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翼發泄著自己的怒火，我一把抓起他的頭發，臉上的憤怒難以掩飾。
“我是大騙子？你姐姐當初背叛我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隻允許你們背叛我，就不允許我騙你們嗎？我當初還那麼天真的相信你們。”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大騙你，我根本沒有想救你妹妹的心思。”
“還有常燕，她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自作自受，我的任務是保護我師父。”
“你們既然背叛了我，那就別怪我會欺騙你。”
“真想救你妹妹，就拿出自己的本事，我是不會幫你的。”
我抓著他的頭，惡狠狠的將他摁在地上，起身就要走。
誰知我剛走兩步，常翼哭著說道:“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用餘光看去，他如今躺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聽到這裏更加來氣，嚷道:“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保護我師父就足夠費勁了，哪裏顧得上你。”
“而且我們熟悉嗎？認識我？我特麼憑什麼冒死幫你？”
“哪怕是有點好處也行，但是你有嗎？你能拿出什麼東西嗎？”
常翼的目光一直看著我，他眨了眨眼睛，從地上爬起，就像個不會走路的孩子，爬到我麵前，抓住我的大腿說道:“幫幫我，求你，救救我妹妹。”
常翼咬著牙低著頭，語氣中充滿了心酸與無奈。
我深知家人的重要性，也知道親情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但是這一次，是他們先背叛我的，我之所以離開與欺騙他們，也是想報複他們一下。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求人辦事，不拿出誠意來怎麼行呢？”
我蹲下看著他，如今的常翼就像個迷路的孩子，不知所措。
他問道:“那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皺著眉，仔細的想了想說道:“我要你的蛇膽……”
聽到蛇膽兩個字，常翼整個人愣住，他也知道，如果一個仙家失去了蛇膽會怎麼樣，嚴重點會死，就算不死，一輩子的修為也不會再增長了。
“你不是想要救你的妹妹嗎？用蛇膽來換，你把蛇膽給我，我就去救她。”
我故意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常翼低著頭像是在思考。
他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隨後咬牙說道:“好，隻要你能夠救我妹妹，別說我的蛇膽，哪怕將我身上這一身鱗皮拿走都可以。”
當初在蛇族的交界處，我看到賣的最多的就是蛇膽，價格十分驚人。
不過仙家用的是以物換物，當時我親耳聽到，一個修煉一百年的仙家蛇膽，需要用百年的雪見與靈芝來交換，而且不隻是一個，而是十個。
光是聽著，就知道蛇膽有多麼的珍貴了。
常翼露出自己鋒利的爪子，對準自己的腹部就刺了下去，還不等他把蛇膽挖出來，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疑惑的看著我，並不知道我想要做什麼。
“你還想要什麼嗎？”
我看他忍著劇痛，笑著說道:“我現在又不想要蛇膽了，你修煉用的寶貝，全部給我就足夠了。”
他聽到這裏，氣的渾身直哆嗦，抬起頭撞在我的頭上，大吼道:“你又在耍我對不對？”
“你還想要欺騙我？”
常翼鬆開手，他的腹部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我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土回道:“這次沒有耍你，我會幫你救常雪的。”
“我剛剛說要你的蛇膽，也不過是看看你決心而已。
”
其實我心裏明白，按照常翼的性格，他肯定會把蛇膽挖出來給我。
但也正是他要去挖蛇膽，讓我對他的印象更好了，一個願意用性命去相信的人，肯定也值得對方去信任。
常翼也沒有繼續跟我爭論，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如果沒有背叛我，我也不會欺騙他們。
說白了，這就是因果循環而已……
“你也別跪著了，趕緊起來吧！”
“常燕的情況看起來也不太好，我們先把她帶回去療傷。”
我轉身走向常燕，常翼跟在我身後，一直沒有說話。
她幻化出真身，將常燕馱在背上，帶著我回到了一開始的木屋。
在路上的時候，常翼想了很久，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也沒有太過於在意，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報複也報複過了，在去想這些也沒有意義。
不過我還是比較好奇，在我離開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黑白二仙會出現在那裏？
如果不是我詢問常翼，我恐怕一直不清楚常燕究竟為什麼會回到常家地界，來到這個偏僻的山穀裏。
事情回到我離開山洞之後，常翼與常燕都站在山洞裏，誰也沒有要去追我的意思。
“姐姐，你為什麼要對他出手？他是個好人，我們不能再錯下去了。”
常燕放下手中的長劍，眼中滿是愧疚。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下死手，但我又有些不甘心。”
常燕也知道，她做的事情是錯的，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都是錯誤的。
常百四是他們常家的未來，而在另一邊，是與他們一起生活的家人，常雪。
無論舍棄哪一方，常燕都無法狠心去做出選擇。
所以她去了蛇族的交界處，但走到一半，她看著手中的小白蛇又猶豫了，轉身回到了常家地界，一直呆在山洞裏。
她很糾結，也很迷茫，更無法做出選擇。
一但常百四落入毒柳家的手裏，那他們常家的未來，恐怕就要和當年一樣，被踩在腳下。
可不交出常百四，那常雪就會死……
常燕在山洞裏想了很久，直到天亮的那一刻，她做出了選擇。
她要將常百四留在山洞裏，自己一個人去對付黑白二仙。
在臨走之前，她本來是跟常百四道歉的，但我的出現，讓我以為她是要吃了我師父，所以我立刻出手阻止了她。
“姐……那個人的實力很強，隻要我們聯手，就一定可以救出常雪的，我們現在回去找他，跟個道歉，不就可以了嗎？”
常燕卻搖頭苦笑說:“我的傻弟弟，我們已經背叛過他了，又怎敢祈求他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