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想著,白老魚在這時走了進來,現在我這張臉畫的跟死人妝一樣,實在搞不懂這有什麼帥氣的。
村子裏其他人都覺得我這身打扮很好,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白老魚站在我旁邊說:“走吧,外麵轎子都已經給他備好了。”
“咱們去接你媳婦。”
我回了句好,跟他走出屋子,院子門口已經備好人,彩禮也都準備好了,幾個人抬著兩個活人,他們時不時哼唧一樣,好像真的跟豬一樣。
我一直以為什麼都不用給,現在一看,是我想多了。
彩禮都是白老魚出的,我身為他親戚,他自然都要準備好咯。
“以後你就成家了,日子要自己過好了。”
“身為一個男人,要當家做主,成為家裏的頂梁柱。”
白老魚苦口婆心的在我耳邊嘮叨,我心裏話,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麵連個媳婦都沒有,現在跑到這裏來。
外麵的日子再苦,也比生活在這裏強啊!
前兩天看白老魚的狀態都是昏昏沉沉的,現在看起來精神多了。
當初我與黃老道冒死把他從這裏救出來,之後他自己又回來了。
很難說現在他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我帶著隊伍來到山上,這是我從未來過的地方,沒想到山上居然也有一個村子。
而且這裏住的人也挺多的,我集中精力去看,發現周圍的鬼魂都站成一排,他們黑著臉,整個村子裏死氣沉沉的……
清妍家就在裏麵,我停下腳步,看著院子上掛的紅燈籠,其實是白色的。
白老魚站在院子嚷道:“來接新娘子咯……”
話音剛落,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他們將準備好的彩禮放在院子門口。
白老魚推了我下說:“進去把新娘子背出來,記得給老丈人敬酒。”
他遞給我一杯酒,這杯酒是紅色的,還有一股血腥味道。
我強忍著鎮定,這個時候依舊要保持警惕。
走進屋子裏,周圍布滿了蜘蛛網,裏屋出現兩個身影,一個是老爺子,一個是披著紅蓋頭的新娘子。
老頭身上也爬滿了蜘蛛網,一副骷髏的樣子。
新娘子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我走到老丈人麵前,給他敬酒說:“爹,喝酒。”
骷髏人接過我手中酒杯,一飲而盡,還真讓他喝下去了,一滴都沒漏。
“以後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如果讓她受什麼委屈,我可饒不了你,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疼她,不讓她受委屈。”
我依舊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他,骷髏人歎口氣說:“帶她走吧!”
我走到新娘子麵前,她在裏麵抽泣起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離開家總要哭兩聲,這樣顯得孝順。
我將他背起往外麵走,說實話,根本沒有多重,如果仔細看,我背著的不過是一副骷髏。
他們父女都是一樣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鬼變成的。
將她背到轎子上,白老魚喊了一聲起,後麵的樂隊敲鑼打鼓。
在下山時,天已經黑了,周圍浮起白霧,這讓我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一路平安無事,回到村子裏,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當我們出現後,所有人都出來看。
新娘子還是被我背進屋子裏,順便拜堂,剩下的時間就是招待他們……
一群人圍在桌子前吃飯喝酒,一個個都喝的爛醉,我看著這場景,心裏不免有些擔心。
那隻蜘蛛村長說過,晚上一定要鎖好房門,但是這成親的日子,我要怎麼過去呢?
我已經觀察過,這裏並沒有蜘蛛村長出現,都是一些厲鬼,除了張鳳英是兔子精,其他都是鬼。
這些鬼越喝越多,一個個都來了脾氣,吹起牛批。
甚至還有的為此打了起來,其中一個鬼似乎是上頭了,對著另一個鬼窮追猛打,拳打腳踢的,絲毫都沒有留手的意思。
“就你了不起,一年了,也沒看你弄來幾隻羊,有什麼可神氣的。”
“要不是我們罩著,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一口咬在那隻鬼的大腿上,緊接著瘋狂撕咬起來。
看到這一幕,白老魚等人趕緊過去阻攔,但那隻鬼已經徹底發瘋,掙脫所有人,發出震震嘶吼,隻見他靈魂開始扭曲,雙手拚命的抓著臉,身體開始膨脹,逐漸長出獠牙。
我看到這一幕想要上前查看是怎麼回事,張鳳英忽然擋在我麵前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趕緊回屋子裏吧!”
“別讓人家新娘子等著急了。”
“可是那邊的事……”
不等我過去看,張鳳英已經把我推進屋子裏,將門關死,我可能聽到外麵傳來厲鬼的叫喊聲。
這個鬼蜮裏的秘密,要比我想象的多。
現在出不去,我隻能趴在門縫前查看外麵情況,隻見所有人都露出猙獰的一麵,他們紛紛拿起家夥,將已經陷入暴走的鬼打的魂飛魄散。
剩下的魂魄,也都被他們分食……
如今院子裏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散落四處。
處理掉暴走的厲鬼,他們又恢複原本的樣子,開始收拾東西。
我看到這一幕也沒有繼續偷看,等到外麵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回到裏屋,蠟燭照亮整間屋子。
我看著坐在炕上的新娘子,咽了口唾沫,雖然是鬼,但如果不仔細看,還是個漂亮的姑娘。
我小心湊過去,將紅蓋頭掀開,在那之前,我已經放鬆警惕,如果認真看,免不了會被嚇到。
清妍緩緩睜開雙眼,看她嬌羞的樣子,我心裏不由的動了下。
不行不行,這樣可不行……
我轉過身,臉上也變得燥熱,心裏不斷勸自己,這是女鬼,這是女鬼,不能相信她。
沒準她就是蜘蛛村長派來監視我的,如果我不做點啥,容易被他們懷疑。
“睡覺吧!”
我走到蠟燭麵前將其吹滅,隨後拖鞋上炕,她摸黑,有些害怕說:“這麼快,能不能給我一些心理準備。”
“我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呢!”
我躺在炕上說:“睡覺唄,還能幹啥,以後咱們就是夫妻了,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