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的朝樓下走去,捉鬼狗看我這個狀況怕我路上出事,他說得了,我陪你去吧。於是我就在摩托車後麵,由他開著,兩人來到小惠老家的縣級醫院。
下了摩托車,一路打聽,最後終於找到停放小惠的房間。
可我卻一時沒能如願的看到小惠,她的屍體已經放警方保護了起來。而我跟她又沒有實質的關係,所以不能見。此時我腦子裏一片漿糊,腦子一熱,就想硬闖。還是捉鬼狗死死的拉著我,然後靈機一動,把我們的協警證給拿了出來,並且又提到了特警隊的萬峰。
萬峰的臭脾氣,不光是在本縣出了名的,鄰居的幾個縣都知道他的大名。大名鼎鼎的特警大隊一大隊隊長,辦起案來六親不認,做事又是不拘一格,是個讓上司頭疼的主。所以一聽我們是跟萬峰混的,人家這才特意網開一麵,讓我和捉鬼狗進了房間。
當我走進房間,掀起蓋在小惠身上的白布後,一幅令我終生難忘的情形出現在我眼前,隻見可憐的丫頭身上傷痕累累,到處是刀傷,她的雙眼圓睜,眼神裏充滿了驚恐和絕望的神情,仿佛在向我向世人訴說著她的不幸與不甘。
從脖子往下,渾身都是大大小小可見的傷口,那蒼白的脖子上被狠狠的劃了一刀,這一刀太狠了,將可憐的丫頭氣管都割斷了。胸上中刀的次數最多,剛才聽那警員說,粗略算計了一下,總共是二十九刀。
二十九刀啊,這要多狠的心,才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可憐的站丫頭兩隻小手都傷到了骨頭,大概是跟凶手在奪刀時所傷的。
想著這雙小手二天前還調皮的抱著我的脖子,在我身邊巧笑倩兮。然而就這麼短短的兩天時間就天人永隔,如此一個單純可愛的丫頭,竟然慘遭毒手,此仇不報,我步某人誓不為人!
我伸出顫抖的手,在可憐的小丫頭那漸漸失去體溫的眼睛上輕輕的抹了下,毫不豈會有警員就在身上。我狠狠的說道,丫頭,你放心的去吧,哥向你保證,那家夥隻要沒有被判死刑,那我就動手了結了他!相信我,我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也許是聽到了我的聲音,她的眼睛在我一抹後,竟然閉上了。就連旁邊的警員都一臉的驚奇,說剛才有幾個法醫都沒能將她的眼睛給合上。
當我強忍著快要流出來的眼淚,走出停屍放的時候,看到厲專夫妻倆剛剛到。小麗蹲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她老公厲專在不停的勸她。
而老女人何珍還有我前女友束靚卻一滴眼淚都沒有,倆人在談著話,不知什麼原因,她的老公黃土將沒來。本來呢我是不想過去打招呼的,說真的,小惠一死,我更是一點不想搭惹這家人。
可是我特麼看到了一個令我差點氣吐血的事情,我看到小惠的弟弟小寶子,這小幣崽子一幅沒事人的樣子。不但在大口的吃著蘋果,還特麼的粘著何珍,在她邊跳跳蹦蹦的,嘴裏還時不時的哼著歌。
這還不是最讓我生氣的事,最讓我氣生的是何珍這個老女人跟我前女友束靚的對話。我聽到我前女友說道,媽,這次你一定要多要點錢。
那老女人一臉的得意,狠狠的一點頭,那還用你說,剛才黃衛的老媽老爸已經找過我了。說隻要我不追究,不提出黃衛當時是想強小惠的事,並且認同他家黃衛在案發時,是精神發作期,那他家就賠六十萬。哼哼,我這還沒同意,準備讓他多加點。
隻見我那前女友連連點頭,對對,媽,多要點。雖然黃衛是有精神病,但如果他在殺小惠前是想強小惠來著,那就表示他在作案時是頭腦清醒的。所以他黃家要保住這根獨苗,肯定得大出血的。哼哼,黃衛老爸老媽玩船玩了這麼多年了,手裏估計百十萬有的。媽,你就問他要八十萬,少一份錢都不行!
“媽,我要買手機,我要電腦打遊戲,媽,這次你可不能在說沒錢了,要不是我罵那黃衛,你不可能有這麼多錢的,我要,我要嘛。”
“好,好,等下人家賠了錢,媽立馬給你買好了吧。來,媽親一個!”
我草泥瑪啊,你女兒屍骨未寒,你一家人不是商討著如何幫她報仇雪恨,而是商量著如何問人家要多少錢。這還就算了,你特麼還親一個,親你妹啊!那小幣崽子雖然才十一歲,但特麼在過幾個月就十二歲的人了。自己姐姐死了,還一幅興高采烈的樣子,這還是人麼!
而且你們聽聽他說的話,意思這次人家賠的錢,他有很大的功勞。他難道就沒想到就是他的惹事,而使得他姐姐如花似玉的年齡就香消玉損了?
想著身中二十九刀的小惠,如今躺在冰涼的鋼板上。在看著吃著蘋果一蹦一跳的小幣崽子。我特麼氣不打一處來。
我蹬蹬蹬幾步走過去,甩手就是一巴掌,“吃,吃泥馬勒戈壁!要不是你惹那神經病,小惠怎麼可能被他殺了。草泥瑪!”反手又是一耳光,打完轉身就走。
小幣崽子被我一下子抽蒙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說,蘋果還滾出去好遠。半響才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而我身後是老女人跟我前女友的怒罵聲,各種難聽的話要有盡有。我這才知道,為什麼那黃衛會動殺機,別說他是個有精神病的人,就是我這個正常人聽了都想回頭幹死這老女人。
強忍著無比的悲憤坐上了摩托車,我心裏真的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和束靚結了婚,否則把這種無情無意的女人娶回家,那就等於把第二個馬金蓮給娶了回來啊。
“汪汪,多麼好的一個姑娘,就這樣走了。太悲哀了,希望她來生投個好人家,千萬不要投這一家人,真特麼不是人啊!驚魂,說真的,本汪剛才也是死死的忍住!不怕你責怪,本汪剛才還想動手打那老女人和你前女友來著。哼,小惠生在這樣的家庭,真是她的悲哀啊!汪……”
最後那一聲汪叫得非常的淒涼,叫得我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瞬間流了出來。我也沒有去擦,就那麼緊握雙手,讓眼淚隨風不停的飄落,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