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司玄夜拿住筆在紙上寫,秦屹就眼皮一跳。
等看了司玄夜的紙條上,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你不行!”
秦屹忙道:“男人哪裏可以說不行,我行,我可以!我雖然買過一麻袋壯陽粉,但是那是給你買給你吃的,我不用吃就行!”
司玄夜臉色一變,匆匆地寫寫唰唰:“什麼壯陽粉?!”
秦屹立馬舉起手,對天發誓:“我知道男人吃壯陽粉這種事有點丟人,所以除了我姐和師傅以外,我再沒告訴過別人。你放心好了,沒人會知道你不行。”
司玄夜臉色一黑,大掌不禁用力,就將手裏的雨傘傘柄攥成了兩段。
雨傘斷了就掉了下來。
大雨傾盆如瀑布,把兩人都淋濕。
秦屹從司玄夜寫了小紙條催促自己給師傅求婚,就知道他是撮合自己的。
這可是他第四個支持者呢。
秦屹恨不得給他鞍馬效勞,讓他活的長長久久,他就能祝福自己和師傅永永久久。
此時秦屹就脫下了外套,踮起腳,朝司玄夜那邊撲過去,用外套給司玄夜擋雨。
因為秦屹隻有一米八,比司玄夜矮了十幾公分,這一撲過去,外人看著就像是借位擁抱了似的。
還掩耳盜鈴的,拿外套,擋住更親密的一步。
秦屹拿外套給司玄夜擋雨,他自己就任由被雨水衝刷,洗滌他的靈魂,對著司玄夜發出了靈魂的感激。
“你都鼓勵我給師傅表白求婚了,你肯定是想撮合我和我師傅,這次我和師傅能不能成,就靠你了,好好先生。好好先生你就臨時有事,讓我做假新郎,好不好好不好。”
司玄夜沒有縫隙的薄唇抿了抿。
他好想尖叫!
誰撮合你們了!
他就是想看寶螺醜拒秦屹好嗎。
這樣秦屹就不用假借師徒關係,老是糾纏了!可以幹脆地滾了!
兩個人在雨中雞同鴨講了半天,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們同時聽見了婚禮進行曲。
‘噔噔噔蹬,噔噔噔噔,噔噔蹬蹬噔噔噔蹬蹬蹬蹬——’
曲調喜慶又歡快,還有賈家村的村民好事兒的拿著嗩呐在那吹著玩。
還有村婆子從村頭走到村尾,敲鑼打鼓道:“結婚了,結婚了!”
“外來的新娘子要嫁進來咯。”
與其說是真的結婚,不如說是在詭異的喜樂中,通知那個不知道在哪裏的賈紅英,村裏有人要結婚了。
秦屹這個準新郎立馬扔下了司玄夜,撒歡似的找人問:“新郎要去哪裏準備?”
“在賈爺爺的家。”
有些排外的村民言簡意賅地說完,就趕緊避開秦屹走了。
秦屹就往賈爺爺家那邊過去,然後就在新郎房裏,見到了穿著新郎裝的汪和尚。
秦屹愣住了,“和尚,你今天也結婚?”
汪和尚正在吃香蕉,他最喜歡吃香蕉了,他一邊給香蕉剝皮,一邊對秦屹道:“又不是真結婚,是假結婚啦。”
秦屹覺得不對勁了,“你也假結婚?”
汪和尚嗷嗚嗚吃完了香蕉,也覺得不對勁了,“你也假結婚?”
旁邊賈家的人本來心情沉重,不想笑的,隻是見秦屹摸不著狀況,就趕緊笑著解釋,絲絲主播選了汪和尚做假新郎。
秦屹立馬渾身不舒坦了,就開始追問寶螺現在在哪裏。
“我們這邊的風俗是新娘子得藏起來,不讓見呢。”賈家的人忙說清楚,然後外頭就有人叫他出去了。
雖然是假結婚,但是也得裝的像一點,才好糊弄吊死鬼賈紅英。
秦屹見沒人肯說寶螺在哪,不過不用怕,還有電話呢。
秦屹就用手機撥去了寶螺那。
寶螺正在上妝,就叫旁邊的妞娃子給自己拿一下手機。
她接了手機,就聽見秦屹很著急的問:“怎麼新郎變成和尚了!司玄夜都願意讓我來了。”
寶螺心裏暗道,當然是不想讓秦屹跟司玄夜鬧誤會啊。
一個彎,能碰到匹配的彎,真的不容易。
千萬不能因為誤會,就此分手呀。
寶螺咳嗽一聲:“你當我的假新郎,他會不高興的,還是算了吧。”
“他哪裏不高興啊。”
秦屹有些著急了:“還是他主動想撮合,唔,想我當假新郎,幫你的忙。”
寶螺感慨司玄夜可真是個大度的,要是自己,她可不願意見自己喜歡的人,去給別人做新郎。
就是假的也不行。
寶螺很明白他們不想曝光自己的戀情,畢竟不是主流,他們自己都不願意讓她知道,寶螺就體貼地恍若不知。
她笑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假新郎就是個工具人,汪和尚也能做的,你跟司玄夜一起去屋頂看流星雨吧。聽天氣預報說,今天有流星雨呢。”
直到寶螺那邊掛斷了電話,秦屹都還有些懵。
下雨了還怎麼看流星雨!
不對,重點是他為什麼要跟司玄夜一起看?!
“吉時已到!”
外麵突然有人拿著禮炮朝天一打,就訇然作響。
秦屹來不及想那麼多,直接跑去找汪和尚了。
他掏出一張銀行卡,“這裏麵有十萬,你把身上的新郎服給我。”
汪和尚一頓,深深地看了秦屹幾眼,然後就收走了銀行卡,立刻就把新郎服脫了給秦屹。
秦屹這邊剛換好了新郎服,賈家村的人就來領他走了。
至於新郎換人了,他們幾乎沒人察覺到。
畢竟他們都是村外人,誰是誰還沒認清楚呢。哪裏會注意到新郎臨時更替了。
也就兩三個見過汪和尚的人發覺了,但是此時吉時到了,也管不了那麼多,就拉著秦屹,讓他上了車。
新郎臨時換了人,寶螺這邊就收到了汪和尚的電話提醒。
寶螺心裏覺得不好,怕司玄夜吃醋了,鬧出誤會,就坐在花轎汽車上,給司玄夜打電話解釋。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打通,等花轎汽車到了賈爺爺的家門口,她一抬頭,就在轎車外頭看見了穿了一身正裝的司玄夜。
他的口罩摘下來了,唇角緊緊抿著,雖然看著有些怪異,但是大晚上的,周圍有些昏暗,所以也沒什麼人注意到。
村裏的大媽大嬸大姐兒都去關注司玄夜的臉了,都在交頭接耳說:“這就是新娘的舅舅嘞。”
“長得好俊,沒看見舅媽,應該沒舅媽吧。”
“沒舅媽管你啥子事,他身板看著就猛,你想套也套不住。”
司玄夜對周圍人對他的誇讚,一律無視,而是往前邁了一步,開了車門。
賈家的人來解釋,“我們這的風俗就是新娘子下轎的時候,最好要舅舅抱著去新房。這叫‘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