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二)

解密(二)

那年,自己還是一個懵懂的孩子。命運的不濟使我喪失了原本追逐夢想的渴望。我尋求著輪回的契機,然而等待自己的卻是茫然的失落與無助。

追逐…

向往…

我開始瘋狂的報複…

那道無法跨越的屏障將是永恒的…

永垂不朽…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或許,那隻是扭曲時空中的一朵美麗奇葩…

u0026

葉莉今天起得很早。她依然像往常那樣遵循著有序的時間規律來重複著每天的生活。她知道,其實每天的生活都是不相同的,可人們總是抱怨它平淡無奇。那隻是廣義上的平淡吧。葉莉突發感慨。因為對她來說,每天都是新的開始。嚐盡世間辛酸的她,冥冥之中竟對生死這樣的敏感話題變得有些麻木。不過,那隻是別人的生死吧。如果是身邊的親人逝去,她想自己還是會流下早以寄存在瞳孔之內的那滴鹹水。可是,這一切又是誰能夠預想到的呢?畢竟,在有生之年考慮死亡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昨天,她睡得很晚。並非是由於今天可以休息的緣故,而是一條致命性的勘察結果被她遺漏了。曼雪——這個充滿離奇色彩的女人死亡的現場,也就是她的家,防盜安全門的內側鑰匙孔中插著一把鑰匙。而那把鑰匙正是用來開啟防盜門的。這在很多市民的家中都是屢有出現的。這可以被稱作是一種既原始又有用的防盜措施。而正是這一點,給了葉莉迎頭一擊。因為如果那是他殺,這將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完美密室。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同事都相信那是自殺。可是,總覺得缺少些什麼。正是這種缺失,令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完美。

殘缺的美麗…

那是維納斯的斷臂…

門——那道無法逾越的屏障,它正悄無聲息地阻擋著一切來自外部的幹擾。而任何想要嚐試穿越它的人,最後的結果將是慘痛的。葉莉有些悲傷。她決定今天要與阿哲見麵,並非要他幫自己什麼,而是要阻止他涉及這個案件,因為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他又要獨自行動…

u0026

今天早上,不知什麼原因,自己醒來的特別早,或許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並非是由於昨天下定決心要查案而產生的急切心理,而是一種來自外界的阻撓。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牆壁上的門鈴傳來陣陣的嗡鳴。

“葉警官。”我不自主的打開房門,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憂鬱天使。

“很吃驚嗎?”她還是那副高傲又不乏禮貌的表情。

“找我有事嗎?”

“你就是這樣接待客人的嗎?”經葉莉這麼一說,我才想到自己不該將別人置於門外,於是我趕忙招呼她進屋。

“你這裏麵可真亂啊。”天使饒有興趣的四處打量著這座可以被稱作是狗窩的房間。

“當然,這是標準單身男人理想的天堂。”

“是嗎?”葉莉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要不要喝點東西?”我一邊忙著整理沙發上的髒亂衣物,一邊頭也不回的向天使問道。

“不必了。”我這次來是想來告訴你,錢建華的案子不需要你插手。

我突然停止整理衣物的雙手,回過頭來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幹嗎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難道不是你心中所想嗎?”

“可…可是你怎麼知道?”

“哼。”葉莉將雙手環抱胸前,自顧自的說道:“以你的個性,總是這樣。越是不該知道的就越想知道。”

“你既然明白,那麼為什麼要阻攔我。”我轉過身來,挺直了脊梁看著這個自信而又高傲的女人。

“你要知道,好奇心人人皆有,可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丟了性命,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你還為上次的事而耿耿於懷嗎?”

“我隻是不想再失去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說完,葉莉將臉頰撇到一邊,目光中流露著一種被稱作焦慮的神情。

“當現實折過來嚴絲合縫地貼在我們長期的夢想上時,它蓋住了夢想,與它混為一體,如同兩個同樣的圖形重疊起來合而為一一樣。與夢幻相比我寧願為現實而戰。”

“可這並不是你該觸及的領域。”

“即使那樣,我也不會後悔。”

“你是說這就是案情的經過嗎?”或許是還沒來得及吃早餐的緣故,我有些眼神虛弱的看著葉莉。

“恩。大體情況就是這樣。對此你怎麼看?”

“錢建華的被殺過程應該就像你所推測的那樣。可是我與你一樣,也覺得這裏麵太過蹊蹺。所有線索就好像是曼雪故意留下的。但這仿佛又合情合理。線索忽明忽暗,一觸即破。被做的恰到好處。”

“這就是我所頭疼的地方。還有,關於曼雪的案子你怎麼看?”

“這個…因為我沒去過案發現場,所以不知道從何說起。不過我感覺這可能是個陰謀。”

“和我想的一樣。”

“葉警官,你能帶我去看看案發現場嗎?”

“這…”

“很為難嗎?”

“你知道,這是有紀律的。不過,你隻是想要房間的樣貌對嗎?”

“是啊。你有什麼好的方法嗎?”

“我想我可以在電腦上給你繪製模擬一個命案現場。你覺得怎麼樣?”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那麼就照你說的做吧。那麼現場還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現在偵查員正在全力搜查有價值的線索。具體事宜要等到我回警隊才能知曉。”

“這樣啊。”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葉莉向前探了探身子,伸長脖子用右手托著下巴看著我。

“啊?不敢。我隻是覺得挺奇怪的。你剛才說有人在半夜聽到曼雪家中傳出磨刀的聲音對嗎?”

“是啊。不僅如此,而且在命案現場,曼雪屍體的腳下也發現了一塊剛剛使用過的磨刀石。”

“聲音剛好在十二點左右消失嗎?”

“沒錯。而且曼雪的死亡時間也恰好是在那一時間段。”

“當時在命案時間段也沒有人聽到死者發出任何尖叫聲?”

“沒有。不僅如此,法醫的鑒定結果也證實了曼雪可能死於自殺。”

“哦。那麼現場有發現其他人的指紋嗎?”

“很遺憾,除了曼雪的之外,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現其他人的指紋與DNA。”

“這不是很奇怪嗎?一個精神失常的女人會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穿的整整齊齊的?而且居然還策劃了那麼一起謀殺案?在殺人之後的夜晚自己又磨好了刀自行了斷?這也太奇怪了吧。”

“誰說不是啊。現在我們正在全力調查曼雪的社會關係網以及她的丈夫生前的一些事情。還有,她與錢建華是否真有聯係,二人又究竟是什麼關係。這正是當前我們所麵對的一係列問題。想要解開這一切並非是件容易的事啊。”

“誰說不是呢。這並非阿加莎筆下所構造的特殊環境,沒有特定的範圍,沒有特定的嫌疑人。要從何調查的確是很困難的。”我突然理解到作為警察的難處。有時候職責往往會成為一種累贅。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葉莉試探性的問道。

“等你的現場還原出來之後,我決定去一趟曼雪的老家。”

“為什麼?”葉莉好奇的看著我:“要知道曼雪在很多年前就已經離開了河北,而且她的親人也早都聯係不上了,你千裏迢迢跑去一趟有意義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不過眼下該調查的你們警方都已經調查過了,我再調查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我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天使。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要知道這並非你分內的事。僅僅是為了那2000元錢嗎?”

“當然不是。我隻是想替自己所愛的人分擔一下責任。”

“誰是你的愛人?”

“你。”說完,我抬起頭看著葉莉臉上那清晰而又充滿魅力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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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

緩緩自始點起發。阿哲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並沒有等到葉莉的資料到來就踏上了前往彼岸的征程。

前方…

或許將是那充滿誘惑的來世。他,樂此不疲。

彼岸花…

那朵含苞綻放的*正悄悄等待他的到來。

隻是,他還未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