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遺產助理隻透露了一句,但信息量還是很足的,夠寶螺回味許久。
怕是這誌惡以前並不算徹底的好人,後來被迫繼承了無量佛骨以後,算是被佛強行度化,就隻能棄惡從善,一心一意做好事,攢幸運值了。
這不就是反派得了聖人係統,被逼著做好事的套路嗎。
“你的意思就是誌惡不是好人了。”寶螺警覺的問。
【做好事的就一定是好人嗎。】
寶螺懂了。
那就是不一定是好人。
但是誌惡被逼著棄惡從善,做了大半輩子的聖人,也不一定是個壞人。
因為她不停的大塊吃肉,犯了戒,無量佛骨就不停的給空中花園送花肥,寶螺自己倒是沒什麼不適。
無量佛骨要她死了才能轉手,自然隻能先將就著用了。
而‘十天一胎’必須轉出去,她可不想十天以後生下一個孩子。
因而就讓遺產助理把‘十天一胎’的能力,掛到直播網站上去,看會不會有冤大頭,咳咳,是有眼光的人發現‘十天一胎’的能力,來買走。
遺產助理應下以後,寶螺就再次魂歸小紙人。
這一次醒過來,周圍的火已經滅掉了,可想而知,她果斷裝暈,一時之間也算是震住了誌惡。
她抬了抬眼,就見到誌惡拿著一張地圖,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一樣,痛心道:“這是我生前遊曆期間,找到的一張藏寶圖,來,有緣人,去找我寺廟那八個和尚,這藏寶圖就是你的了。”
寶螺站起來,心裏覺得好笑。
這誌惡是發現她不吃硬,就來軟的了。
可惜她軟硬都不吃。
她拍拍身上的灰,就差沒翻白眼了:“真有寶藏,你不早就取了嗎。還會等到我去拿。”
誌惡還真的取了寶藏,因為無量佛骨的原因,他隻能被逼著把寶藏上交國庫。
他手上的藏寶圖是真的,寶藏也是真的,就是寶螺找過去以後,隻會找到一座被挖空的寶藏礦洞而已。
見這女人機靈的很,不好騙,殺又殺不得,罵幾句又暈,威逼利誘全上了都搞不定,誌惡最後隻能使出絕招了。
他取了宿舍掛衣服的衣架,用衣架套住寶螺小紙人的腦袋,就拉著她跑了。
寶螺被卡住了脖子,竟然不覺得疼。
怎麼可能,她一定會疼的才對,不會是司玄夜又給她做替身了吧。
她又收回了神識,剛回到照相館,睜開眼睛,就發現司玄夜偷偷親她。
寶螺:“……”
敢情這位守著她,就是這麼監守自盜的守著她。
遺產助理:【我來解釋,他用親你來激怒陰魔,好審問他。】
寶螺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但又怕撞破了很尷尬,就又把神識魂歸小紙人。
她內心本來還在糾結她和司玄夜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是發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可是卻發現她的小紙人已經被誌惡放了氣,現在的她肉薄如紙,誌惡用塑料夾子把她夾在衣架子上。
然後誌惡漂浮在空中,用衣架子揮舞著薄薄的寶螺,在地下教室裏到處嚇唬人。
去世了的誌惡沒了無量佛骨的束縛,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樣,格外的意氣風發。
誌惡囂張的把寶螺紙人·衣架到處啪啪啪的打人玩:“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嚇唬人原來這麼有意思。”
因為誌惡是靈器,還是能隱身的靈器,所以好端端坐在學校裏上課的學生們,就隻看得見詭異又恐怖的紙人寶螺。
醜就算了,還腦袋掛在衣架子上,到處亂飛。
“啊啊啊,鬼啊!”
所有學生四散而逃,誌惡卻用衣架子·寶螺,攔住幾個學生,問八羅漢學生在哪裏,等問出來了以後,就又揮舞著衣架子·寶螺,一路飛了過去。
寶螺紙人全程就是個工具人。
她目光幽幽的看著誌惡。
人生前和死後真的可以變化很大。生前受各種各樣的道德束縛,死後卻沒有了這麼多的規矩,就能放出人性之惡來。
怪不得那麼多的精怪在去世以後,就那麼容易的變壞了。
寶螺掐指,將屍二代叫了出來。
屍二代最厲害的能力就是偷盜,她讓屍二代把自己從誌惡手上偷出來。
屍二代茫然道:“主人的主人,可是我看不見你們啊。這要我怎麼偷。”
寶螺明白了,在魑魅精怪和屍魃眼裏,他們壓根就看不見誌惡!
誌惡‘啊哈哈哈的’得意大笑,揚長而去,來到了一座光線亮堂的地下教室門口。
就在誌惡準備踏入門的那一刻,突然空氣中憑空出現了錐子一樣的金剛杵。
以極快的鷹速,將誌惡釘在了牆上。
誌惡的笑聲消弭了,整個人被金剛杵給電的全身發麻,不停的帕金森抖動。
“你哪來的金剛杵,”
誌惡聲音哆嗦的不得了,“哦,我記起來了,是師叔的,至善師叔給了秦屹那小鬼,那小鬼又給了你!可恨!為什麼師叔不把他的遺產給我!!我才是侍奉了他那麼久的人!”
誌惡話裏對秦屹的嫉妒,太明顯了,明顯的似乎恨不得把秦屹給殺了一般。
寶螺恍惚的想起秦屹剛被迫繼承了至善大師的無量佛骨、金剛杵的時候,就被誌惡嫉妒過了。
隻是那時候,誌惡被無量佛骨束縛著,什麼也不能做。
還是雙生花在誌惡的陰暗麵上發芽,生出了誌惡·雙生花。
誌惡·雙生花就把秦屹的頭發給收集了,紮秦屹小人,詛咒他欺負他,要他死。
雙生花雖然惡意滿滿,但更多的是以人的陰暗麵為食。誌惡要是對秦屹沒那麼大的怨念,也不會那麼容易的被雙生花附身繁殖了。
想起秦屹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寶螺就把金剛杵紮誌惡的位置往上移,直接移到了他的嘴裏。
這下,可算是消停了。
寶螺把自己從衣架子解救下來以後,就聽見教室裏麵傳來了一個男人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英語語法錯了,笨蛋,笨蛋超級大笨蛋。”
“這裏應該選A。”
“這裏應該選B。”
“你們這群蠢貨,我一個古人都比你們懂,你們可笨死了。”
“你們天天抱怨上課辛苦,你們哪裏有我辛苦。你們最多上課就上個三年就走了,老爺我棺材埋在這,在地底下被迫聽了四十年的課。”
“我都懷疑學校選址選在墳墓上,不是為了教育你們成才,是為了教育我這個老鬼成才。”
教室裏麵的學生都在考試,靜悄悄的很。但這男人大聲訓斥,卻沒有一個人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