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一激靈,問道:“為啥我師父會來找我?”
“我是做什麼錯事了嗎?”
我皺著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胡小七嘴角抽搐兩下,對著我腦袋又來一下,嚷道:“你就不能有點危機感嗎?”
“你自己把這些家夥叫來幫忙,之後還說是常百四的徒弟,他們之後就去找常百四要好東西,說是她徒弟欠下的人情。”
“你覺得你做錯什麼了?”
我聽完咳嗽兩聲,眼神有些躲閃的說:“我可沒說過這些話。”
胡小七揪著我的耳朵嚷道:“你還在我麵前耍無賴,真是跟那個臭道士學壞了。”
“聽好了,她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在用她的名義,你最好收斂一點,如果被她查到,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光是找來幫忙的,都已經快要讓她傾家蕩產了,你是不知道,這些家夥,就跟打劫一樣,把百四修煉的好東西全都搬走的場景。”
“常百四的臉,比鍋底都黑,氣的把自己修煉的洞府都給拆了,還說,找不到那個人,她誓不罷休……”
我被嚇的一愣一愣的,想起那張冰冷的臉,我就渾身打冷顫。
“胡小七姐姐,你可要救我啊!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
胡小七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說道:“別指望我,你隻要小心一點就行了。”
“她要出手,我可攔不住。”
胡小七頭跟撥浪鼓一樣來回搖,看來她也是被嚇到了。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常百四發這麼大火。”
胡小七說完這句話都在瑟瑟發抖。
我也是沒想到,短短的半年時間,居然欠下這麼多的人情。
按照胡小七的意思,常百四的家底都被搬光了,她現在想修煉也修煉不了,她去的時候還沒拆洞府呢,但是看著跟拆了沒什麼區別,那冷冷清清的,家徒四壁。
現在常百四到處找冒充他徒弟那個王八犢子,一旦被她抓住,定要撕個粉身碎骨。
我現在是直冒冷汗,回頭看向那群小家夥們,他們都是被我請來幫忙的,那人畜無害的眼神,實在是讓我想不出來,他們搶東西時的場景。
“造孽啊……”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時間感覺這個世界生無可戀。
胡小七也是搖頭歎氣,對我說:“我很同情百四,如果讓我收你這麼個敗家的徒弟,我也會被氣個半死。”
“不過你不用灰心,下輩子再好好做個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胡小七的安慰讓我覺得很不對勁,但我也沒法反駁,畢竟這事,錯在我。
現在請的這些小家夥,恐怕事情結束後,又要去找常百四了。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轉眼間到了深夜。
我和胡小七躲在草叢裏,盯著湖邊,等待水鬼的出現。
胡小七說:“你現在還有心思捉鬼呢?”
我說:“沒辦法,我這裏也有比較急的事情。”
“對了,胡小七姐姐,你知不知道能將人變成活死人,扭曲靈魂的道術?”
胡小七聽完愣了片刻,搖頭說:“不清楚……”
“那被扭曲靈魂,變成活死人,把她變回普通人的方法,你知道嗎?”
胡小七想了想說:“辦法倒是有,不過這種東西我是拿不到的。”
我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東西,你告訴我,我去拿。”
胡小七解釋說:“你也拿不到,這種東西隻有長老與下一代長老繼承人才有資格用。”
“像我這種普通的小狐狸,是拿不到的。”
“這麼說,你根本算不上什麼仙家?”
“胡說八道,信不信姑奶奶我撕爛你的嘴。”
胡小七急眼了,我也不敢說話,他也看出來我遇到困難了,耐心的跟我解釋說:“那種東西叫定魂草,專門用來穩定魂體的草藥,防止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用的。”
“這種東西,隻有長老級別的人才有,而且極其珍貴。”
“不過你師父倒是有,他是常家重點培養的下一代長老繼承人,就是被你這個敗家玩意給敗光了。”
我聽完,心裏那叫一個後悔,早知道當初就不找這些小家夥來幫忙了。
說來說去,最終還是說到了常百四身上。
夜深人靜,山林裏,我和胡小七正在閑聊,忽然遠處傳來一些動靜,我感覺到一絲陰氣。
“那個水鬼要來了。”
我立刻走了出去,胡小七見狀要跟著我,卻被我阻止了。
我和柳自生商量好了,由我來吸引那個水鬼,之後他就出手。
現在時間剛剛好,我也感覺到柳自生就在附近。
我站在河邊,假裝伸手洗臉,同時那個水鬼出現了,她手裏拎著一個孩子,倆人順著河邊散路。
我本以為那個水鬼會對我動手,卻沒想到她無視了我,從我身邊走過,這讓我很意外。
隻聽那女水鬼說:“孩子,娘陪伴不了你多久,你要多聽你爹的話,知道了嗎?”
那孩子叫李廣進,隻聽他說:“娘,我舍不得你,我想和在一起。”
李廣進一把抱住水鬼的大腿哽咽,我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女水鬼正是李廣進的親生母親。
一開始柳自生也說過了,他娘很早就去世了,他爹給他重新找了一個後娘。
知道事情的經過,我站起身打算跟她講道理,誰知那女水鬼將目光看向我說:“看,這位大哥哥就是來接你的,跟他回去吧!”
李廣進看了我一眼,害怕的躲在水鬼身後。
他說:“不要,我要跟娘在一起。”
還不等我說話,柳自生忽然從遠處跑來,同時跟著一張道符飛過。
“孽畜,把孩子的魂魄交出來。”
柳自生跑到我麵前,拔出桃木劍就要動手。
那道符落在水鬼的身上,瞬間將她擊倒,我見狀,趕緊阻止他說:“錯了,這是孩子他娘,沒有惡意。”
“那也要殺,是鬼不能留著……”
柳自生舉起桃木劍刺了過去,關鍵時刻,小男孩李廣進的魂魄擋在他娘麵前。
“誰也不能動我母親。”
柳自生猛然間收手,看了看他身後的水鬼,將桃木劍放回背後,轉身離開。
臨走之前,他對我說:“這件事情你來擺平。”
柳自生握緊拳頭,臉色並不好看。
從以前他就是這樣,是鬼就殺,也因此背負了很多孽障,多虧了當時黃老道攔著他,才讓他收斂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