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淼是司家人,她和大蛇跑了的事,司家深以為恥,在人的眼裏,蛇那是精怪,世上好男人那麼多,挑誰不好,挑一個精怪做老公,墮了司家的聲望。
還好司青淼最後沒了,她沒了以後,司家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司青淼那時候惹出的禍還不算太滔天,他們還能拿錢私了,也就是家大業大,還能兜得住。
本以為那事已經過去了,風平浪靜了,卻是萬萬沒想到,司青淼還生了孩子。
司青淼的血脈與其他司家分支的人不同,那可是能繼承空中花園的後人!
司青淼能繼承依迪絲王妃的空中花園,那她女兒也能!
如果她女兒繼承了司青淼的空中花園,卻不姓司,不是司家人所有,那豈不是遺產旁落外姓人,讓外人得了便宜。
司家人養了空中花園多少年了,從古到今,花費了多少心血和沉沒成本,怎麼可能會願意看見這樣的走向。
因而這邊至善和尚找到了司青淼女兒的事曝光後,司家這邊一得到司青淼有後的消息,家族不論是哪個派係,什麼立場,在要司青淼女兒回歸司家這一點上,達到了百年難得的統一一致。
一定,必須!不擇手段,要將司青淼的女兒帶回司家!
就是死,小寶螺也得死在司家,絕對不能讓她在外麵過活。
誌惡和尚早就從至善師叔那裏得到了預言,至善師叔說司家人一定會上門,要帶走青寶,誌惡心裏早就做好了準備,此時也不攔著司家人,雙手合十的說:“隻要那孩子願意,廟裏自然不會攔著她。”
司家人聞言,臉色就更輕鬆了許多。不過是一個沒了爸媽的孤兒罷了,他們司家的條件就擺在那裏,世間有多少人恨不得出生就投胎到他們家裏。
他們領小寶螺這一個孤兒回去,這孩子還能拒絕,還能不同意。怕是一聽見他們開口,就屁顛屁顛上車跟著他們走了。
領命前來帶走小寶螺的負責人,覺得任務簡單的很,腳步都輕鬆了許多,就讓誌惡領著他們去見小寶螺。
小寶螺此時卻是生病了,大半夜的被一群人臭罵了一頓,還扔進了水裏,差點溺死。
她身體就算再強健,穿著濕淋淋的衣服,抱著暈厥的司星辰,在寒冷的夜裏奔走,冷風都能把成年人吹的凍出病來,更何況還是個六歲的孩子。
司星辰被秦姐姐按在醫院治病的時候,小寶螺回來就發了高燒。寺廟裏窮,覺得就是個小病,也就沒刻意帶她上醫院,就是簡單的去藥店化緣買個退燒貼和美林混懸劑,就這麼給她治了。
小寶螺此時燒還沒退,但人也不怎麼迷糊,就是全身發軟沒力氣。正被司星辰哄著喂肉粥喝。
這肉粥還是秦霽留在寺廟裏的夥食,司星辰毫不見外的直接拿來給小寶螺吃用。
小寶螺默默看了下司星辰的腦門,她和他一樣頭上都是光的,在寺廟裏都是不準吃肉的。
小寶螺死活不肯張口吃肉,聲音蔫了吧唧的:“我們出家了,這肉不能吃的……”
“張嘴,乖,我們出家了咋了,這不是有句話叫做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你都病了,就該喝肉粥,多吃肉,才能好得快,就是佛祖來了,他都得這麼勸你。”
司星辰見小寶螺病了,起初很擔心,但之後發現小寶螺沒有力氣,認他捏臉戳肩膀,毫無抵抗,就興奮了。
他像是把小寶螺當洋娃娃一般對待,過家家似的照顧她,樂此不疲。小寶螺不肯喝,他就將一勺肉粥塞進嘴裏,就Mua的準備用嘴堵上小寶螺的唇,就這麼給她渡過去。
司星辰的唇觸及到了溫暖的體溫,就是皮膚略粗糙了些。他不但不嫌棄,脖子以上還冒出了紅暈。
啊哈哈哈,果然我好會!
寶螺的初吻是我的了!
等等,為什麼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他沒對上寶螺的嘴嗎,為什麼他口裏的肉粥沒渡過去,還往下漏呢。
司星辰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哪裏一親芳澤了,他親的是誌惡那邋遢和尚的手背!!
一切出乎他的意料,司星辰嘴裏剩下的肉粥全部都噴了出來。
誌惡那張凶巴巴的臉,嫌棄的瞪著他,捏著肉粥裏的肉,像是拿捏住了他的罪證一樣,掏出了一節棍子:“皮癢了啊!竟然敢吃肉!”
司星辰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怎麼是你!”剛才還銷魂蝕骨的美妙觸感,這會兒全變成了惡心,司星辰反胃的差點要吐了。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誌惡見他親小寶螺,那是半點沒想歪,任誰看見三歲孩子親六歲小姐姐,都沒法想歪的。
誌惡隻是恨司星辰吃肉:“你知不知道你是和尚啊,竟然敢背著我吃肉!”
司星辰卻是一點都不心虛,“青寶病了,她要養病,她要吃肉!就今天吃!從明天開始就不吃了!絕對不吃了!”
誌惡好氣又好笑,“你當是減肥呢,吃了這一頓,明天再減肥!今天有外人在,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誌惡當著司家人的麵,忍住抽司星辰的衝動,指著床上的青寶:“施主,她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司星辰看見來人,第一眼就覺得眼熟,模模糊糊記起這人在司家有些地位。他心裏一驚,司家人怎麼忽然來這了!
司家來人上下打量了下床上的寶螺,試圖在她臉上尋找她母親司青淼的痕跡,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怎麼看怎麼像。
司家人自我介紹以後,估摸著該用什麼態度對待寶螺,寶螺原本是司家人,是一家人,他們找回了遺失的明珠,本該歡歡喜喜的。但是寶螺身上還有大蛇怪的血啊,這讓人忍不住輕視。
司家人停頓了一下,依舊生疏,帶著絲作為純血人類的高傲說道:“我們是來帶你回家享福的。”
寶螺昨天被陌生人搶去丟進魚缸,差點死了。這會兒正應激呢,見到陌生人就覺得來者不善,脊背忍不住發涼。
而且她敏感的感覺到司家人對自己的打量帶著審視,甚至還有鄙夷。
雖她不是很理解他們為什麼看不起她,卻又來找她,要帶她走!
但她萬分確定一件事,虛弱的撐起身體,倔強道:“你們弄錯了,我媽不是司青淼!我和你們司家沒關係,你們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