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覺了。”
劉豔親完,或許也覺得太冒失了,臉紅到了耳根子畔,低著頭,疾走兩步,往板凳上一躺,就這樣睡了過去。
“這?”
我小時候也被女孩子給親過臉。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如今再次重溫,我隻覺得心中有些許的迷亂。
我走到床前,瞥了眼似笑非笑的萱萱,猛然間覺得把劉豔給帶到房間裏來睡覺,或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多想也是枉然。
這一晚我依然還是跟萱萱擠一張床,早上醒來依然是被她給胖揍了一頓。
“葉默,我警告你!你下次要是還捏我那個地方,我饒不了你!”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摸著頭從地上爬了起來,掃了氣呼呼的萱萱兩眼:“又幹嘛?我捏你哪兒了?”
“葉默,你,你……氣死我了。”
萱萱從床上躍下來,伸出手來就要打人。
看著那在眼中越來越大的巴掌,我猛然頭一輕,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慢著!”
“幹嘛?”
萱萱嘟著嘴,臉色漲得通紅,胸膛起伏不定。
“我睡著了捏你的。這次你不能怪我。我根本沒感覺。”
“你沒感覺。我有感覺!”
“你有什麼感覺?”
“你欠揍是不是?”
萱萱在氣頭上,我不好跟她鬥嘴,隻能擺手說:“好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行了吧?”
“不行。”
萱萱撇嘴:“你還必須給我賣糖葫蘆。”
“好好好。”
幾根糖葫蘆就能免去一頓打,實在是再劃算不過了。
“還有以後你睡覺必須老實點。要不然你就去買一張床。不要跟我睡一塊。”
“我正有這個想法。”
“這可是你說得。你必須做到。”
“放心吧。”
我跟萱萱在一旁說著話,把躺在板凳上縮成一團的劉豔給吵醒了。
“葉默,你在說什麼呢?”
劉豔睡醒惺忪,一件寬大的衣服從她的肩膀上滑落,露出了一大片的脂粉細膩,然而她似乎沒有絲毫的感覺,揉著眼睛,嘟著櫻桃小嘴看我:“現在幾點了。這麼早就起了啊?”
萱萱說話除了我,別人都聽不見。
這已經是經過驗證的事實了。
我一個人對著空氣講了半天的話,在劉豔看來是在發神經,但眨眼之後,她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似被一盆冷水給澆了個透心涼:“葉默,你剛剛不會是在跟神明說話吧?”
“你說呢?”
“我看是。”
劉豔從板凳上躍了下來,穿好鞋子,朝著外麵就走:“葉默,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做早點。你洗漱好後,下來吃飯啊。”
“好的。”
有個美女在家裏主持家務,那感覺都不一樣了。感覺清新了很多,人氣味也重了不少。
六年來,這片地帶,這棟房子都隻有我一個人住,雖然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每每深夜被孤寂給覆蓋住時,心中還是不免會感覺到些許的悲涼。
沒有經曆過的朋友一定不懂這種感覺。
但經曆過的,一定知道當你一個人生活在一個空蕩蕩的大房子裏麵,沒有人跟你交流的那種苦楚。
這種苦楚難以言喻,簡單來說,是壓抑而沉痛的。
萱萱的到來,劉豔的入住,讓這棟鬼屋也變得美好了不少。
早餐簡單,但吃得比較營養。
吃了早飯後,我們三人一起出門了。走在半途,我順便給劉豔配了把鑰匙:“給你,以後你可以隨時出入我的家門了。”
“葉默,謝謝你。”
劉豔滿臉感激地說。
在這種風雨即將來臨的恐怖時期,一個男人能這麼照顧她,這已經非常難得了。更何況,那男的對她也並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這讓經曆過夜總會各種肮髒的劉豔,心中如何能不激蕩?
我們三人走到一處十字路口時分別了。
劉豔要去買洗漱用品,另外還要訂購一張床。
“葉默,你有錢嗎?”
劉豔叫住了正要轉身離開的我,她似乎羞於啟齒:“我沒錢了。”
“我前幾天不是剛給你幾百塊的嗎?”
“那些我,我用來還債了。”
“還債?”
“嗯。”
劉豔臉紅的更加厲害了:“我不想在夜總會待下去了。但那裏的老板不肯放我走。但我堅持要走。他們就說,要走可以,但必須把違約金付給他們。我在他們那兒幹了好幾年,林林總總下來,勉強把違約金賠償完。所以……”
“這樣啊。”
我沉默了。
原本對於劉豔把我的幾百塊用掉,我是有些生氣的。
畢竟我也沒錢,窮得叮當響,連萱萱的床鋪都沒有買呢。
那幾百塊也是給劉豔買菜用得,哪裏料到她竟然就買了兩餐的菜?其他的都拿去還債了?
但此刻聽她細細到來,說明原委後。
我心中的怒氣又熄滅了。
說到底,這劉豔也是個可憐人。雖然我的同情心少得可憐,甚至於有時候有點冷血。
之所以說冷血,那是因為就算有乞丐跪著從我麵前爬過,我也不會給他們一分錢的。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連自身都難保的人,有什麼資格去保護別人?
隻有當自己有能力了,有能力保護自己了,或許那時候才有資格去保護家人,去談論拯救世界。
現在嘛。我沒有那麼偉大。我隻想把自己顧好。其他人的死活我都不想管。
這不是自私,而是現實如此。
然而呢?
當聽到劉豔的說法後,看到她忐忑不安的表情時,我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了,竟然點頭說:“算了。沒事的。我兜裏還有點錢。你先拿著買菜吧。至於床鋪的事情,過段時間我會想辦法的。”
“好。”
劉豔鬆了口氣,但接著又愧疚起來了:“對不起。”
“沒事的。”
我雖然表麵是大度擺手,並且大方把口袋裏的所有錢遞給了劉豔。
但其實心中也是在滴血的。
錢啊錢。沒錢的話,我還混個屁啊!
但想到劉豔做的堪比星級廚師的飯菜,想到她免費給自己當保姆,想到她算是家裏的一道風景線……我勉強把這口血給吞了下去。
這下真的是身無分文了。
我摸了摸懷裏的茅山秘笈。
也不知道修煉茅山秘術啥時候才能開始?
按照我的想法當然是越快越好。但沒錢的話,去找醫生?人家會鳥我?就算鳥我,人家憑什麼花費時間給我講解穴位的事情?人家又不欠我的。
有可能有些好心的醫生會給我解答,但這樣的人太少了。我不敢肯定自己有這樣的運氣。
兜裏有錢才會更有底氣。
“今天的體育考試一定要秒殺賀樂那些家夥,拿到那五千塊錢!”
體育考試是在上午九點鍾左右開始舉行的。
“小子。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賀樂出了教室的門,跟周泰並肩走在一起,冷眼斜看著我。
“你這話正是我要說的。”
“猖狂!”
周泰不屑地看著我:“葉默,等會有你哭的時候。如果你到時候拿不出一千塊。我們可會狠狠揍你一頓的。記住,這絕對不是虛言。”
“嗯。”
我點了點頭:“我會盡力不讓你揍得。免得到時候打得你們手痛。”
“你這話什麼意思?”
景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他人高馬大,是班級裏的體育健將,坐在教室的另外一個角落,平時跟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但因為這一次,或許是打賭有關他的緣故,也不知道他打哪聽說了。竟然一早就跟我針鋒相對:“小子,聽說你很拽啊。你自信能贏我?”
景陽跟賀樂的陰險不同。
他是很吊的那種人,或許是因為在班上是最高的一個,所以他平時看人都是俯瞰別人的,久而久之下來,他的眼睛總是微眯著看人,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我現在同樣有這種感覺。
所以我很不喜歡他!從高一到現在,就一直不喜歡。
更何況在高二的時候,因為某個女生的緣故,我跟他之間更是發生過誤會,鬧過不少的矛盾。
“你別我更拽。”
我說了這句話後,沒有再理會麵色鐵青的景陽,大步朝著學校的操場走去。
這一次考試分很多種,跳遠、跑步等等。
要拿第一,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即便是景陽也不敢保證自己每項考試的項目都能拿第一。
畢竟我們班可不是普通的班級。
融合著各種魔鬼天才!體育健將。
心雨一中高三一班就是魔鬼的代言詞。
“第一項考試是短跑一百米。希望大家努力。”
班主任也過來了。
因為這次考試太過重要,所以他一直在旁邊給同學們打氣:“景陽,加油,希望這次考試你能拿全市區第一。”
心雨城跟別的城市不同。
它是體育考完後,會在全市區進行彙總的。哪個第一名將會得到額外的加分。
也就是說,隻要你體育考試全部過關,不但能拿到那滿分三十六分,還能額外加分!
至於加幾分?聽說前幾屆都是加十分的!
想想就激動啊!
全市區第一名!
這是多麼大的名頭?
景陽、周凱、周泰、賀樂等體育健將紛紛摩拳擦掌。
這不但是名頭的問題,更是麵子的問題。
如果比賽輸了,不但自己丟臉,更是給班級,給家裏丟臉。
但贏了,那自己的臉上,父母、老師的臉上也會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