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李宇成老婆和她女兒的訴說,捉鬼狗在旁邊汪了一聲說道,無量汪汪,要本汪說想捉這個水鬼並不難,但話說回來,一開始就是你老公多的事,他如果不去打擾人家找替身,人家也不會不停的去嚇唬他。所以說,本王認為不應該簡單的捉了這鬼就可以的事。
聽到捉鬼狗這麼一說,李宇成的兒子宇雨滴有些不開心的說道,捉鬼狗大師,你的意思我爸看到人落到水裏應該不去救?救人是不對的?
“不,不,小美女,你誤會本王的意思了,作為你爸,救人是肯定沒有錯的。但也隻是因為他的善舉,而使得水鬼沒有了投胎的機會,這也是事實。雖然說水鬼拉人找替身,本身就是不對的。但對於一個鬼魂來說,他才不管對與錯,他隻要自己能投得了胎,這才是他的大事。”
捉鬼狗說道這裏,豎了一下手,製止了李雨滴的爭論,繼續說道,所以,本汪認為最為妥善的,就是即要捉走這個水鬼,又要讓他消了氣。最起碼這樣做也顯得咱們事務所,不是以技壓鬼。讓他心悅誠服的被捉,總比帶著一股子怒氣被抓走好吧?
李宇成的老婆想了想,點頭道,捉鬼狗大師,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我們要怎麼做才能消了他的怨氣呢?
捉鬼狗汪了一聲,嘿嘿一笑,“無量汪汪,這還不簡單?淹死的人,如果不把他的屍體撈出來,即使他的鬼魂到了陰間,也很難獲得重新投胎的機會。就這是為什麼淹死的水鬼,都要拉人找替身的原因。”
“要知道,我們為什麼總是說人死要後入土為安,就是讓陰間的鬼差們,知道這人已經沒了,去他們陰間報道了。而如果淹死的人,他的屍體一直在水裏的話。那就代表人陰間還沒收到他去世的信息,雖然明知他死了,但在安排投胎時,這樣的鬼魂投胎機會極小的。”
“所以本汪認為,你們最好讓人把河裏的屍體撈出來,如果你們怕報官麻煩的話。那怕把他悄悄的埋了,也比一直讓他沉屍水底強多了。”
那李宇成的老婆聽得連連點頭,她們家根本不差這點小錢,跟我們說了她們家地址後,拿錢給人家打撈隊,半個小時不到就把那水鬼的屍體撈了上來了。據說屍體因為高度腐爛和長期的在水裏被魚吃,撈上來後,都成了人架了。
後麵的事李家也不管了,一個報警電話打過去,讓警察去找死者家屬的人了。
當天晚上我跟捉鬼狗到了李宇成家,丙人立即滴了兩滴牛眼淚,本以為還要等多長時間呢,那知剛過一會兒的工夫,突然間平時亂起一陣陰風,那水鬼也真膽大,直接當著李宇成一家人的麵顯出了鬼影。
出來後他就對著我和捉鬼狗連連的拜謝,並表示以後再也不來打擾李宇成了。
我拿出了聚魂瓶,告訴他也別亂跑了,進來吧。反正是同樣去陰間,還不如等我捉了幾個鬼,一起送過去呢。
這個水鬼有些不大高興起來,大概是自由慣了,站在那裏有些拒絕的樣子。
我很是直接的告訴他,既然我們來了,進不進就由不得他的事。
他大概有所感應,驚恐的看了看我脖子上掛著的玉墜,雖然我沒有把玉墜拿出來,但他卻非常聰明的感應得到了。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一頭飛進了聚魂瓶裏。
“好了,鬼也給你捉了,你也可以繼續去你的魚塘釣魚了。”我拍了拍嚇得身子還在微微發抖的李宇成,跟捉鬼狗走出屋外,開上我的摩托車緩緩而去。
因為此時滴的牛眼淚的作用還沒過去,就在我倆在一個交叉口等紅燈時,突然間讓我倆同時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我倆看到在我們對麵的非自動車道中,因為紅燈,有幾個開電瓶車的人已經停了下來在等了。開電瓶的人,大家也都知道,他們是很少按實線停的。都喜歡把車停在線前頭,但人家畢竟已經停下來等了。
就見一個阿姨,大概也就是四十幾歲的樣子,不是我們本地人,因為她頭上紮著一個手帕一樣的東西。身上還穿著飯店裏的工作服,隻見她開著電瓶車直直的開來,讓我跟捉鬼狗驚恐的是,突然我倆發現從路邊的花叢裏,嗖的一下,飛出來一個惡鬼,那惡鬼一把飛到那阿姨的後背上。
然後雙手朝阿姨的眼睛上一捂,那阿姨瞬間不但看不見紅燈了,還連其他正在速速飛過的車輛也看不見了。她就那天毫無畏懼的直直的衝前開去。
她在我倆的對麵,我倆想救也是沒辦法的,除非我倆不要命了。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一輛急馳而過的大車給壓在了車輪下。最讓人心痛的事,被壓死後,這個阿姨的鬼魂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站起來騎上虛幻的電瓶車繼續朝前開去。
“無量汪汪,怪不得好多人不要命的闖紅燈,竟然有這樣的事發生啊。驚魂,咱們把那惡鬼給捉住了,否則受害人的還會有的。”捉鬼狗激動的吼道。
我無奈的指了指那裏,“你讓我如何捉,沒看到那家夥害了人後,就直接飛走了麼?”
捉鬼狗也無奈的唉了一口氣,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過,我的心情又何嚐的好過,雖然這位阿姨跟我們非親帶故,但親眼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沒了。任誰都心裏不好受的。
到了家裏後,九點還不到,小封還沒有回來。我立即停好摩托車,在街上買了點她喜歡吃的東西,提著走向了服裝店。
說實話,一年中,最尷尬最淡的季節,就是三月和九月這兩個了。
三月我不講大家也知道,剛過過春節,人們該買的服裝都在春節前買了。而且三月還是很冷的,有句老古話,叫做三月三凍的把眼翻。所以這時候還沒到換季的時候,是服裝行業中很淡的一個季節。
同樣的,九月份也是這個道理,九月的天,秋老虎還是很厲害的。大家該買的夏裝早就二三個月前買了。所以也是個非常尷尬的季節。
這兩個月,你別想著賺錢,能保本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我看看沒什麼生意,幹脆讓小封關了門,牽著她的五百回了家。
回到家後,隻要一躺到床上,眼前就會出現那惡鬼害人的樣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都十二點了,眼皮是困的不行,但還是很難睡著。
就這樣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我幹脆下了床,穿好衣服,帶上聚魂瓶,輕輕的關上門走了出去。
既然睡不著,幹脆去馬路上轉轉,也許能捉幾個孤鬼野鬼呢。
到了馬路上,我隻在左眼滴了一滴牛眼淚,一邊走一邊到處東張西望。之所以隻滴一滴,就是想節約點。沒看到老牛同誌已經去當他的鬼王了麼,我總不可能為了一瓶牛眼淚,在把人家一個堂堂的大鬼王叫過來吧。咱能省就省著點用。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麵的路牙上坐著一個瘦長的男子,男子大概二十一二歲的樣子,略低著頭,坐在馬路牙邊上,他的身邊有個半舊的包包。男子雖然努力的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卻還是不停的無聲流著淚。
男子本身就已經很瘦很長,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加的瘦長而孤獨。
一個大男孩,深夜在路邊不停的哭泣,不用說,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過不去的坎。雖然我不是雷峰,但我既然遇到了,怎麼說也得去問問看,如果能幫得了手的,咱也就幫他一把。這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能搭把手的,互相幫一下很正常。
“兄弟,別哭了,抽煙不?”我抽出兩根煙,坐在了他的身邊。
男孩抬頭看了看我,嘴唇微微的動了一下,雖然沒有出聲,但我能感覺得到他說的是謝謝兩字。
他擦了擦眼睛,接過了煙,我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給他和自己點好後,也沒說什麼,就這樣默默的陪著他抽著煙。
從他那略黃的手指,和嫻熟的抽煙動作,我就可以斷定,這是一個老煙民了。
一根煙抽完後,他舔舔幹裂的嘴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還沒說完,肚子就咕咚響了一樣。然後一臉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哥,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讓你見笑了。”
我一愣,站起來說道,你咋不吃東西呢?就是遇到天大的事,也得吃東西呀。走吧,前麵拐個彎,有條街,那裏有夜排擋的。趕緊的先去把肚子填飽咯。
他像個女孩一樣,羞澀的紅了一下臉,“哥,我口袋裏隻有五毛錢了,吃啥呀?”
我一愣,笑了,“哦,你這是沒錢吃呀,害得我這緊張的,還以為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事呢。沒錢沒關係,我雖然也不是什麼大老板,但讓你填飽肚子的錢還是有的。”
大概也是餓急了,他被我輕輕一拉,就站了起來,提著他的包包跟著我走了。
我倆很快的就到了那個大排檔那裏,此時也隻有一桌客人在吃,老板在玩著手機,看我倆過來立即站了起來。
我也不管男孩什麼口味了,隨便給他點了一葷一素再加一個蛋花湯。時間不長菜和飯就上來了。
“哥,你也一起吃吧?”男孩問我。
我搖了搖頭,這大半夜,又沒幹活,真的吃不下去。
看到我不吃,男孩低頭開始虎吞起來。時間不長,他扒了兩碗飯,兩盤菜也被他給幹的差不多了,打了幾個嗝,又喝了半碗湯,這才摸了摸肚子說飽了。
我遞了一根煙給他,他還是很客氣的說了聲謝謝,這才接了過去。然後深深的抽了一口煙,抬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講出了一段讓人肺都能氣炸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