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士沒有再理會我,起身啃著雞腿,拿著二鍋頭離開了。
我轉身看了一眼靈棚,這裏也沒有發現有怨氣,看來這一次是白跑了。
想要抓住凶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想起第一戶人家裏發生的詭異事情,那漫天的紙錢全都飛起來,那姑娘的怨氣肯定是有。
但是為什麼?我連一個鬼影都沒有看到呢?
我並沒有在這戶人家多呆,在老太太走出來後,那戶人家當麵道謝,還給塞了紅包。
她接過紅包,轉身就要走,我可以看到,那些來幫忙的人,都很害怕老太太,就算人家邀請她留下來吃飯,她也沒同意。
在路過我的時候,老太太對我說:“魂都被趕跑了,你來這裏找也沒有用。”
她的話讓我愣住了,魂被趕跑了?被誰給趕跑了?
我腦海裏瞬間浮現出邢道士的身影,難不成是那個老家夥?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
從一開始我去第一戶人家,他就在那裏,當時還有漫天的紙錢在飛,我超度完出來,那些紙錢就全都落在地上,沒了動靜。
後來又跑到這裏,邢道士也在,我進入靈棚裏麵也沒有發現有怨氣,保不準還真是他搞的鬼,那家夥雖然有時間瘋瘋癲癲的犯神經,但他的本事比我大。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進靈棚意思了一下,隨後離開這戶人家,直奔池水村的壽衣店。
剛進壽衣店,我就看到一根骨頭打在我頭上,緊接著酒瓶子就飛來。
嚇得我趕緊躲開,隻見邢道士喝的滿臉通紅,醉熏熏的吼道:“來者何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不用想,這次邢道士是耍酒瘋外加犯病,這可比之前嚴重多了。
好在陸有益生前教了我如何對付邢道士,在人的頭上有一塊上星穴,就在入發際上一寸陷中,也就是腦門上麵一點。
隻要用銀針刺入,就會讓人陷入短暫昏迷,同時也會伴有風險,稍微不慎,這人就沒了,不過這也是看施針的能力,如果銀針用的恰到好處,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我在陸有益身邊學了小半年的銀針,如今也可以精準的控製自己力道。
不過對會掙紮亂動的人施針,這還是頭一次,不管結果如何,總要試一試。
我悄悄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銀針,這一包銀針是陸有益送給我的,也是他的遺物,從他師父那一輩傳給他,最後傳給我。
“邢道士,多有得罪了。”
我直接奔他撲了過去,隻聽陸有益大吼道:“孽畜,休得猖狂,吃我一記佛山無影腳。”
他抬起自己穿著拖鞋的腳要踹我,我一個側身躲過,對準他的上星穴刺了下去。
就看到邢道士張大嘴,眼睛翻白,動作戛然而止,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我趕緊湊過去放在他鼻子下麵感受了一下,還好還好,還活著。
我喜出望外,心裏想著我的針灸技術越來越好了。
邢道士被我抬到搖椅上,一直等到他醒來,那已經是晚上的事情了。
他捂住自己的頭,還沒有醒酒,迷迷糊糊的問道:“我這是睡了多久?怎麼感覺頭那麼疼呢!”
我看他恢複正常,趕緊給倒了杯熱水說道:“喝了那麼多酒,肯定會頭疼。”
邢道士小心的端起杯子,喝著熱水,吧唧吧唧嘴說:“你小子什麼時候來的?有什麼事嗎?”
我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起那兩個姑娘的魂魄。
邢道士聽完一聲冷哼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你要是找凶手,那就問錯人了。”
“那兩個姑娘也沒有看清凶手是誰,我之所以出手鎮壓她們,也是為了讓葫婆可以安心的縫屍。”
邢道士給我解釋了一下他出現在那裏的原因……
那個老太太的名字葫胡,她雖然會縫屍,但沒有驅邪驅鬼的本事。
尤其是一些被害死的厲鬼,她們死後,不願意讓人碰她們的屍體,如果貿然給他們縫屍,讓他們不滿意,這些厲鬼就會纏著他,嚴重點還會丟掉性命。
當年葫婆的親爹就是如此,因為沒有請道士護法,他貿然給一家人死人縫屍,導致那些厲鬼不滿意,附在他身上,天天嚇唬他。
葫婆的親爹沒活多久,也是四十來歲,人就沒了,人是個爛好人,就是死去的那一家子不是什麼好鬼。
也就在今天早上,葫婆找邢道士幫忙,讓他給自己護法,不然她自己一個人,根本不敢貿然縫屍。
聽完邢道士的解釋,我知道這一次又白跑一趟,在鎮壓那兩個姑娘魂魄前,他已經問過凶手是誰了,但那兩個姑娘怨氣太重,心裏隻剩下仇恨了,根本不聽人說話。
邢道士也是沒辦法,才將她們鎮壓,之後他回到壽衣店,特意開壇做法,在將她們送去陰陽交界處的時候,又問了一遍。
但那兩個姑娘哭著說,她們也沒有看清凶手的臉,隻知道被一個人拉進巷子裏,如果亂動,就會死。
如今那兩姑娘已經被拉到地府了,現在這個時間,閻王早就審問完,送去喝孟婆湯了。
我一時間有些犯難,唯一的線索也斷了,在這麼拖下去,周二生就得一直在派出所呆著。
邢道士喝完一杯熱水就躺在搖椅上休息,看他的樣子,並不打算在跟我說什麼。
我隻能回到棺材鋪,尋找其他辦法。
陸小靈今天把屋子從頭到尾的收拾了一遍,進入客廳,裏麵煥然一新,就好像換了個家一樣。
桌子上給我留了飯菜,陸小靈今天包的餃子。
我吃了幾個,就沒啥胃口了,周二生不在,我總感覺家裏少了點什麼。
陸小靈也在一旁安慰我說:“別灰心,總會有辦法的。”
我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仔細回想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這一想,還真讓我想到了辦法。
黃老道曾經就用過一個方法,把妖怪給吸引出來,不過這個方法現在回想起來還讓我有些難以接受。
既然那個凶手這麼喜歡對姑娘下手,那我幹嘛不打扮成一個姑娘,讓他對我下手呢?
想到這裏,我開始佩服起自己的智商,黃老道還說我腦子笨,我這不是挺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