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大爺分別後,我按照他給我的地址去到了紡織廠。
六十年前是個空殼紡織廠,六十年後已經成了殯儀館,專門出租靈車,哭喪人等玩意。
我還沒靠近,上方突然砸下一塊磚頭。我後背受力身體往前一栽,頭頂掉下的紅磚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這玩意要砸在我頭上,我不死也得半殘啊……咽咽口水,我抬頭往上。
殯儀館上麵沒有人,窗戶都關得死死的,那這紅磚哪裏來的?我咽咽口水趕緊站起身,殯儀館裏麵走出一個大姨,“小夥子,辦喪事啊?”
“不是大姨,我隻是路過。”說完我趕緊往回走。
不知道怎麼的,我總感覺很不安。從剛才紅磚摔下那刻,我感覺我好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似的,全身發寒。
快到家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失控飛速的闖過紅燈朝我馳來。這下完了,多都躲不掉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朝我飛來的汽車,就在霎那間身後也衝出了一輛車,與即將撞到我的車相撞。
砰的一聲,車子之間撞出火花,司機當場死亡。
與此同時一涼冷風從我身後掠過,帶著威嚴又冰冷的話語開口:“誰要再敢動他試試!”這句話說完她又道:“好好做你該做的,不然我可別怪我護不住你。”
這是秋阮阮的聲音!我眼睛瞪得更大了。腦袋左右看看,周圍除了不敢往前的車輛和止步的人群,沒有瞅見秋阮阮的身影。
不過秋阮阮的意思我明白了。要置我於死地的,還有別的鬼。
我幫她查案,她幫我擋住那些索命的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隻記得回家後我的雙腿還在忍不住的打顫。
坐在飯桌前我開了瓶酒,喝完之後才感覺整個人好了些。借著酒勁,我給老家的母親打了個電話。
“喂,是景兒嗎?”母親在接到我電話那刻十分的開心,“你那邊嚴不嚴重啊,沒事的時候千萬別出門,要注意保暖,千萬別凍著了。”
“我知道了媽,爸在家不?”
“在啊,我讓你爸接電話。”我媽放下手機出門去院裏叫我爸,我爸接到電話那刻跟我媽說的話一樣。在聽完他嘮叨後我進入正題,向他套我爺爺當年的事情。
不過我爸這個人不笨,他在說到一半時突然意識到什麼,緊張道:“景啊,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沒有啊,我這邊挺好的。”
“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是不是在哈爾丁市?”
“……嗯。”
“誰讓你跑那裏去的!你爺爺不是交代過讓你千萬別去那座城市嗎?!你趕緊的,這個瘟疫情況好點後你就給我離開,不準留在那!還有,不管有誰找你幫忙你都不要理!”
我欲哭無淚,我爸要早點打這個電話過來,我也不至於這個樣子。
現在的我是進退兩難,就算前方有虎我也必須硬著頭皮往上。不然我的下場很有可能跟車裏的司機一樣……
這事是不能跟我爸說了,簡單的報了幾句好,我掛斷電話躺在床上萬分惆悵。
事情走到這一步沒有任何轉機,我在把事情捋順了後就睡著了。
夢裏我看到爺爺躺在家裏的炕上氣得渾身都在抖。他指著我大罵著一些話,但是我聽不清他在罵什麼。
他好像不是在罵我,可是這間屋子裏除了我就沒有別人了。
“爺爺。”我想叫他,但是張嘴喉嚨卻發不出聲。但是就我張嘴之後我好像聽清我爺爺說的話了,“後……後……”
後?
我轉身往後一看,發現一個沒有臉的西裝男人就筆直的站在我身後。他好像置身在黑白的世界裏,有點像六十年代電影裏西方的西裝男。
我被這張臉給嚇醒了,醒來後赫然發現蘇離就坐在床頭看著我。
“啊——”我連連往牆角邊退,在看清來人後我有些微怒:“你怎麼進來的?”
蘇離被我這樣子給惹笑了,她站起身看著我:“很簡單。”說著她走到我飯桌前拿起我桌上的書翻了翻:“不錯嘛,難怪懂得那麼多。”
我抬手擦了把冷汗,掀開被子下床穿鞋,去把桌上的書收起:“你來幹什麼?”
我語氣有些不善。畢竟她沒有經過我同意就闖入我的房間,還把我給嚇了一跳,我感覺麵子上很掛不住。
蘇離對我的態度沒在意,她順勢坐在木椅上:“我跟他們吵假了,沒地方去。”
“那你就隨便闖進別人家?”
“別這麼說嘛,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說著她從隨身斜跨的包裏拿出一張黑白照片:“我從那女人抽屜裏翻到的,你看後麵。”
我蹙眉。
照片裏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頭頂上還戴著一頂很高的帽子。讓我覺得紮眼的是他領口的蝴蝶結,這個男人的打扮,跟我剛才夢裏看到的一模一樣!隻是夢裏的男人沒有臉,而照片裏有!
“這個人是龍域酒店最大的老板,在哈爾丁市還有很多酒連鎖五星級酒店。如今一百一十歲了還活著,聽說身體還十分硬朗。”蘇離說:“重要的是,他是日.本人。”
怔……
“用這個作為交換住在你家,沒問題吧?”她又說。
“我這就一張床……”
“沒事啊,你睡沙發我睡床。”蘇離微微眯了下眼睛歪著頭衝我笑。“我可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了。”
也是。現如今什麼比命重要啊?我拿出手機拍了張手中的照片,隨即點擊百度識圖。
百度是個好東西,有什麼想要知道的都可以上去查一查。
照片上的男人叫竹川居下,目前是哈爾丁市年紀最大也最有錢的人。上麵記載了他在1961年9月27日時生過一場大病,性命垂危;在1961年12月12日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而1961年12月12日,正是龍域酒店發生火災的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