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訪
再喝一杯吧?”寧靜的夜晚仿佛像個布袋將整個城市包裹的幹幹淨淨。人類對黑暗的畏懼從來不曾終止過。為了與恐懼作鬥爭,因而有了火光與電燈的產生。然而可笑的是,我們仍然逃脫不掉被大自然追殺的厄運。為了抵禦大自然的屠殺,因而盲目去屠殺其餘的生靈。這一切是否太過自私?看著夜空中幾顆不夠明亮的星星,我時常在想,這也許隻是布袋上的幾個小小漏洞。其實——我們以外的未知世界也許不是黑暗而是光明。說什麼看破紅塵,大言不慚的論述自己不食人間煙火,然而仍然沉浸在凡世的苦惱之中,品食著人界的肉臠。生活無時無刻不在戲弄著人類,而我們唯一能予以回應的也就隻有自欺欺人。人為什麼是萬物之靈?難道隻是因為他可以隨意的殺死任何一種生物嗎?看著眼前的這張方桌,想象著它從一棵傲然挺立的參天大樹變成如今已經成佛的家具,不由替它悲傷起來。我們是不是太過自私了?為了自己的方便去竊取它幾十年的修行甚至於生命,這是絕對不允許的。這種無謂的掙紮最後換來的隻能是自取滅亡。而不同的隻是——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自取滅亡嗎?那也許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看著對麵同樣宛如雕塑般的活物,我又再次勸問道:“再喝一杯吧?”
“我說你小子成心灌我是不是。我的酒量你不是不知道,再喝我就醉了。倒是你啊,隻顧在那裏傻愣。看什麼!喝酒啊。”活物那洪亮而又輕快的聲音讓我感到一陣眩暈。
“你是客人,理應多喝幾杯。”我發出低沉的聲音予以對抗。
“嗨,你和你老爸真是一點都不像啊。他老人家那麼充滿活力的一個人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死氣沉沉的兒子?哎呀,你這屋子也讓人感覺死氣沉沉的。”活物環顧四周後,又舉起了酒杯。
“其實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的生父究竟是誰。”
“哈哈,老弟,你太逗了。這話要是讓你老爸聽到了,非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啊哈哈哈!!!”又是這種惡心的笑聲。“不過言歸正傳啊,崔哲老弟,你為什麼不選擇你父親的道路去當一名精幹的老刑警,而是選擇走鐵路這個方向呢?最讓人不可理解的是,你居然背地裏還做著什麼名叫偵探的惡心勾當?”
“我也很想去當一名刑警啊,可惜現在刑警都要考公務員。我可是知道自己的能力,考不上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真是白瞎了個人才。那麼偵探呢?”
“這或許是我骨子裏存在著父親的基因吧。也或許是我缺錢。沒錢的日子總是*迫自己去走一些不必要的極端。由此我也可以判斷,我應該是自己老爸親生的。”
“啊哈哈哈...你可是太搞笑了。下次見到你老爸,我非在他麵前告你一狀不可。”說罷,活物露出陰險而又可惡的笑容。
“你告的狀還少嗎?”撇了他一眼之後,我沒好氣的說道。
“哇,沒想到你小子居然還記仇啊。”活物好像有些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沒有的事。不過話說回來,張昊大哥,你今天怎麼突然跑到我這裏來了?”眼前這尊如羅漢般強壯有力的活物就是市刑偵大隊的隊長。‘他可以說是個人才,17歲便考上警校,而後又被保送中國刑警學院。’老爸總是在我耳邊嘮叨個不停,而我卻不以為然。即使真如他所說,那又能代表什麼嗎?毫無意義的誇讚。
“其實也沒什麼事。記得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就跟在你父親的身邊,經常受到他老人家的照顧。一晃好幾年了,真叫人懷念啊。如今他老人家退休後回鄉下養天年去了,我不放心他這個整天不務正業的兒子,所以就替他來監視你,看看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隻要你不來,我是不會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放心吧。”
“說話還真不中聽,難怪交不到朋友。”張昊睜大了那雙茶碗般眼球。
“哼,要你多管閑事。”我回瞪道。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其實啊,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向你谘詢的。”看著他那突然之間變正經的一張臉,仿佛就是在看川劇一般。
“是什麼事?”
“我知道你曾經是部隊的複轉軍人對嗎?”
“是啊,那又怎麼樣?”
“那麼我想你以前應該學習過搏殺的技巧吧。”
“恩,部隊的搏殺技巧有很多。比如徒手搏殺,警棍盾牌,匕首*。”不明就裏的詢問,隻能如實的回答。
張昊仿佛對此產生了興趣:“匕首*嗎?那麼有沒有學過一種可以用利器刺穿頸部大動脈的迅速致人死亡手法?”
“你說什麼?”可能是並沒完全聽懂,大腦在瞬間停止了思維的運轉。
“刺穿頸部大動脈迅速致人死亡啊!聽不懂嗎?”
“哦,在我的印象中隻接觸過徒手擰掉敵人下頜骨或者是從背後割斷敵人的喉嚨。從正麵襲擊這其實是下下策,也是單兵作戰最忌諱的問題。”
“哎呀,我說你年紀輕輕的說話怎麼總是這麼囉嗦啊,你隻需告訴我有還是沒有不就完了。”張昊的臉上洋溢出一種極不耐煩的表情。
“哦,那麼我就幹脆點的告訴你,在我的印象中——沒有。”
“啊,是這樣啊。”張昊有些失望的看了看天花板。
“怎麼?又有什麼案子啊?”
“這個不是你該問的,你就應該天天上自己的班,平時給某個大款的老婆打打小報告,掙幾個肮髒的票子就可以了。”
“不說拉倒。我還懶得管呢。”我沒好氣的說道。
不知不覺,時鍾指向了午夜十一點,張昊預示般的拍拍身上的煙灰慢慢站起身來:“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要不你嫂子又要跟我鬧離婚了。”
“恩,你早點回去吧。”
刑警隊長剛剛打開房門,突然神經質般的回過頭來:“聽說你至今還是單身?不如我從警局給你物色一個合適的,瞅機會你們見見麵?”
“我想還是不用了。”
“為什麼?”
“與女警處對象總讓我有一種似乎自己是罪犯的感覺。”
“那麼隨便你吧。好了,不用送了,我自己下樓就可以了。”
“我沒打算送你,隻是怕你不給我關好房門而已。”
“混小子。”說完張昊頭也不回的帶上門下了樓。
u0026;清晨,刑偵大隊辦公室。昨晚可能是因為回家太晚,張昊半眯著雙眼,始終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昨天麵對妻子的詢問,他隻得謊稱自己加班才逃過了一劫。後來想想,實在是有些對不住老婆。過幾天就是愛人的生日,是該給她個驚喜的時候了。
“鐺鐺”一陣敲門聲。隨後穿白大褂的皺紋老人進入了他的辦公室。
“張隊,我們有新的發現。”
“哦?說說看。”
“經過我們對死者臉部妝束成分的檢測,那是一種極為昂貴的化妝品。據了解發現,這種化妝哦品隻在本市兩家商場可以買得到。”
“哦,是嗎?那麼辛苦你了,我隨後馬上派人去著手調查。”
說罷,皺紋男轉身離開了房間。
頸部大動脈經由利器穿刺而瞬間致人死地?頸部大動脈?這麼說來,凶手身上應該是被噴濺了大量的鮮血才對啊?為什麼在他逃離現場的時候沒有被別人目擊到呢?被衝洗過的浴室裏卻沒有發現毛發?難道是凶手穿了雨衣,死者身上的血噴濺到了凶手的雨衣上,所以凶手脫下雨衣,打開浴室的水龍頭進行衝洗?對了,被害人死亡的那天正好下著雨啊。可惜小區沒有門衛和監控錄像。真是給破案增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啊。想到這裏,張昊苦笑了起來。
“張隊!”思考被突如其來的洪亮聲音所打斷。滿臉橫肉的年輕刑警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哦,是小趙啊。怎麼,有什麼發現嗎?”
“根據我們調出死者被害前幾天的手機通話記錄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相關的聯係人我們也都做了筆錄。可是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我想請問張隊,接下來的調查我們應該從哪方麵著手?”
“我正要找你呢。你馬上派人到本市的兩家大型商場找一種塗抹在死者臉部的昂貴化妝品。並調出監控錄像,詳細排查近一個月來這種化妝品的銷售狀況。”
“好的,我明白了。”
u0026;
天使的背部插著一雙美麗的翅膀,即將綻放的羽翼令人沉醉......
久久不願離去......
那是來自天國的信仰,並非凡間的褻瀆......
我...
看著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不由怒火中燒。化妝的曆史應該追溯到遠古時代,那時化妝的理由很單純——隻是為了使自己增長魔力,驅散惡鬼。
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它卻成了女人誘惑男人的工具。
可是...
或者“妝”這種東西才應該是魔鬼,而被它利用的是人類那顆可笑的虛榮心......
想到這裏,我不由對著身邊的屍體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