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傷的情緒瞬間凝固,一股冰冷的恐懼漫上心頭。
就在我膽顫的準備去浴室查看情況時,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腳步聲中還夾雜著細細的討論。
與此同時浴室的水聲好像消失了,我經不住好奇打開門探出頭往外看。
昏暗的樓道裏,隻見一群穿著白衣的人排成一排,整齊有序的排列靠著牆往樓上走著。這些人都沒有戴口罩,而且臉色蒼白,就像是……像是死了很多年的鬼!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我心猛的一顫,正好一個男人在拐過我家門口時偏頭看了我一眼,僵硬的臉突然勾出一絲瘮人的笑。
我嚇得砰的一聲關上門,背靠著門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太他媽嚇人了,這是百鬼宴會嗎?他們是要去誰的家裏……我感覺喉嚨幹涸的厲害,冰涼的手心還不斷冒著冷汗。
“咚咚咚——”
我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緊接著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王景,你在不在?”
是羅晨,我認識五年的好兄弟。
我趕緊給他打開門,隻見他滿麵春風,手裏提著燒烤和啤酒:“好久不見你小子了,也不說打電話聯絡聯絡。”他說著自顧走進屋子。
我往外瞥了眼,空蕩蕩的樓道,哪裏還有我剛才看到的鬼?!
鬆了口氣,我把門關上跟在他身後進了裏屋:“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
我吃飯的桌子就在睡覺的臥室,客廳不過是個擺設,畢竟連凳子都沒有。
他把燒烤和啤酒放在桌上,摘下口罩脫了外套:“這陣子不上班你在做什麼呢,有沒有財路給我引薦一下。”
我就知道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羅晨,你覺得命跟錢哪個重要?”
“當然是……”羅晨話還沒說完,六樓的窗戶突然從上往下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樓下傳來一道重重的悶響聲。
我跟羅晨趕緊跑到窗外探頭往下看,有人墜樓了!
“老馮啊!老馮……”樓上傳來哭喊聲,緊接著是樓下的鄰居紛紛出門圍觀。
羅晨被嚇到了,他支支吾吾的說著剛才沒說完的後半句話:“命了……”
要不是這一幕,他估計會說是錢吧?
沒有任何胃口再吃飯,羅晨也找了個借口匆匆的離開了我家。我戴好口罩下樓去看情況,是住在八樓的馮伯死了。聽他老婆哭喊,好像是頭疼得受不了才跳樓的。
因為頭疼而跳樓,這理由明顯不實際啊。聯想到我今晚看到的鼠過路和百鬼宴,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
雖然心疼馮伯的遭遇,但是還是有點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
回到家我給趙毅打了個電話,總之趙毅就一句話,讓我趕緊把她的屍骨找出來。
於是我開始上網查那棟凶宅的資料。
凶宅位於鬆北區梧桐路興源街,是那片區域最早的一棟別墅,距離今天有兩百多年的曆史了;後來周圍的別墅都是以它為中心建築起來的。
照片中的女人叫秋阮阮,她死於1961年的夏天,死的時候剛滿十八歲生辰。
據百度記載,她死得很詭異。在過完十八歲生辰之後突然發瘋,拿著菜刀瘋狂的往自己身上砍,沒人敢上去阻攔。
把自己砍得遍體鱗傷後找了根白綾,吊死在了別墅一樓大廳中。後在下葬的前一天,屍體不知所蹤。
重點是文字下麵還配了她上吊死的黑白照片,看得我是後背發涼、直冒冷汗。
就在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又叮了一下,拿起一看是後台粉絲群滾動的消息:房子變成了凶宅,屍體就一定是被埋在凶宅內嗎?
“主播,你說的凶宅我剛剛去查了,被害人的屍體很有可能在後期被轉移了。”
對哦!我突然茅舍頓開。
秋阮阮死後這棟別墅還住了兩戶人家,第一戶人家住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院子,如果秋阮阮的屍體被埋在院子裏的話,很有可能早就被清理走了。
畢竟……那戶人家沒住多久就死了,而且死的極其慘。
現在有兩種情況,一是秋阮阮一開始就沒有被埋在那座凶宅處;二是她的屍體很有可能被第一戶人家轉移了,但是怨氣還留在裏麵。
怨氣這麼重,死得淒慘另說,屍體埋的地方肯定是至陰之地。
哈爾丁陰氣最重的地方有四處:一是刑場;二是精神病院和墳地;三是停屍間;四是與桃源村交界的佤烏山。
佤烏山曾經是亂葬崗,戰亂時期很多屍骨被丟到山上焚燒。
後來戰爭結束山上經常會傳處哭喊聲,從此那裏便成了哈爾丁市的禁地。
就在我準備進一步去查資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我心想這大晚上會是誰啊,起身不耐的前去開門。
然而門打開那瞬我嚇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的想關門卻被馮伯抬手擋住。
站在門外的馮伯腦袋不停的往外冒著鮮血,他是右半邊臉著地,所以右半邊臉血肉模糊。
“馮……馮伯……”我感覺自己渾身在哆嗦,手中暗暗用力想把門關上,但是馮伯的力氣很大,門是一點都動彈不得。
“王景,你害死我了!”馮伯聲音淒厲。
“我沒有……不是我害的你……”關不上門,我隻能連連後退。
而馮伯隻站在門口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口中不斷重複著他剛才那句話。
“馮伯,我沒有,不是我害的你……”
“王景,你害死我了!”
“王景,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
“……”
“不是我,我沒有!”我感覺腦子要被這句話給念炸了,跑回臥室我拿起手機,連口罩都來不及戴就衝出了門。
樓下人群早已散去,冰雪地麵的鮮紅格外的刺目。
我想打車去羅晨家,但是我沒有戴口罩,沒有一輛出租敢拉我。
羅晨家住在北邊的郊區,我走路過去的話起碼要兩小時。沒辦法,這種情況我不敢回去拿口罩,隻能硬著頭皮去找李大爺。
寒冷的夜裏北風肆意的刮著,幾片雪花順勢落在我肩頭。
“那誰,你給我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