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三下...

就這麼一直切下去...

暗紅色的血肉、瓷白色的堅骨、富有彈性的肉筋...

利刃磨合骨縫的響動,以及那韌帶撕裂的聲音...

哢、哢、卡、

嗞、嗞、嗞、

肉、血、筋、

肮髒的一片...

最後抱起被分解的頭顱,撫摸著那一頭烏黑的長發,獻上那深情的一吻...

(本報**市5月6日訊,記者**,**)

3日下午4時許,幾名外地來我市遊玩的旅客在小陽山頂野炊之時,發現一具被分解的無名女屍。幾名旅客迅速向當地公安機關報案,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受驚嚇的幾名旅客現在健康狀態良好。下麵是詳細報道...

“你看看,勞動節發生這麼惡性的殺人事件,而我們警方都不知道,還是被幾個外地來的遊客給發現的,你叫我怎麼向上級交代?這對咱們城市的影響有多大?張昊,我不是說你,也請你平時多為工作上上心嘛。”

局長將還沒看完的報紙重重的摔在了桌案上,氣急敗壞的看著刑警隊長。

我是刑警,又不是治安巡邏警。再說罪犯要什麼時候作案,將屍體扔到哪我怎麼知道——張昊小聲嘟囔著。

“你說什麼?”

“額...沒什麼。我是說,我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偵破此案的。”

“哼,希望你這次不是在耍嘴皮。每次都這麼說,每次都拖拖拉拉的,總給我添麻煩。”說完,頭發已經花白的局長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鐵觀音’。

關於這個案子——局長瞄了張昊一眼。

“你有什麼看法?”

“哦,是這樣的。我認為,凶手分屍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接下來拋屍的方便。再加上這幾天是勞動節,來往的遊客比較多,所以我推斷小陽山應該不是殺人現場,而隻是拋屍現場。而且屍檢報告也證實,屍體至少已經在那裏放了兩天以上了。如果不是那幾名遊客為了采集植物標本鋌而走險去到後山,我想屍體再過個好幾天也不一定能夠被人發現,也許還會被野狗給吃了。”

“屍體保存的完好嗎?”

屍體完好?張昊覺得這是個奇怪的問題。為什麼要說完好呢?它本身就是具已經被破壞的屍首,還有何完好可言?張昊這麼想著。

“恩,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就是以肢解的狀態存在著,所以...”

“廢話!如果被發現的時候不是被人分解了,那難道還是後來我們警察做的?說話總是沒頭沒腦的。我的意思是說,屍體,不,或許該稱為肉塊。那些肉塊是完整的嗎?”

“是。屍體的所有部分都移交到法醫中心了,沒有任何遺漏。不過...”

“不過什麼?說話吞吞吐吐的。”局長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

“我們並沒有發現死者的手部和腳部。”

“什麼?沒有發現死者的手和腳?那你剛才還說屍體是完好的。”

“啊...我的意思是說,我們發現的時候除了手腳以外都是完好的。因為在現場我們並沒有發現被害人的手部和腳部。而且...”

“而且?什麼而且。”

“而且我們發現的那具屍體,不,應該稱是一堆肉塊吧,也不是同一個人的。”

“什麼!”局長突然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不是出自同一名被害人的?”

“是...是啊。當看過法醫報告的時候我也很吃驚。報告中聲稱,隻有頭部和軀幹是被害人的,而其餘的部位,手臂、大腿以及小腿都是另外一個人的。而且還是個男人的。”

“哎呀,哎呀。這下可糟了。”局長在房間裏摩拳擦掌的來回走動著,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張昊。“一定要把這條信息封鎖,並且盡最大努力在最短時間偵破此案。”

“放心吧局長。我保證完成任務。”說完,張昊向自己的上司打了個極不標準的敬禮。

“等一下。”

當張昊就要走出局長辦公室的時候,突然被身後的聲音叫住。

“局長還有什麼事?”張昊回過頭去。

“介於此事的影響程度,最近你暫時就先不要休息了。破了這個案子再說。”

“是。”

“好了,沒事你先去忙吧。”說完,局長向張昊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這個該死的案子——走出局長辦公室,張昊狠狠的嘖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