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

調查

漆黑的夜晚總是令人無限遐想,這種源自畏懼而又期待的神秘矛盾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人類的生活。生活——那是淩駕於生命之上的一種本能的體現。之所以稱之為生活,是因為有生命這種東西存在的緣故。人們都知道生命是萬物的源泉,那麼生命又是什麼呢?恐怕沒有人能夠去證實它。所以我認為生命應該就是記憶。隻有有了記憶,我們才能知道自己是誰,曾經做過什麼,為了什麼而執著。有生命的物體都有記憶,花草每到春分便會撒下花粉,樹木便會增長年輪,這些都是生物的記憶,換句話來說,隻要有記憶的物體都存在著生命。植物人就算生理上還活著,但是大腦已經死亡,所以我們隻能說他還活著,但是不能算還有生命,雖然這與醫學上的理論有些格格不入。

學生時代的時候,老師總是教育我說,很多事是不能光靠對與錯來衡量的,理論與實踐本身就不存在對錯之分。現在我才明白,理論其實是實踐的基礎,實踐是理論的闡述。所以,有些事必須要自己親自去做才能知道它所誕生的理由。主體與客體本來就沒有根本上的差異,隻是你一旦介入,事情就會由於你的存在從而發生改變,從此以後你就不再是一個清白的旁觀者了。

我就是因為不明白這個道理才會義無返顧的答應了張昊的要求。我真愚蠢,本來完全不會發生的事情卻由於自己的介入因而可能出現差異...雖說是獨立辦案,但這一切都是有原則的,並非像偵探小說中寫的那般刺激而又充滿詭異。我答應張昊,一切按照他的指令去行事。換句話說,我隻是一個跑腿的,而控製自己四肢運行的則完全歸屬於刑警隊長的意誌和思想。為了能夠方便的調查案情,我不僅從張昊那裏得到了第一手資料,同時還偷偷做了一個臨時的假警察證。雖然我知道這是犯罪,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要想破案,需先搞清楚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所以,我從接受委托的那一刻起就並不打算遵照張昊所說的那樣去做。我——決定按照自己的思路去了解。

為了避開葉警官的眼線,我必須與她錯開線路。也就是說,我不會先去對被害人的朋友進行詢問,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我決定先從第二起命案中的監控錄像著手。既然凶手不是那個叫阿威的人,那麼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凶手很有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經進入了小區。他似乎是在等著被害人的到來。那麼,他與被害人相識嗎?這仿佛又與凶手殺人的不確定性產生了分歧。到底是怎麼回事?姑且還是先去看看錄像再說吧。

“您好同誌,我是公安局的。想來看一下出事當天晚上的監控錄像。”我盡量裝出一副警察的口吻,看著眼前這個個子不是很高的清瘦老人。

“啊?哦,你是說命案那天晚上的錄像嗎?不是看了好幾遍了嗎?怎麼,案子還沒破啊?”老人吃驚的抱著手中的玻璃杯看了看我。

“是這樣的,有關當是命案的一些細節問題還有待取證,所以今天上麵特意派我來確定一下。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無奈我隻能將理由推卸到所謂的上級那裏才能夠不引起懷疑。

“好,好,沒問題。我這就調出那天晚上的監控,您看吧。”老人痛快的答道。

至於那天晚上的監控影像確如記錄中寫到的那般準確無誤。隻是,這並非我想看的內容。

“同誌,能否把監控調回天黑之前讓我看一下。”

“天黑之前?”

“對,就是從18點一直到6點這個時間段。”

“好吧。”老人極不情願的又把時間調回到了當天下午。

隻見很多下班回家的工人與外出散步的居民正絡繹不絕的向著小區大門進進出出。這其中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過。23點。這是天空已經下起了細雨,小區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也已漸漸稀少。這時,一個奇怪的身影出現在了隻有幾寸大小的熒光屏裏。那是...一個漆黑的身影邁著極快的步伐穿梭過小區的大門。蒙蒙的細雨,漆黑的雨衣,將自己完全偽裝了起來。除了身高,我甚至無法通過那個背影看出任何訊息。他,就是凶手嗎?如果真是那樣,他是在等死者的到來嗎?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合邏輯。命運總是這樣,它不會順著你所期望的方向轉動。一些覺得順理成章的事往往到頭來卻是那麼的匪夷所思。

我...

不能站在原地而就此停留不前,還要繼續走下去。可是,一直把監控錄像看到第二天的中午,也沒有發現有任何可疑的人從小區大門走出來。我請門衛老人仔仔細細的挨個辨認,結果還是得到了令人失望的答案。既然凶手沒有走正門,那麼他就極有可能另尋出口。會不會是翻牆跑的?於是我急忙跑到了小區後麵進行調查。果然,後麵是一堵隻有大約兩米高的水泥牆,如果凶手身體矯健的話應該可以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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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而神聖的公安局內民警忙的不可開交,幾天下來的追查並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偵查員們不禁對這位新來的心理學專家產生了一絲的疑慮。她究竟是不是徒有虛名...“葉警官,根據我們幾天來的走訪調查得知,被害人平時的交際圈非常小,周圍的小區居民也並沒有留意到一些對我們破案有價值的線索。”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葉莉,花旦男急忙站起身來。

“是嗎?我知道了。”警花的情緒看上去並不是很高,或許,她也對這起案件所陷入的僵局而束手無策。

“那麼葉警官,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花旦男靜靜的發問,鼻梁上的那副無框眼鏡或許是因為燈光的原因此刻竟顯出了一道金燦燦的光芒。

“讓我想想...”說著,葉莉用自己的右手撐住頭部陷入了沉思。那神態仿佛羅丹手筆下的思想家。“徐超!”

“到!葉警官有什麼新的指示嗎?”花旦男聽到警花突然叫道自己的名字,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我記得在第二起命案當中,被害人所處的小區大門口有一個探頭對嗎?”

“是這樣沒錯啊。可是...”

“你馬上陪我去一趟那個小區,我要從新看一下那天的錄像。”還沒等徐超反應過來,警花已經大步走出了警察局的辦公廳...

“您好同誌,我們是公安局的。想來看一下案發當天的監控錄像。”在花旦男的陪同下,葉莉來到了第二起命案現場的傳達室呢。徐超看著眼前這個正捧著熱茶仔細品味的老人,說明了此次的來意。

“你們是公安局的?奇怪了。剛剛你們不是查過了嗎。怎麼又來。”老人斜著眼看了看眼前的這一男一女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你是說剛剛有人來調查過嗎?”葉莉頓時警覺了起來。

“是啊。他說自己是公安局的,而且還給我出示了他的工作證。那家夥不僅看了當天的監控錄像,還把最近半個月的都看了一個遍。真是煩死了。”

“那,他長得是一副什麼摸樣?”

“他呀,”老人尋思了一會兒緩緩的說道“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長著一副娃娃臉,不過還算俊俏。燙著卷發。看上去大概二十幾歲吧。不過我都說了,他是個娃娃臉,年齡很難判斷,應該有二十四五歲沒錯。”

“那麼他大約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朝哪個方向去了?”

老人看了看這個漂亮的女人,色迷迷的說道:“大概半小時前走的吧。朝哪個方向走的我倒沒仔細留意。我煩他還來不及呢。”

“葉警官,你怎麼了?那人會不會就是凶手?”徐超看著眼前低頭不語的警花,悄悄地問道。

葉莉似乎沒有聽到花旦男的問話,隻是要求老人又把事發半個月之前的錄像重新調取了出來...

u0026“葉警官,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凶手?”回警局的路上,徐超開著汽車向副駕駛座上的警花問道。

“我覺得應該不是。凶手再膽大妄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樣做不光太冒險,而且還隨時有暴漏目標的可能。所以他不是凶手。”

“那他會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肯定不是警局的人。真沒想到,他的思路居然與我一模一樣。他究竟是誰?這個案子真是越來越複雜了。”說完,葉莉苦笑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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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疏漏...

一個不可原諒的失敗...

錄像居然拍下了我。但是...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即使奪走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因為...

我生來就不是為自己而活...

支持我走到現在的...

是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