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就看到猴子在抽煙,我大喝一聲猴子。
嚇他得身子一抖,看到我滿臉怒氣的走過來,這孫子趕緊抽出香煙賠著笑臉,“呀,步哥,步大老板,被你發現啦?高!實在是高!高家莊的高!這麼快就被你給發現了。”
“媽的,你別跟我喝高調,說吧,怎麼解決?”我一把打開他朝我豎起的大拇指。
“來來,步兄弟,有個好生意正要跟你說。”這貨把我拉進他的門衛室。
很是神秘的低聲道,“剛才我聽老李說,他們李莊有個人因為兒子在外麵發了財,要把一家老小帶到大城市裏過。這家人什麼事都安排好了,就是承包的魚塘還沒轉讓得出去。如果你有意承包的話,我倆全夥,咱給他壓個低價,然後高價轉讓出去。”
“慢著,真有這麼好事兒,老李自己不接手,你自己不接手?憑什麼挑我發財?”所謂吃一虧長一智,對這樣的人我當然得防著點。
猴子把口袋朝外出一翻,一臉的苦笑,“你以為我倆不想呀,可得實打實的拿出真金白銀的。我卡裏隻有三千塊,那老李比我還窮,他拿什麼跟我合夥?”
他這樣一說,我的心真有的動了。服裝生意這麼差,能包個魚塘增加的收入也是很不錯的說。於是我回家取了二萬塊的備用金,跟著他去了那塊魚塘。
還別說,魚塘是又大又幹淨,而且離縣城隻有五六裏路,很是方便。隻是魚塘的周圍有些瘮人,四周不是荒地就是莊稼地。
有人會問,這有什麼瘮人的?我當然知道莊稼地不瘮人,問題是這裏的風俗習慣,這裏的家裏人死了後,直接是埋在自家的地裏。
望著前麵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墳墓,我真的有些打退堂鼓了。
那塘主大概是真的著急想出手,看到我有些不想接手,他自動的把價格壓到最低。
猴子對我使了個眼色,也不還價,從人屋裏拿出魚網,走到水邊,旋了一個圓,魚網刷的一下落在了水裏。我看得出來,這猴子以前絕對打過魚的。
這貨待魚網沉底後,一邊輕輕的收著網,一邊微笑著點頭,“不錯,不錯,魚不少,三條斤把重的鯽魚兩條兩斤多重的草條。老板呀,我可不是想吃你的魚,我就是想看看你沒有把魚撈幹了、在把空魚塘轉讓給我們。”
“這位大兄弟,看你說的。我雖然去兒子那裏住,但我老家還在這裏的。過個三年五載的,我還是要回來的。我能做那缺德的事兒?”魚塘老板一臉的不高興。
猴子笑笑沒在說話,當他把魚網拖上來的時候,我眼睛一亮,還真被他給說著了,還真是三條斤把重的鯽魚和兩條約兩斤多重的草魚。
就這一手,讓我不禁對猴子刮目相看起來。其實每一個都有自己的閃光點,問題是你有沒有發掘自己的特長。
猴子留下了二條草魚,把三條鯽魚又放回了魚塘。接著就開始了他滿天砍價的本事。好家夥,那還價的本領,連我在旁邊聽得都想揍他。那魚塘老板都快哭了。
最後在猴子三寸不爛之舌的攻勢下,我隻花一萬五就成功的拿下了這麼一大片的大魚塘。
付了錢看著老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走了,我真想回頭狠抽猴子一巴掌,麻痹的,有你這樣還價的麼?你怎麼不在多還一些呢?
艾,徒然間感覺自己也有些缺德起來。
“嬉嬉,驚魂怎麼樣?賺了你五百塊錢狗錢,一下子給你省了五千塊錢魚塘錢,你不虧吧?”
“看看,看看,這麼一大片魚塘,還有這兩間小屋造得多好。最重要的是,這裏麵的東西還都是咱們的。你別看這些鍋碗瓢盆的,買起來都要花錢的。”
“哇,那還有兩瓶還沒開頭的白酒。哈哈,驚魂,等下咱下班了,就過來跟你吃魚喝酒。不過我得先把這條魚串起放在水裏,這裏沒電沒冰箱,放在外麵一個下午過後,這魚絕對臭了。對了,我以後就住你這裏了。艾瑪,正好房租快到期了,省得花那冤枉錢。”
“這裏一二裏都沒人家,你住這裏不怕呀?”我環顧四周有些擔心的問道。
“怕呀?這不是還有你麼?咱倆個大男人在一起,總歸不怕了吧?”
暈死,還要我來睡?不過想想,如果讓他一人在這裏看魚塘,我還真有些不放心他。萬一這貨把魚給偷幹淨了,那我可不得虧死?
回到縣城,猴子倒也爽快,直接去銀行裏把卡裏的三千塊提出來給了我,算是他也入了魚塘的股。
當我提著我那條草魚回到家打開臥室門後,我一下子愣住了。隻見女友臉朝裏的睡在我的床上。我心裏一喜,“小靚,你過來啦?”
“嗯,”女友並沒有轉過身,還是臉朝裏低聲的嗯了一聲。
我想她剛失去了老爸,心裏肯定是很難受的。我舉了舉魚,“小靚,看好大的一條草魚,你先睡好,我去做酸菜魚去。”
“驚魂,魚放哪,上來,我想跟你生個孩子。”
我一愣,不會吧,咱還沒結婚呢。再說就是結了婚,憑我現在的經濟能力,真的不適宜要小孩的。
“小靚,咱不是說好了麼,三年內不要小孩的麼?”我愣了愣說道。
“為什麼不要小孩?為什麼不要小孩?艾瑪,勞資生個四個小孩都是別人的,難道做了鬼後就不能有自己的小孩?昂?”突然間小靚的聲音變得粗獷凶狠起來。
慢著,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小靚猛的一個翻身麵對著我。
我草,那裏是我女友,分別是她的死鬼老爸!
“麻痹的小子,讓你給我報仇你不報,竟然還有心情吃酸菜魚,我酸你妹!”老丈人瞪著兩隻鼓鼓的眼珠,伸著紫紅的舌頭對著大罵起來。
“艾瑪,大白天的你也來嚇我,勞資跟你拚了!”我猛的一咬舌尖,一口帶血的口水朝老家夥吐去,同時把手裏的朝他砸去。老家夥發出一聲慘叫聲,呼的一聲刮起一陣陰風順著窗子走了。
啪啪!那草魚在我床上翻來覆去的跳著,我趕緊把它拿起來放在冰箱裏。對了,狗呢?五百呢?我一邊叫著它一邊打開每個房間找著,當我走到廁所時,看到它蜷著身子躲在馬桶後麵瑟瑟發抖著。
瑪的,養了隻膽小鬼狗,我能怎麼辦?驅鬼是指望不上它了。得去找幾根桃樹枝才行,手裏有個武器總比老是咬舌頭強吧,否則這舌頭總有咬完的時候。
打來水把床上胡亂的擦了擦,關上門走下了樓梯。
咦?小區門口的路上怎麼圍著這麼多人?我加快幾步走過去。人群中,一輛卡車停在那裏,卡車的前輪下,壓著一個人的頭。
這人頭已經完全的被壓扁了。他身體非常瘦小,還穿著保安製服。是、是猴子?我一下子驚呆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