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本能站起，抬頭看向講台上臉色木然的顧老師。
“葉默，你說說這道題怎麼解。”
那是一道較為複雜的幾何題目，我看得眼暈，半晌，搖了搖頭，“我不會。”
“你不會還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葉默，你真厲害。”
顧老師搖了搖頭，“我講課的時候你一直在下麵做小動作，不要以為我沒有看到。你收拾一下，自己站到外麵去吧。不要讓我火起來吼你。”
顧老師是個老學究，對學生的素質要求很高，稍有不對，就會怒火衝九霄，叫同學家長過來。全班同學都很怕他，一個比一個規矩，除了我。
我狠狠瞪了少女一眼，走到講台前，繞過顧老師走了出去。
少女滿臉無辜，亦步亦趨地跟上了。
“啪！”
我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在身後響起，隨後一道蒼老的怒吼暴起，“誰打我？”
我狐疑地扭頭看去，隻見顧老師捂著老臉，滿眼通紅地看著我。
而就在顧老師的旁邊，站著一位麵色不善的少女。
不用多想，除了少女，還有誰敢在眾目睽睽下動手打老師？
“哼。”
我瞪了少女一眼，冷哼一聲。
“他輕薄我！”
少女似乎非常在意我的看法，抱著胸口，指著顧老師嬌聲說：“他剛剛差點摸到我胸了！”
噗！什麼？！
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冷著的臉露出絲絲笑意。
“葉默，你笑什麼？剛剛是不是你動得手？”
顧老師大怒，臉紅脖子粗，怒吼我。
“老師，不能這麼冤枉人啊。你看你我隔得這麼遠，我又不是長手怪，怎麼打得到你？”
我滿臉無辜，眼睛裏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少女和老學究相對，這種滑稽的場麵把我心中的愁苦衝淡了一點點。
顧老師先前是氣糊塗了，才沒頭沒腦吼我一頓，此刻回過神來，他也感覺到很不可思議。
“那剛剛是誰扇我巴掌？”
“算了。你不用站了。坐回去，好好聽講！”
因為一巴掌的緣故，我免去了罰站，眾多學生則和顧老師一般，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和難以理解。
他們剛剛明明聽到響亮的巴掌聲！可到底是誰動得手？
少女似乎沒有這麼多的心思，她笑嘻嘻地探頭看著我：“怎麼樣？我剛剛幫你教訓了那老頑固，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感謝你？”
我沒有看他，自說自話：“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鬼？”
“可惡！”
少女氣急：“那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
“鬼可以穿牆，可以從人的身體上穿過去！你如果不能穿牆，不能穿人，那我就勉強相信你不是鬼。”
“好。我試試！”
少女氣呼呼地站起，“等會你弄錯了，你必須給我道歉。”
“好。你弄錯了，你就自覺點給我滾蛋！我不想看到鬼！”
“試就試！”
三番兩次被我懷疑，少女氣憤的同時也有些狐疑。
她雖然失憶了，並且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這不代表她蠢！
她也早就看出她和其他人的不同了。
她迅速站起，朝著後牆走去，到了盡頭，她試探性的用頭朝著牆壁撞去。
我滿臉緊張地看著她。
砰！
少女額頭被撞了一下，‘哎喲’一聲一屁股蹲坐倒在地。
鬼可以穿牆！
她卻不能！
我鬆了口氣。少女則揉著額頭氣憤地疾走到我麵前，“現在你有什麼話說？”
我的確無話可說。
叮鈴鈴！
可很快隨著下課鈴聲響起，一件令我渾身汗毛都豎起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娘勒，總算下課了。憋死我了。”
等顧老師走後，程剛捂著肚子，轉身大步疾奔，朝著後門跑去，路上直接撞上了少女。
恍惚中，我似乎隻聽到了一道極其細微的‘噗’聲，隨便便看到程剛竟然直直從少女的身上穿了過去，不一會，就跑遠了。
“你……”
我眼睛撐得老大，指著少女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