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一會，蘇離讓我在警察之前去警局把今晚的事情說清楚，不然後麵查到的話，會很麻煩。
“你先等會，我下去找你。”掛斷電話前，蘇離又說。
我站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鍾，二十分鍾後蘇離微信給我發了個地址，是東穀岸橋邊。
東穀橋距離酒店十分鍾的路程，我趕到的時候蘇離向我伸出手：“照片呢？”
“什麼照片？”我疑惑了下，隨後立馬反應過來：“這。”我把照片從口袋裏拿出。
蘇離接過照片後用打火機想把照片點燃，但是照片好像根本就燒不了。
“沒用的，就算你燒了它，過不了多久它就會又回到我的口袋。”我想起之前在閩東大廈拍的照片。
現在想想，當初照片回來並不是羅虹搞的鬼，而是相機。
這個相機本來就屬於邪物。
“那怎麼辦？”蘇離氣得把火機往水裏一扔，我順勢看了一眼，模糊的好像在水底看到了一張臉。
“臥槽！”我嚇得一哆嗦，蘇離也被我的反應嚇到：“怎麼了？！”
我心髒急速的跳動，不是眼花，水底下真的有張臉！“蘇……蘇離。”我哆嗦著伸手抓著她的胳膊，“你看水底下是不是有張臉？”
我認為是不是又一起命案發生。
“什麼人臉，你可別嚇我。”蘇離咽咽口水，探頭往下看了眼：“哪有什麼人臉，你是不是被嚇得精神出現幻覺了？”
“沒有嗎？”我錯愕的盯著水底下。我沒看錯，盡管我看著很模糊，但那就是一張人臉！
“真沒有。”蘇離肯定。
在我轉過頭看了蘇離一眼後繼續盯著水底，那張臉突然睜開了眼睛，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衝我笑。
我靠！我這不會是看到鬼了吧？！
“鈴鈴鈴——”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點鈴，是唐警官打來的。我跟蘇離對視一眼，猶豫著要不要接。
“要不還是接了吧，事情都已經發展成這樣。”蘇離在手機鈴聲快掛斷那刻道。
我心一沉，接通了電話。
“王先生，有沒有打擾到了休息？”唐警官語氣輕快，聲音聽起來好像很愉悅。
“沒，我還沒睡。”我說。
“那出來吃點東西嗎？我有事要跟你說。”
“吃東西就算了，我快躺下了，有事電話裏說吧。”
“真的嗎？江邊的風可是很冷的，別凍著了。”唐警官笑笑，我瞳孔急劇一緊，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四周空蕩蕩，根本就沒有人影。可是唐警官竟然知道我在這，難不成是剛才水底的那張人臉？！
我的手機沒開免提，但是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蘇離自然也聽到了唐警官說的話。
給了我個地址後唐警官掛斷了電話，蘇離臉色煞白的看著我：“我感覺這個警察好奇怪。”
除了全身發冷，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蘇離抿唇，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陪你一起去。”
唐警官約我吃飯的地方在福民路的一家小飯館。這裏人很多，晚上都聚在一桌吃著熱氣騰騰的自製火鍋。
唐警官坐在飯館最裏邊的角落吃著花生，靠窗。
我跟蘇離走過去坐下，唐警官看了蘇離一眼，招呼老板娘再來雙碗筷。
“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去商場了。”在老板娘把碗筷給拿上來後，唐警官拍了拍褲子上的花生皮，開門見山直接問我。
我看了蘇離一眼，“嗯。”
“你是不是也看見彭正了。”他繼續問。
“對。”我深吸了口氣，“你怎麼知道他是彭正的？”
“保安來認領屍體，告訴了我們。十年前彭正根本就沒有死，他隻是為了報複假裝死亡而已，保安就是他的兒子。”
“報仇，為什麼要殺害那些無辜的女人？”我感到惡寒。唐警官擰開白酒蓋給自己倒了杯，喝完之後不緊不慢：“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想知道，彭正是怎麼死的。”
他緊盯著我，仿佛要看破我的外殼知道我內心的想法。
“你應該全都知道了吧，唐警官，你到底是什麼人？”蘇離突然開口說話，把唐警官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唐警官盯著蘇離上下打量了一番，眸中沒有別的色彩：“蘇小姐，我是名警察，現在正在調查一起墜樓案。”他說的話犀利又官方，蘇離臉色一黑：“你的意思是認為彭正是被人害死的，而你懷疑是王景對嗎？”
唐警官輕佻了下眉梢沒說話。恍惚間我覺得他跟彭正的眉眼間很相像，隻是彭正很邋遢，唐警官的著裝卻是幹淨利索。
那些被害的女人，作案手法也很幹淨利索……
唐警官笑笑，不溫不火：“我去現場的時候，在商場裏看到了他。”
口袋裏的手機在這時叮叮的響了起來。我沒有很多聯係人，也關閉了很多不該有的提示音；那麼這些消息，應該都是直播後台的粉絲群裏的。
我低頭拿出手機看了眼，柿子樹在群裏發消息：“這個警察很古怪啊，主播你要小心。”
玫瑰花說：“隻要你不承認，他也拿你沒辦法。再說了，你又不是有意的，你那是屬於正當防衛！”
“跟這種人沒必要說真話，反正他跟你講的不也沒句實話嗎？”百合說。
也對……
“我是在商場看到了他，但是他的死不是我害的。”我關掉手機抬起頭。“唐警官不去調查第七具屍體的身份，反倒糾結一個殺人犯的死。還是說唐警官跟彭正認識，想要為他查明真相？”
果然，我這句話說完唐警官臉色逐然一變。
蘇離趁機附和：“害了這麼多人的殺人犯死了，按理來說應該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唐警官怎麼看起來很不開心。”
“王景！”唐警官一拍桌子站起身。“你殺了人，我本想好言相勸你去自首，你卻跟我這樣說話。”
小飯館裏的嘈雜聲瞬間嘎止，紛紛偏頭看向我們這桌。
“你憑什麼覺得人是他殺的？你看見了嗎？！”蘇離也一拍桌子站起身，論氣勢她不比唐警官低。
周圍開始傳來小聲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