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雷聲已經停了,被小姨子靠著一個多小時,身體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使得我身子非常的僵硬,腿都麻了。
我忍不住動了一下身子,小姨子柔軟的身子順勢一滑,竟然臉朝下趴在我雙腿上繼續睡著。
我一陣尷尬,雖然從內心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但無論怎麼說,小姨子就是小姨子。你可以讓你親妹妹趴在你腿上睡覺,但如果你讓小姨子這樣做,估計十有九人都會說你想占小姨子便宜。更何況我這個小姨子還是三姐妹中最漂亮的一個。
可是叫我把她推開,我真的做不到。畢竟人家是剛死了老爸的小菇涼,白天哭的要死,晚上還要陪我守靈。我如果把她推開了,那還不是禽獸不如啊!
可如果這個樣子被別人看見,別人很有可能懷疑我在做禽獸的事。
到底是做禽獸還是做禽獸不如呢?就在我糾結的時候,啪的一聲響,後腦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同時一個憤怒的聲音在我耳邊低沉的炸開,“好你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她還是個孩子,你竟然敢在她爸爸棺材前這樣汙辱她!”
又痛又驚又怒,使得我本能的猛一轉頭,隻見丈母娘站在我身後,正雙噴火的死死盯著我。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此時的我早已被她給殺死N遍了。
“二媽,你這是怎麼啦?我又沒做什麼?”我委屈極了。
“沒做什麼,你對小惠……”丈母娘說到這裏,突然愣住了,因為她看到自己的小女兒趴在我的雙腿上,睡得正甜呢。
“小惠怎麼趴你腿上睡著了?”丈母聲音放緩了些,不過仍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就把自己如何聽到棺材裏有聲音,小姨子要跟我一起守靈,卻又因怕打雷的事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棺材裏有響聲?”聽了我的訴說,丈母娘整個臉都綠了。
“嗯,我當時還以為不是爸活過來就是詐屍呢,嚇得我摔了一跤。不過小惠說她什麼都沒聽見,可能是我這段時間店裏的生意不好,人比較煩,生產了幻覺。”
“我想也是你的幻覺,既然你也這麼累了,那就去休息一下吧。我把小靚叫起來跟我一起守。小惠,起來起來到屋內睡,這樣趴在你二姐夫腿上像什麼樣子?”
丈母娘把小姨子推醒後,走到樓上把我女友束靚叫了下來。
既然有人守靈,我當然樂得脫身了。我跟著嗬欠連天的小姨子走上了樓,小姨子進了她自己的房間,我則進了女友的房間,衣服也沒脫,燈一關,鞋一蹬,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覺床邊好像站著一個人,那人還特別的涼,冷得我周圍的空氣溫度都降了下來。
我猛的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黑漆漆的房間裏,我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人影雙眼圓瞪,眼珠子朝外鼓得擠出了眼眶。因屋裏太黑,我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臉,隻看到他的舌頭伸出長長的,一臉怨氣的盯著我。
我靠!這不是我那剛剛上吊死的老丈人還是誰!
我啊的一聲尖叫,本能的朝床裏麵一個翻身,在驚恐的看過去時,鬼影都沒有一個。
聽到我的尖叫聲,丈母娘跟我女友速度的跑了上來,此時我已經把燈打開,正一臉驚恐的四下查看著。
“怎麼啦驚魂?”女友問我。
“小靚,我剛才看到你爸的鬼魂了,他,他就站在床邊,那麼直直的看著我。”
“媽,”我女友有些驚恐的叫了一聲,看得出來,她也非常的害怕。
“不怕,不怕,驚魂剛才跟我說了,是他這段時間太操心生意上的事,所以才精神緊張產生幻覺。”
“這樣,我去把隔別梁叔叫過來一起跟我們守靈。你梁叔殺豬出生,身上殺氣重的很,就是有什麼髒東西也不敢在過來。”得了,聽得出來,丈母娘也是害怕的。
老光棍倒是很熱情,不一會兒就隨著我丈母娘走了過來,不過他不是空手過來的,而是帶了一把鋒利的尖尖殺豬刀。
到了屋裏後,他直接把那把殺豬刀朝棺材上重重一拍,冷聲警告著,束二啊,我可是不怕鬼怪的,你最好給我太平點,別在出來嚇唬人,否則我讓你連鬼都做不成!
說來也真是奇怪,老光棍來了後,一點異樣都沒有,我竟然睡了一個安穩覺。
一覺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不一會兒大連襟開著他的麵包車趕了過來。
“媽,爸是火化還是土葬?”吃早飯的時候,大連襟問道。
丈母娘一點沒思考的說,當然是火葬了,土葬還要多拿出一萬塊,我才不化那冤枉錢。
“我給!”大連襟很是幹脆的說道。
“你錢多燒的!媽說火化就火化唄,幹嗎非常土葬,你難道沒看到驚魂已經在縣城買房子了嗎?”大姨子狠狠的挖了大連襟一眼,大連襟一下子息了菜。
不一會兒火葬場的車子來了,我們坐在大連襟的麵包車裏跟著火葬車向縣城開去。
火化後已經是下午二點多鍾了,回到家後急忙把老丈人的骨灰下了葬,一切忙後好天已經擦黑。大連襟趁著女友一家人在忙碌晚飯的時候,對著我悄悄的招了招手,然後帶頭走了出去。
“驚魂,對於老丈人的死你的什麼看法?”大連襟一邊遞給我一支煙,一會試探的問著我。
“什麼什麼看法,痛得吃不消在加上治療無望,一時想不開上吊自殺了唄。”我抽了一口煙,隨意的說道。
“你小子真不老實!連我都看得出來老丈人脖子上的印記是掐印,你一個當過兵的人能看不出來?”大連襟夾著香煙的手指指著我說道。
我心裏微微一驚,沒想到他一個大老粗也能觀察得這麼仔細。狠狠的深抽了一口,煙霧嫋繞中我真誠的說道,“老大,你也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把小靚才追到手,這房子也買了,眼看著快要結婚了,真的不想節外生枝。在說,這人都已經火化了,已經是死無對證,還提它幹嘛!”
大連襟想了想,很有深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聲走吧,帶頭向丈母娘家裏走去。
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告訴大連襟,那就是我看到那殺豬的老光棍,脖子上有道深深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