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賀看到這一幕,捂住自己脖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娃娃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忽然就發瘋了?”
我走上前解釋說:“鬼魂性格都是難以琢磨,或許是你問的太多了,讓他承受不住心中的怨念。”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聽他的意思,他是被什麼鬼東西盯上了。”
“必須盡快將這件事情通知給柳自生,既然有了第一個孩子,肯定還會出現第二個。”
我說“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我去跟他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去,難免會遇到危險。”
“好,林天,這次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劇烈的咳嗽聲將我們兩個的對話打斷,我看向趴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李泰,對周賀說:“讓他好好休息,被附身過後,難免會沾染陰氣,給他煮點薑湯水。”
周賀回道:“行,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會把屍體給送回去。”
我也沒有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走出派出所,我一路上不敢停歇,直奔下村。
就在這時,一輛路過的麵包車吸引了我的注意。
麵包車停在我麵前,自己將車門打開,裏麵什麼也沒有,隻有駕駛座位上有個人影,是趙天山,跟張靈她們是一起的。
趙天山以前就是個司機,因為開車喝酒,拉著人在路上害死了幾名搭車的無辜人,地府為了懲罰他,讓他用麵包車接引亡魂。
他出現在這裏,說明附近又有人死了。
我想也沒想鑽進去坐在裏麵,他點了一根煙,遞給我一根,我沒要。
搖下車窗,他咳嗽一下問道:“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啊?”
如果不認識他,我肯定覺得他現在很詭異,但現在是認識他,倒也沒有那麼奇怪的感覺。
“下村,你要去嗎?”
趙天山嗬嗬一笑說:“倒也順路,走吧,我載你一程。”
他將車門關上,發動車子,一路離開了鎮子。
在路上,我和他閑聊了幾句,在得知下村有個孩子死了,趙天山皺著眉說:“最近也不知道咋回事,鎮子裏亂的不行,這附近的村子也亂套了。”
我聽到他這麼說,疑惑問道:“怎麼亂套了?”
趙天山解釋說:“最近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個黑衣人,天天晚上出來,專門對一些孤魂野鬼下手。”
“你沒看見現在路上,基本都看不到孤魂野鬼到處飄了嗎?”
他這麼一提醒,還真的是那回事,以前可以看到鎮子裏有一些鬼魂出現,但現在沒有了,空蕩蕩的,什麼也看不見。
趙天山一臉鬱悶的說:“那個黑衣人至今沒鬼見過真麵目,不過他身邊跟個特別厲害的鬼,那玩意可不好對付,不少鬼都被它給吃了。”
“現在外麵鬼混都管那個黑衣人叫鬼見愁。”
說的那麼厲害,我倒是覺得這個所謂的鬼見愁有點像是邪教的,不然身邊怎麼可能跟著鬼。
說那麼多也沒有用,沒有遇見本人,永遠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邊的。
車子停在下村的村口,因為上次趙天山闖進村子,被柳自生給攔下了,那貨可不管你是好鬼壞鬼,隻要是鬼,通通腦袋給你斬了。
當初如果不是張靈及時出現,趙天山的腦袋可能就分家了,雖然已經死過一次,但他不想魂飛魄散。
我下車直奔村子裏麵,路過一家亮著燈的,裏麵還停放著我做的棺材,段三就是這家了。
我在裏麵找到了柳自生,他一個人坐在棺材前守靈超度,其實柳自生已經把那個孩子超度了,現在隻是做做樣子,裏麵是他的父母,還在裏麵哭呢,村子裏的人都在安慰。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放誰身上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我湊近跟他打了一聲招呼,柳自生回頭看我一眼,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將我拉到旁邊。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我說:“山裏有什麼東西,恐怕還會把孩子帶進山裏,必須今天晚上解決了它。”
柳自生也點頭認同,因為他已經感覺到,這次下雪過後,山裏有什麼髒東西在亂跑,因為他在下村設置了結界,一旦有什麼東西,他可以察覺。
隻是可惜,段三這娃娃被拐走的時候,柳自生已經離開村子出去了,出事了,回來他才發現,但一切都太晚了。
“有看到那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道,喜歡吃腦子的玩意,山裏有這種東西嗎?”
柳自生陷入了沉默,他在回想以前遇到的鬼怪,我雖然翻遍了山海經與百鬼夜行錄,但裏麵根本沒有記載吃腦子的,尤其是娃娃的腦子,也許是我忘記了也說不定。
柳自生也想不起來那東西叫什麼,不耐煩說:“不管它是什麼東西,先特麼滅了它再說。”
“今晚不把他弄死,以後村子都不得安寧。”
我也點頭願意幫忙,已經有孩子死了,那東西不是什麼好玩意。
“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進去跟裏麵人說下。”
我站在院子裏,柳自生一個人進了屋子。
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沒有從裏麵出來,我站在院子裏蠻無聊的,也不能進去,人家本來就傷心呢!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還有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讓我頓時精神緊繃,因為身後的那個東西,或許就是我們要找的鬼玩意。
他雙手捂住我的眼睛,在徹底被捂住之前,我看到一雙纖細的手,不過他的手背都長滿了白毛。
我身後也跟著響起沙啞的聲音。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我追你,被抓到了,我就敲開你的腦袋,吃你的腦子。”
這句話讓我渾身冰涼,一股寒意直達脖頸。
我手中的符文劍已經準備好,剛要動手,身後卻什麼也沒有。
柳自生也在這時走出來,我看著四周,尋找那個髒東西的身影。
柳自生問道:“林天,你神神叨叨的找什麼呢?”
我麵色凝重,在遠處的黑暗中,看到一張蒼老的臉,她舔了舔嘴唇,消失在黑暗中……
“她來了,她剛剛來找我了。”
柳自生聽到我的話,嚴肅的看向四周,抬起袖子裏的羅盤,麵色不由的凝重起來。
“果然進來過,但是我的結界為什麼沒有反應?”
“也許是結界被破壞了也說不定。”
我現在手腳發冷,柳自生一把掐住我脖子,我疼的直咧嘴,他拿出一張道符貼在我的後脖領,我瞬間感覺脖子後火辣辣的疼痛。
“什麼情況?”
柳自生解釋說:“你被下鬼了,那個鬼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記,我剛剛幫你抹去一小部分。”
“那你怎麼不全部抹去?”
“容易打草驚蛇,暫時這樣,既然她找上你,就說明你好欺負。”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鬼應該就是媼了。”
柳自生一開始還不確定,但看到我脖子上的印記,他堅定了心裏的想法。
“媼,那是個什麼玩意?”
柳自生解釋說:“這東西不好對付,智商高,善於蠱惑人心,似妖似鬼,專喜孩童腦子,這樣可以讓他們青春永駐。”
“媼的形成很苛刻,他們似羊非羊,似豬非豬,由兩種怨念聚集在一起。”
我聽著柳自生的描述,想起眼睛捂住的瞬間,出現的細手,那手背的毛是白色的,看來就是羊毛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直接找到把她滅了?”
柳自生搖頭說:“恐怕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媼這東西很聰明,他們不會鋌而走險。”
我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你的意思是……”
柳自生說:“你去當誘餌,假裝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小子”
“我就知道你是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