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獵物
阿哲對這起案件的了解,完全是基於那天下午與葉莉的約會。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好強的女人陷入困境。原因不是案情的複雜,而是出於對家庭的眷顧。一個身在異鄉的女人對於團圓的渴望,這是任由誰都可以理解的。可是——生活就是如此。想要的偏偏得不到,得到了卻不曾好好珍惜。究其原因都是因為欲望。人活著都是有欲望的吧?換句話來說,就是因為心中都存在或大或小的欲望,所以我們才被稱之為人。阿哲決定要替這個女人分擔壓力。他認為把一切都交給葉莉是不公平的,盡管他也身陷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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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警官,您真是料事如神啊。通過我們的調查,一個名叫林豪的家夥在一年前借給了曲浩五萬塊錢,可是直到現在錢也沒有收回來。他曾經多次到曲浩家理論,可惜無奈自己當時沒有打借條,所以曲浩死不認賬。就在許鶴一家被害的那天,也就是臘月二十四日夜裏,林豪突然從家裏不打招呼的消失了。直到現在也無法掌握他的行蹤,估計是畏罪潛逃了。另外,我們核對了凶器上的指紋,確認當天晚上殺人的就是他。現在我們正在全力追蹤他的去向。”一大清早,葉莉剛剛來到轄區警署,就被等在那裏的李信逮個正著。李信那一臉興奮的表情令她感到有些惡心。
“是嗎?那太好了。那麼另一件事呢?關於許鶴一家的親戚朋友調查的怎麼樣了?”
“恩,根據我們的調查,無論是許鶴的親戚還是林曼的親戚,都沒有您說的那種叫...叫什麼來著?”
“卟啉症。”
“哦,對。都沒有那種名叫卟啉症的患者。”
“這樣啊。”葉莉似乎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就掩飾了心中的不悅。
“對了,葉警官。後天就是除夕了,關於這個案子上級是怎麼答複的?是過了年再查還是...”李信一臉賠笑的看著葉莉,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說什麼?後天是除夕?那今天是多少號?”葉莉有些吃驚,因為昨天她剛剛看過月份牌,今天應該是臘月二十六才對。
“今天是臘月二十七啊。怎麼,葉警官不知道嗎?”
“哦,可能我記錯了。”
“哎呀,我說葉警官啊,您也不要太*勞了。我有句話也許不太好聽,不過啊,您看,我們每天都在說什麼伸張正義,維護法律尊嚴等等。但還不是有人要以身試法?罪犯哪能抓的完啊。要是天底下再沒有人去犯罪了,那麼我們豈不是全都要失業不成?所以啊,凡事不要太認真。”
“好了,李警官。謝謝您的忠告。您去忙吧。”
“那好,我就不打攪了。”說完,李信知趣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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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鄉間的小路,北風依舊。新年的氣息已經隨著時代的轉變顯得越發黯淡,唯有這保留一絲原始風趣的村落還能夠回歸正朔。阿哲樂此不疲。
前麵似乎有一個孩子在玩耍。阿哲朝著那個方向慢慢的走去。
“小朋友,自己在這裏玩不寂寞嗎?”阿哲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臉蛋胖嘟嘟的女孩子,幽幽地問道。
“沒辦法,最近村子裏出了個吸血鬼,小朋友都不敢出來玩了。即使是像這樣天氣晴朗的白天,他們也很少露麵了。”
“吸血鬼?”
“是啊。大哥哥,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外鄉人吧?你或許還不知道,最近我們村子裏一到晚上就會出現一個奇怪的人,總是靜靜的滿村子遊蕩,可恐怖了。”
“哦?是嗎?那麼你知道他是誰嗎?”阿哲試探性的問向那個有著一雙明亮大眼的胖女孩。
“知道啊。”
“什麼!你知道他是誰?”阿哲吃驚的看著女孩的眼睛,似乎她並非在說謊。
“對呀。如果我不知道他是誰,那我也肯定不敢出來玩了啊。就是因為我認識他,所以我才不怕。”女孩若無其事的說道。
“那麼,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當然可以,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想要時下比較流行的‘三國殺’遊戲牌。我的同班同學都有。”
“好的,沒問題。我明天就給你送過來。怎麼樣?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阿哲暗自慶幸,因為自己剛好在去年收藏了一套。
“不行,隻有先看到東西我才能告訴你。”
“你是不信任我嗎?哥哥像是會說謊的人嗎?”
“那...告訴你也無妨。不過請你千萬別忘了自己的承諾哦。”女孩猶豫了片刻之後,示意阿哲從向前來。阿哲隻聽到她的一陣耳語...
“葉警官,大事不好。剛才我們接到報警,岩門村一代又發生了一起殺人案。”
剛剛還在辦公室裏思索案情的葉莉,被突然闖入的李信打斷了思路。又發生了殺人案?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有有人被殺了?知道死者是誰嗎?”
“目前還不清楚。”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前往現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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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的北風下,一具冰冷的屍骸正悄無聲息的附著在大地的華衣之上。他正平躺在厚厚的積雪之上,驚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地獄的撒旦。
“隊長!”
看到李信等人的到來,一個年輕的警員匆忙站起身來。
“恩,現場情況怎麼樣了。”
“被害人已經死亡。但是由於天氣的原因,現在我們還無法判斷死亡時間。但是有一點很值得我們注意。死者的死因是由於頸部被一種像是圓錐形的利器刺穿喉部而造成呼吸衰竭而亡。無論從力度還是角度來分析,這都是一種近距離的手法。可是...”
“可是什麼?”
“您也看到了,周圍除了被害人已經報案人的腳印之外,再無其他線索了。也就是說,凶手並沒有留下腳印。”
“凶手沒留下腳印?難道他是飛著過來的?”
“這...”年輕警員麵對李信的質疑,隻能無奈的撓著後腦勺。
“等等,你剛才說有目擊證人?”
“不是目擊證人。是第一發現現場的人。”
“人呢?”
“就在那裏。”
李信順著年輕警員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有著娃娃臉的男子正在不遠處接收者警察的問話。
“喂!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啊?我嗎?”娃娃臉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長著刀子一般臉的男人正扯著嗓子嚷嚷道。
“對。就是你。給我過來。”
阿哲雖然心裏有些不太服氣,可無奈警察的權威,隻好硬著頭皮的走了過去。
“你就是這個現場的第一發現人?”
“應該是吧。”
“什麼叫應該是吧。”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不過,至少我應該是第一個報警的人。”
“少給我在這裏打馬虎眼。我問你,為什麼跑到這裏來?看樣子你應該不是本村的人吧。”
“我確實不是本村的人。”
“那你為什麼來到這裏?啊?說話啊。太可疑了。難不成你就是凶手?”
“我...”
“阿哲?”不遠處的葉莉朝這邊叫著,娃娃臉男子總算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裏居然有救星。
“啊...阿哲?葉警官,難道你們認識?”李信好奇的向葉莉看去。
“是的。我們認識。他叫崔哲,是我的朋友。他之所以來此也是我的安排。”
“啊?這樣啊。那就是誤會嘍,誤會。”李信瞬間像四川的變臉一樣,憤怒轉為微笑。
“沒事。不知者不怪。再說您也辛苦了。”阿哲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有匆匆的向葉莉那邊跑去。
“葉警官,真沒想到你也在這裏啊。”
“你怎麼會在這裏?剛才要不是我替你解圍,後果不堪設想。”
“沒事。我隻是想替你分擔一下而已。”
“誰讓你多管閑事了。”葉莉看著阿哲,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