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的命格也挺硬……”
黃老道將她往炕裏推動了一下,隨後蓋好被子,跑到外屋打開米缸,從裏麵撈出一些小米,上外麵熬粥。
遲笑笑看著自己身上的紋身,當初為了抵抗父母,不受他們的約束,她特意紋的龍,還有一些比較常見的紋身。
不過她並不理解紋了這些有什麼用,湊近黃老道,她還特意問了問,黃老道解釋說:“你這紋了青龍,以正氣壓身,還紋了一隻山海經中的饕鬄,以邪氣壓身,看似陰陽調和,但饕鬄以邪為主,邪不壓正,正不壓邪,正邪不兩立,兩者結合,必定會讓你引火上身。”
“等到回去後,把身上的紋身都削了去,這是為你好,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糟蹋自己的身子做什麼。”
“身體肌膚,受之父母,他們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
黃老道並沒有在理會她,而是專心的熬製小米粥。
我和胡小七一直跟在小男孩的身後,他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蟬翼,你們叫什麼?”
“陳林天”
“胡小七”
他聽到這裏,好奇的問:“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看你們的打扮,不像是我們這裏的。”
胡小七想了想回道:“青山綠水,陽光明媚,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蟬翼低下頭,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其實我們村子很不歡迎外來的人,不過你們放心,隻要拿到花楹草,我會去說服他們的。”
花楹草,這一路上我已經不止聽他提起一次了,這種草到底有什麼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來到一座山崖前,上麵有一朵冒著藍色的草。
蟬翼指著那顆草說道:“那個就是我一直在找的花楹草,有了他,村子裏就可以舉辦祭祀了。”
鬼族的祭祀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胡小七躍躍欲試的要上去,但她現在已經不比以前,我見狀走了過去,抓住山崖上兩塊凸起的石頭往上爬。
“小七姐姐,這裏交給我吧!”
我盡可能的在山崖尋找可以攀爬的縫隙,差不多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總算是把花楹草摘了下來。
這花楹草看起來十分奇怪,一開始還冒藍光,我摘下來就沒了光亮,而且長得也十分奇特,一個花蕊卻有三層的花瓣。
看我摘到花楹草,蟬翼激動的衝我揮手,我按照之前的路往下走,等到兩三米的距離,直接跳了下去。
“給你。”
我將楹花草遞給他,他小心的用一塊布包裹住,打算帶我們進入鬼族的村落。
當然,這隻是我們計劃中的一部分,鬼族的人不歡迎活人,但不代表他們不歡迎仙家。
雖然胡小七現在跟普通人一樣,但身上流淌著狐族的血,多少可以區分出來。
蟬翼在前麵帶路,回到了一開始我們解救他的地方,前麵有個入口,是兩座山疊在一起的。
“這裏就是通往我們村子的山洞,走進去就可以看到了。”
蟬翼率先進去,我和胡小七對視一眼,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山洞裏麵有些微弱的光亮,都是一些會發光的石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總算是看到了出口,不過路也變得坑坑窪窪,如果不注意,很容易摔倒。
“就在前麵了,馬上你們就可以看到村子。”
蟬翼加快了腳步,他經常在這裏來回走,自然不會被絆倒,我和胡小七就不一樣了。
好不容易離開山洞,眼前的一幕讓我們兩個都愣住了,這裏到處都是用木頭茅草做成的房屋,但周圍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蟬翼也消失不見了。
胡小七看了看四周問道:“蟬翼呢?跑哪裏去了?”
我也覺得十分奇怪,皺著眉說道:“剛剛我還看到他了,怎麼出來就看不見了。”
“難不成我們遇到的蟬翼,其實是個鬼?”
胡小七也有這種感覺,因為蟬翼看起來實在太過於天真了。
“總之我們先在這個村子裏轉轉,也許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現在我和胡小七已經沒有其他退路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鬼族村落裏找到離開的方法。
一直往村子裏麵走,我們附近出現了很多白霧,這些霧遮擋住了視線,就跟我當初在蒙毅試煉中遇到的白霧夜行一樣。
不過我可不相信這些白霧就跟我當時遇到的一樣。
“這地方的視線越來越低了,林天,把手給我。”
胡小七伸出手,我下意識的也跟著伸出手握住她,但在下一秒,一股涼意從我的手心蔓延至全身,同時前方傳來女人沙啞的笑聲,而且聲音十分刺耳。
我用力的拉了一下手,發現對方正用力的捏住我,不讓我逃脫。
“你不是小七姐姐,你是誰?”
話音剛落,隻見白霧中一張惡鬼的臉從中浮現,他紅麵獠牙,頭上頂著一顆很尖的角。
我看到這一幕,立刻從背後拿出符文劍刺去,但這一劍下去卻讓我撲個空,麵前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拉我手的都沒有。
“是我出現幻覺了嗎?我記得白霧夜行也容易見到鬼魂……”
我看向四周,如今已經是白霧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小七姐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衝著四周大喊,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讓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來不及多想,我立刻切換符文長劍插在地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符文劍來驅邪,防止隱藏在白霧中的鬼魂靠近我。
忽然,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同時還有女人的歡笑聲。
這讓我再次警惕起來,伴隨著白霧被衝散,身高將近2米的高人出現,她們瘦的跟竹竿一樣,排成一隊,走路姿勢也很奇怪,他們跟僵屍一樣,往前跳。
眼看就要來到我麵前,我背後忽然伸出一隻手捂住我的口鼻,我回頭看去,發現是胡小七,她對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同時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這些瘦高人從我們麵前跳過,在鬥篷下,我看到了他們的臉,骨瘦如柴,如同一具幹屍,沒有任何血色。
“這是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