貸款買道具你不聽,現在沒轍了吧?”胖子在我耳邊小聲嘀咕:“反正我現在是鬥不過他,先撤了啊。”
我白了胖子一眼,白完之後他消失在了房間裏。
很奇怪的是,我的直播還在開著,胖子沒有入鏡,但是小男孩卻入鏡了。
小男孩入鏡後直播間瞬間沸騰起來,從粉絲們的彈幕中我得知這個小男孩就像胖子說的,不是一般的鬼。
難道他不是這房子原主人的孩子?
可是從樣貌來看的確跟五歲的孩子沒啥區別……
想著想著我看見手機屏幕裏,小男孩緩緩轉過頭望著我。我移開手機一看,直視過去的是小男孩並沒有轉過頭來。
這時,直播間開始有用戶讓我過去跟他搭話。
我想著也是,既然是要來破案的,那麼就不能這麼僵持著。
咽咽口水,我抬步走到小男孩旁邊,蹲下身仰起下巴看著他:“你好啊,小朋友。”
小男孩沒搭理我。
於是我把看著他的視線轉移到他的畫上,拍馬屁道:“你的畫非常有創作力,一般人都很難欣賞到這麼高端的畫作,你能告訴哥哥你畫的是什麼嗎?”
小男孩筆停了一下,他沒有白眼仁的眼睛看著我:“你。”
我?
畫的是我嗎?
我再仔細盯著畫看,發現畫裏的人物腦袋與身體分離。
與此同時我的後背突然涼颼颼的。轉頭往後一看,隻見一個披散著頭發、拿著菜刀的女人出現在了門口,此時正惡狠狠的盯著我。
我趕緊回過頭,小男孩已然消失不見。
再往後看,女人也消失不見了。
這是在鬧哪出?恐嚇我讓我趕緊離開嗎?
我站起身走出房間徑直走到廚房,廚房裏的菜刀果然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時房門外突然響起嗒嗒的聲響,像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房門的鎖被打開,我趕緊跑進小房間裏的床下躲著。
“啪——”客廳的燈在房間門被打開後亮起,借著門縫我看到一雙踩著高跟鞋的玉足走到沙發,她還在打著電話。
等等,好像不是在打電話——
“我現在已經到達目的地了,寶寶們要看看房子的布局嗎?我感覺還挺溫馨的。”
“……”看樣子她跟暗黑蘿莉一樣。
話間女人走到我所在的小房間門口,剛打開門那瞬間我從床底爬出,把她嚇得手機直接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碎了屏,直播直接關掉。
女人沒被嚇跑,隻是蹲在地上心疼的撿起手機開機。
這個時候我也已經下了直播,本想繞過她離開的,誰知她一把扯住我的衣服:“好你個小偷,賠我手機!”
我蹙眉冷冷的看著她:“手機是你自己摔的,憑啥要我賠?”
“你私闖民宅!”
“誰私闖民宅?這房子我今天看了,我想租著。倒是你,哪裏來的鑰匙?”
“我……我……我也是租的,我租了一晚!”女人臉色有些窘迫,但是抓著我衣服的手還沒有鬆開。“我不管,你害的我把手機給摔了是小事。你知道我今晚能賺多少嗎?把你手機給我。”
我冷笑一聲,拿過她手上碎掉的手機開了機。
隻是屏幕碎了,還能用。
“我知道,不就是直播嗎?”說完我把手機給她,又從口袋裏掏出兩百塊。
等等……她自己膽子這麼小摔了手機,憑啥要我賠?
還沒拿出的鈔票又被我放了回去。
“膽子小就不要玩這種極限挑戰,到時候可就不是摔手機那麼簡單了。”想到暗黑蘿莉在墳地那晚,這個女人的挑戰顯然看起來簡單很多。
但真的簡單嗎?我瞥了眼廚房。
“要你管,神經病!”女人終於鬆開了手。
我心想著案件到此也不能繼續下去,便離開了。
希望她沒有心髒病,不要被嚇成神經病就行。
不過到底是誰在四處為悚族打廣告?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注入悚族,我的內心十分的不安。
我阻止不了他們賺錢,畢竟我自己也在做這種事。
隻是……
在我走出電梯時羅晨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去大排檔喝酒。
我趕到的時候發現他臉上貼著紗布,眼角還有一塊淤青。
“咋回事?讓人給揍了?”我伸手想要去摸,他身體往後一側躲開,抬手捂住臉:“別提了。”
“咋回事啊?給我說說。”我抽出凳子坐在他旁邊,拿起一旁的啤酒斟滿一紮。
羅晨看著我,有些遲疑道:“王景,你說的那個盒子對你很重要嗎?”
我心底一顫,盯著他:“不知道怎麼說,目前我是不能讓它落到別人手裏的。”
“值錢的東西?”羅晨又問。
“倒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總之就是不能落到別人手裏。”我強調。
羅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拿起大杯啤酒直接喝了一半。
“羅晨,你這傷不會跟盒子有關吧?”
“沒。”他把杯子用力放在桌上,神色凝重的看著我:“王景,錢能解決這事嗎?”
如果盒子真的是他賣給了別人,看他身上的傷估計很難拿回來。
我心髒一揪,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