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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樣的天空…

血一樣的大地…

血色的盆景下那是一雙沾滿鮮血的手…

他做好了這一切之後淡漠的望向天空中的月亮

月光下照映出他那罪惡的身形,然而——他卻以此為榮。

“這…這是…”阿哲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有些慌亂的呢喃。

“怎麼了。”葉莉看見前麵似乎有異常,於是她立刻跑到阿哲的身邊。

“啊…”葉莉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是,所有的人員都陸續跑來,呆呆的看著那盆景一樣的殺人現場。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身著迷彩服的王佳極力壓製住內心的恐懼大聲吼道。

“他就是徐旭。他被人殺了!”是剛才那個平頭小夥子從王佳的背後做出了肯定的答複。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以心知肚明,隻是誰也不想開口。

“誰?會是誰殺了他?”王佳轉身抓住平頭小夥的衣領大聲的質問道。他那嘴角的唾沫星瞬間噴到了對方的臉上。

“我…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說完,小夥子奮力掙脫開王佳那酒瓶般粗壯的手臂,順手抹去留在自己臉上的唾液。

“他是怎麼被殺的?誰能告訴我!”王佳還在那裏歇斯底裏的發著飆。

“是被人用麻繩勒死的。你沒看到他的脖子上有勒痕嗎?而且全身再沒有別的外傷,流血也不多,隻有嘴角泛出一些凝固的鮮血。”

“你…你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是警察。”葉莉慢慢的來到盆景的麵前,仔細觀察著屍體。頭也不回的回答著王佳的問話。

“你是警察?”王佳有些疑惑的看著正蹲在地上的葉莉。

“沒錯,有什麼疑問嗎?”葉莉回過頭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沒…沒什麼。有警察在真是太好了。那麼這位呢?”王佳有些膽怯的指指同樣蹲在葉莉旁邊的阿哲。

“我是…”

“他是我的助手。”葉莉搶先阿哲一步說道。

事到如此,就連阿哲本人也沒有想到葉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在這種情形之下,他也隻能默認。而與此同時,一直呆坐在原地的黃毛劉明也對眼前這二人的身份吃驚不已。

“原來是這樣啊。那麼最好了。希望你們能盡快吧凶手找出來。王佳似乎是出了一口氣,立刻安靜了下來。

“咦?奇怪。”這時,蹲在原地的葉莉突然發出聲來。

“怎麼了?”阿哲看著她輕輕地問道。

“從死者嘴角溢出的血跡上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天晚上。可是誰又會有那麼充足的力氣在一晚上將樹木挖成一個十字架的形狀?要知道,一個人在一晚上要做到這一點是很困難的。再說,死者為什麼要在晚上同凶手來到這種地方?”

“會不會是凶手殺人之後移屍此地?”

“不可能。這裏距離我們所住的別墅少說有兩千米,凶手一個人又沒有交通工具,要移屍此地是非常困難的。再說,現場也找不出第三者參與的痕跡,我想他應該是單獨作案沒錯。”

“那也之後回去問一下這些人在昨天夜裏的活動情況了。”

“姑且如此吧。”葉莉默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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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是說昨天晚上你在吃過晚飯之後就一直沒有出過房間嗎?”別墅一樓的大廳裏,葉莉與阿哲看著眼前這個平頭小夥子,輕輕地問道。

“是的。我昨天吃完晚飯之後,徐旭提出要去娛樂室打牌,可是我感覺到很累,於是就沒有去。”

“你和他原來就認識嗎?”

“對。我們都是一個大學的同班同學。”

“你叫什麼名字?”阿哲看著那短短的頭發問道。

“我叫門帥。”

“在我們這些人之中,隻有你和他認識嗎?”

“不是。除了我以外,坐在那裏的趙剛、呂哲都和他認識。我們都是一個班的。這次是大家一起來的。”說著,平頭男子轉過身去指著身後的兩個人說道。而那兩人都隻是有些膽怯的看著阿哲與葉莉。

“這次活動的報名是誰組織的?”這次換做葉莉問道。

“是徐旭。他說自己非常喜歡野外求生這種冒險性質的活動。又說自己一個人來沒什麼意思,於是就拉著我們三個一起來了。”門帥一臉無辜的說著。

“那你們知不知道他平時的罪過什麼人沒有?”

“這個…”門帥與身後的趙剛和呂哲麵麵相覷,互相搖搖頭之後說道:“沒有。”

“哦,那麼好吧。站在你身後的兩位請坐,我有話要問你們。”葉莉說完,示意沙發後麵的那兩個男子坐到沙發上。

阿哲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趙剛到底是留著濃濃八字胡的男人還是留一頭披肩發的男人。

“警察同誌你們好,我叫趙剛。”這時,坐在阿哲對麵的那個人開口了,他留著一頭長長地披肩發。

“昨天晚上徐旭邀請你們去娛樂室打牌,除了門帥之外,你們兩個都去了嗎?”阿哲看著對方那鳥窩一樣的頭發說道。

“是的。我和呂哲都去了。”

“那你們打的是什麼?鬥地主嗎?”

“嗬嗬,當然不是。我們玩的是麻將牌。”說完,趙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鳥窩。

“哦,麻將啊。那可是三缺一啊。還有誰也去了?”

“還有一個叫曲風的男人。他就住在我的隔壁。看樣子四十歲出頭。聽說是個算命的。”

“啊?算命的?”阿哲心想,這下好了。小小的一個團隊裏,職業竟然如此的千奇百怪。

“那麼你們打牌打到幾點?”葉莉實在有些看不慣阿哲那種做事不專心的態度,急忙插嘴問道。

“哦,我們打到晚上十點左右吧。後來我和呂哲都感到很累,於是就先回房休息了。而徐旭卻單獨將曲風留了下來,兩人後來說了什麼我們就不太清楚了。”說完,鳥窩男像是確認一般看了看自己旁邊的呂哲。八字胡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麼好吧,三位先回房休息吧。阿哲,我們去見見那個所謂的算命先生。”說完,葉莉站起身來,大步向二樓走去。阿哲在身後緊緊地跟隨。

“您好。可以進去嗎?”上了二樓之後,葉莉在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阿哲抬頭看向門牌號——八號。

“請進。”一個低沉的聲音穿過房門進入了二人的耳道。

“您好,有些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下。”走進屋內,葉莉也不客套,開門見山的說道。

“向警方傳遞訊息,是每個守法公民的義務。二位請問。但凡在下了解的,全都知無不答。”

“這樣最好。”說完,葉莉仔細的盯住了對方的眼睛。

那是一雙幾乎能夠看透世間萬物的眼睛。眼神如此的平靜而又詭異。鷹勾一樣的鼻梁下,那張淡紫色的嘴唇一直緊閉著。額頭上的皺紋顯示出一種滄桑的感覺。而在阿哲的心目中,眼前的男人無處不散發著一股神秘而又精明的氣息。

“請問昨天夜裏您與上午那位死者都說了些什麼?你們是在幾點離開的娛樂室。在那之後又去了哪裏?還看到過什麼其他人沒有?”葉莉發出一連串的詢問,阿哲不知道對方究竟能不能一次記住這麼多。

“昨天在下與那位朋友隻是隨便聊了幾句。他向在下詢問了有關自己今後的事業與愛情之類的問題。在下都是知無不答。然後,我們就一起離開了娛樂室。在下是親眼看著那位朋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而在那段時間裏沒有看到其他人。”

“你說你是親眼看著他走進自己房間的?那麼之後你去了哪裏?”

“在下當然是也回到了這裏。”

“那是大約是幾點。”

“十一點左右。”算命先生肯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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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警官。還有幾個人沒問啊。”出了房門之後,阿哲跟在葉莉的身後問道。

“剛剛我們詢問了四個人。還有七個人。”

“那麼下一個去問誰?”

“那個叫劉明的黃毛小子。”

“哦。”不知道為什麼,阿哲對那個家夥從心底就有一種極端排斥的厭惡感。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低頭跟著葉莉繼續向前走著。

“九號。他和剛才的曲風住隔壁。”葉莉看著牌號,輕輕地敲響了門。

“哦。原來是警察同誌啊。快請進。”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隻見劉明露出了半個臉頰。

“您好。請問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覺?”進門之後,阿哲搶在葉莉的前麵率先發問。

劉明似乎有些不敢正眼看眼前的男人,目光有些閃爍的含糊其辭道。

“大概是夜裏十一點吧。也可能更晚一些。”

“哦。那麼你有聽到隔壁8號的那個人是幾點回到自己房裏的嗎?”

“恩…讓我想想。”黃毛小子抬頭看著天花板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應該是在十一點前後吧。”

“哦。原來如此。那麼你在半夜有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嗎?”

“可疑的聲音?沒有。我一般睡覺都和死豬一樣,什麼都聽不到。”說完黃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葉警官,看來偵查有難度啊。”出了房間,阿哲又是一頓的抱怨。

“有難度是當然的。你不想去就回屋休息吧。”

“別呀。難得與你一起查案,我還要向你多學習一下呢。”

“那就別抱怨。接著是十號。”說完,葉莉直奔隔壁而去。

“您好,有人嗎?”葉莉對著十號的房門不住的敲著,而裏麵卻沒有一絲回應。

“您好,有人嗎?我們是警察。請開門。”阿哲沉不住氣的用拳頭砸向十號房,換來的是二樓所有的人員都開門張望著。

“沒人開門。他能去哪?剛才不是已經通知過了,所有人都在屋裏不許亂走動,等待我們的調查嗎?”阿哲歪著脖子向葉莉看去。

“我也不知道。這間房裏住的是誰?”

“是一個叫白城的愣小子。”說話的是剛才九號房的黃毛小子。

“阿哲,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立刻召集所有人去尋找。”

“好,我明白了。”

說完,阿哲急忙跑到樓下的客廳,大聲向二樓、三樓喊道。幾分鍾之內,除了十號屋的白城以外,大家都聚集到了一樓。

“王佳,這裏你比較熟悉,馬上帶領大家去找吧。”阿哲看著一身迷彩服的男人說道。

“好的。大家現在跟我出門四處尋找。我想他應該走不遠。”說完,王佳帶頭再次走出了別墅。

“葉警官,你說有不好的預感是指什麼?”阿哲來到葉莉的身邊問道。

女警看了看阿哲:“也許還會有人被害。”

“啊!!!!!”一陣刺耳的尖叫聲瞬間劃破了晴朗的天空,葉莉的話刹那間應驗了。

“聲音是從遊泳館方向傳來的。是女人的聲音。”阿哲頓時向別墅後的遊泳館跑去,因為他知道,那是朱萍發出來的聲音。而葉莉,緊隨其後。

“怎麼了朱萍。”阿哲跑到遊泳館之後,發現有幾個人正圍在一旁用被稱作恐懼的眼神回頭看著自己。而朱萍則已經跪倒在了泳池旁。

“這…這是…”阿哲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泳池內,一具屍體靜靜地漂浮在水麵上…

如同一葉汪洋大海中孤立的小舟…

孤帆遠影…

唯見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