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別老是愁眉苦臉的,今天是你重獲新生的好日子,開心點,”
說話的是我最好的兄弟貓眼,也是我唯一可以投奔的人。
而我卻隻顧著低頭喝悶酒,雖說能從監獄裏活著出來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我卻高興不起來,腦子裏總是在想,當年究竟是誰陷害的我。
“唉,你倒是說句話啊!談一談今後有什麼打算?”
貓眼見我不說話,再次開口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找當年陷害我的人報仇了!我楚鈞浩對天發誓,無論這人是誰,都得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猛灌了一口酒,惡狠狠地說道。
“兄弟,別傻了,老老實實的找份工作,過踏實日子吧!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連那個屠夫都鬥不過,更何況還有一個警察?
人家隨隨便便給你安個罪名,就能再把你逮進去,我可不想你再出什麼意外了!”
貓眼對我勸說道。
他這番話勾起了我的回憶。
當年,我與貓眼為了慶祝十八歲的生日,去菜市場買肉,卻不想被那屠夫潑了一身豬血,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一個警察便出現了,說我是殺人犯,沒有經過任何司法程序,就將我逮進監獄裏。
更可惡的是,竟然是有地獄之稱的9號監獄。
在這所監獄中,關押的全部都是死刑犯,從來沒有人能夠活著從這裏走出來,即便成了鬼,也會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束縛,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久而久之,9號監獄中的鬼比人還多,各種離奇的死亡事件時有發生,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如果沒有藍仙的幫助,我不可能活著出來的。
冥冥中,我感覺到,陷害我的人恐怕不僅僅是屠夫與警察這麼簡單,幕後一定有更為強大的黑手,或許有極大的可能不是人。
“我說你小子蹲監獄蹲啞巴了是怎麼著?就算你要報仇,可總要生活啊?不找份正經的工作,你打算餓著肚子和人家拚命啊?
你可別打老子的主意,雖說這些年我也存下點錢,那可是準備走關係給你辦身份證的,不能容你隨意糟蹋。”
貓眼瞪著眼睛對我說道。
聽到他提到身份證三個字的時候,我愣住了。
曾經是孤兒的我們,對於這張小卡片是何等的期待,做夢都想擁有,然而,眼看著就能辦理了,卻因陷害進了監獄,已至於我現在連個合法的身份都沒有,對陷害我的人也就更加憎恨了。
“貓眼,身份證的事先不急,除了報仇而外,我還有一件急事需要做!”
我現在缺的可不僅僅是錢,而是實力,單憑我現在的能力,恐怕連作為爪牙的屠夫和警察都搞不定,更何況那幕後黑手了。
因此,當務之急就是按照藍仙的吩咐,盡快找一隻鬼簽訂靈魂契約。
“隻要你不去報仇,兄弟我一定全力以赴幫你!”
貓眼見我不提報仇的事了,很開心,豪氣地拍著胸脯對我保證道。
“幫我找一隻鬼,實力越強、越凶越好。”
我開口說道。
“噗……咳咳……你小子沒病吧?找鬼?還找凶鬼?你丫的找死啊?你還是去報仇吧!
再說了,鬼神之類的東西,都是被人瞎編出來嚇唬小孩子的,我去哪給你找啊?”
我話音剛落,貓眼就將剛喝到口中的白酒全都噴了出來,嗆得猛咳了一陣才開口對我說道。
“你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把手伸過來,放到我的右手上。”
我伸出了右手,對貓眼說道。
他雖然狐疑,卻還是將手伸了過來。
“媽呀!凍死我了!快放開!”
貓眼的手剛接觸到我的手心,就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嚎聲,他整條手臂都幾乎僵住了,皮膚上出現了一層細密的藍色冰茬,如蝕骨之蛆一般向上蔓延著。
我趕忙將手縮了回來,而貓眼卻用驚悚的目光望著我,就像見到了鬼一樣。
這一切都是藍仙封印在我體內的力量造成的,雖說僅僅可以使用一次,但這股力量實在太強大了,哪怕泄出毫厘,也不是貓眼一個普通人可以觸碰的,如果我將其全部釋放對付貓眼,恐怕他連鬼都做不成了。
“你……你怎麼……”
貓眼徹底被嚇傻了,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件事很難給你解釋,這種力量不屬於我,隻能動用一次,所以急需要收服一隻強大的凶鬼,到時我就擁有屬於自己的力量了。”
雖說我很信任貓眼,但藍仙的事卻不能說出來,隻能含糊地對他解釋道。
“找鬼?當然要去墳地裏找了,現在正好是晚上,我騎車帶你去公墓碰碰運氣吧!”
貓眼放下酒杯,對我建議道。
“明天吧!今晚你喝了酒,騎車不安全!”
看著胖臉紅撲撲的貓眼,我搖了搖頭說道。
“就是因為喝了酒才去的,你不知道酒壯慫人膽啊?”
貓眼梗著脖子喊道。
聽他這麼說,我笑了,這貨明明就是膽小,還說得理直氣壯,臉皮還是一如既往的厚。
可能是喝多了的原因,也可能是貓眼這貨騎車的技術根本就不咋地,那輛又老有破的摩托車如同螃蟹一般在馬路上橫行霸道,卻發出陣陣老牛般的嚎叫聲,名副其實的老牛破車。
總歸沒掉鏈子,一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公墓。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墳墓,數之不盡,大大小小的墓碑整齊排列,遠遠望去,好似一道道半圓形的黑線,仿佛將整座大山都分割成一條一條的。
此刻是夜間,雖說並沒有烏雲籠罩月亮的陰森異相,卻也冷風陣陣,膽小的人還真不敢往墓地裏走。
“這……這裏陰森森的,要不咱們回去吧?白天再過來。”
還沒有進入,貓眼就打起退堂鼓,哆哆嗦嗦的躲在我身後,用發顫的語調對我說道。
“你不說酒壯慫人膽嗎?今晚你可沒少喝了,怎麼還這麼慫?”
我白了他一眼,調笑道。
“從家裏出來的時候並不慫……這都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
貓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你要害怕,就在這裏等我,我一個人進去找鬼了!”
我對貓眼說道。
“那可不行,這裏可是公墓的邊緣,我什麼都不會,隨便來個小鬼就把我收了,還是跟著你安全一些。”
貓眼雙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衣角,仿佛生怕我將他甩了一般。
既然他願意與我一起去,我也就沒再說什麼,邁步向公墓中走去。
一進入公墓的範圍,便感覺右手的手心處產生一種麻癢的感覺,看來封印的力量已經有了反應,說明這裏是有鬼的,讓我心中暗暗竊喜。
不過,我們幾乎將公墓走了一個遍,手中的能量反應很頻繁,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動靜,更沒有鬼攻擊我們。
“貓眼,我們回去吧!”
我有些失望,歎了口氣,對貓眼說道。
“你不是要捉鬼嗎?這還沒動手,怎麼就想回去?難道這裏沒有鬼?”
貓眼知道我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便詫異地對我問道。
“鬼的數量倒不少,卻都很弱,沒有我需要的。”
藍仙的力量隻能供我揮霍一次,絕對不能隨意收服一個小鬼,這簡直就是浪費。
回到家裏之後,我一直悶悶不樂,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悶悶的抽煙,感覺藍仙交給我的這個任務不是那麼好完成的,畢竟,整座城市最大的公墓中都沒有一隻敢嚎叫嚇唬人的鬼,其他地方存在猛鬼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一隻。
“咦!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個公園啊?前兩年那裏建了一個鬼屋,聽說挺嚇人的,而且經常有人在裏麵莫名其妙的受傷,連傷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前幾天還死了一個,我估計八成是鬼鬧的,要不我們明天去那碰碰運氣。
要真有凶鬼,你順手解決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貓眼的小眼睛突然一亮,開口對我說道。
“行吧,我們明天去看看!”
雖然嘴上答應著,可我心中並不報任何希望,連公墓裏都找不到猛鬼,更何況是一個娛樂性的鬼屋呢?貓眼所說的那些,恐怕都是那鬼屋老板為了吸引人而造的謠,畢竟鬼屋就是靠恐怖的氛圍吸引遊客的。
如果真發生了那麼多流血事件,即便那老板的後台再硬,也會被強製查封的。
第二天中午,我和貓眼才迷迷糊糊的起床,隨便在街邊吃了點東西,就去了貓眼所說的那間鬼屋。
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紙紮的牛頭、馬麵、小鬼、判官倒不少,狼嚎鬼叫的配音也挺像那麼回事,可我右手封印的那團能量卻沒什麼反應,顯然這裏並不存在真正的鬼,讓我很泄氣。
而貓眼卻東戳戳、西動動,玩得挺嗨,顯然這小子早就知道這裏沒鬼了,否則這貨早就被嚇癱了。
當我們從鬼屋裏出來之後,貓眼見我悶悶不樂,就拉著我去喝酒,一直喝到了晚上八九點的光景,兩人才腳步虛浮的回到了家裏。
我將醉醺醺的貓眼丟在了床上,去了廁所。
“公子!我美嗎?”
貓眼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我身後,他扭動腰肢,手捏蘭花指貼腮,側著頭對我拋來一記媚眼,語氣扭捏而羞怯,這番媚態如果是一個女人作出來,恐怕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會忍不住撲上去。
可貓眼卻五大三粗、滿臉胡茬的壯漢,即便是躲在深山中修行幾十年、定力達到超凡入聖地步的老和尚遇到這樣的情況,估計都會被惡心的吐出膽汁,更何況是凡人的我?
“噗……咳咳……你美,這天底下就沒有比你更美的人了,別鬧了,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床休息!”
我雖然被惡心的當場吐了出來,卻以為他是喝多了撒酒瘋,亦或者故意逗我開心,就強忍著反胃的感覺勸說,並攙扶著他往床邊走。
“你真壞,想趁機占奴家的便宜,看在官人嘴甜的份兒上,奴家今晚就隨了你!”
貓眼的口中發出很娘的女人聲,並將上衣脫了下來,赤裸著上身,露出巴掌厚的胸毛,滿臉媚態的往我身上蹭,樣子說不出的風騷,也說不出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