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長坡村

遁悟起身解釋道:“我隻是與你徒弟打個賭,按照約定,我將東西贈予他。”

黃老道瞪著大眼睛就吼:“放你娘的屁,我當初向你要了三年你都不給,哪怕是借用雷擊木你都不借。”

“好家夥,這一轉手免費送出去了,你們和尚不是戒賭嗎,你小子還破戒。”

“你說,你這不是有惻隱之心是什麼?挖牆腳挖我黃老道頭上來了?”

遁悟雙手合十,依舊在和他解釋,黃老道哪裏聽的進去,嗷嗷的跟他吼半天,倆人誰說誰有誰的理。

我見狀默默的抱著雷擊桃木劍與道家真經逃離了屋子。

他倆的恩恩怨怨,恐怕一時半會是吵不完的。

差不多太陽下山,黃老道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出,嘴裏喊著絕交。

我見狀立刻走了過去,他拉起我就往門外走。

剛出院子外,黃老道那怒氣衝衝的勁就沒了,對我擠眉弄眼的說:“你小子命可真硬,人家告陰狀就告一次,你居然告兩次,還逃出來了。”

黃老道已經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是誤打誤撞才僥幸逃脫,至於告兩次陰狀,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聽黃老道的意思,第一次是鬼嬰,第二次就是百鬼,迄今為止,能把告陰狀一次告兩次的,我應該是第一個。

我抱著懷裏的雷擊桃木劍,愛不釋手,一路上黃老道眼睛時不時往我這裏看。

現在他的心裏應該是酸的不行,畢竟我獲得兩件寶貝。

“徒弟,師父以前對你怎麼樣?”

黃老道終究還是沒忍住,我點點頭說:“挺好的,就像我的親生父母一樣。”

黃老道說:“那把你的雷擊桃木劍借我用用,等我處理了隔壁村子的事情,就還給你。”

我當然也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自然也沒有拒絕。

“那師父,我把東西借給你,我有什麼好處嗎?”

黃老道氣的直瞪眼睛說:“我就用下你東西,你還跟我算起賬來,我是不是白疼你了,你這個小白眼狼。”

我歎了口氣說:“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也不會忘記,但這雷擊桃木劍,遁悟告訴我不能隨便往外借。”

“我是隨便的人嗎?”

黃老道盯著我,我把雷擊桃木劍抱緊說:“他還特意提醒了我一下,尤其是你,更不能借。”

“這禿驢老賊,我與他不共戴天。”

我看黃老道被氣的火冒三丈,正打算將雷擊桃木劍借給他,誰知他拿出一根朱砂筆說:“此乃我祖傳畫符筆,用它畫出的道符,事半功倍,用它來換你雷擊桃木劍一用。”

“畫符用的。”我看的雙眼發直,心裏想著黃老道這次居然這麼大方。

“能不能借?”

他嗓門提高了很多,我點點頭說:“借,你是我師父,我能不借嘛。”

黃老道翻了翻白眼,現在有些後悔讓我一直跟著他坑人了。

我將雷擊桃木劍遞給他,同時獲得了畫符用的朱砂筆,這玩意握在手裏,我已經想象出自己畫出成百上千的道符。

黃老道握緊雷擊桃木劍揮舞兩下,用著很順手,但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嘴角又抽搐兩下。

“家門不幸啊……”

我忽然想起他說的隔壁村子事情,等回到家裏,我向黃老道問起。

他歎了口氣,說:“這件事情,不提也罷,一提,我現在腦瓜子都疼。”

能讓黃老道覺得棘手的事情並不多,他知道我愛聽故事,晚上睡覺的時候,就跟我說起隔壁村子發生的事情。

白村往東十公裏,有一個村子,叫長坡村,那裏的人口差不多有三十多戶,比白村還要偏僻,而且那裏山路不好走。

長坡村裏有一戶姓白的人家,男人叫白老魚,妻子叫張鳳英。

問題就出在他的妻子身上,當初白老魚是村子裏唯一的光棍,快40了還沒娶上媳婦。

他這人靠打獵為生,每天都往山上跑,沒事弄點野兔,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至於他跟張鳳英是怎麼認識的,還要從那次打獵說起,當時他上山看到一隻白色的兔子,舉起獵槍就打了過去,誰知那兔子中了一槍,啥事沒有,拔腿就跑。

白老魚就趕緊追了過去,往前跑了一百多米,下了山坡,正好遇到了一個女人,她捂住自己的腹部,中槍了。

當時白老魚就蒙了,自己打中的是人還是兔子。

那女人開口說:“救我。”

白老魚當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也許是自己老眼昏花了,不小心打中了人,把人看成了兔子。

當時他將那女人帶回家,給她治病養傷,白老魚對於槍傷還是很在行的,畢竟他就是幹這一門的。

沒有點齊全的本事,也不敢上山打獵,那女人和他相處久了,倆人就有了感情,但這女人來曆不明,他也不敢娶。

最後才知道,那女人叫張鳳英,是住在遠處村子的,上山采蘑菇迷路了,又被白老魚打傷,迫不得已才居住在這裏。

當時白老魚了解清楚後,倆人的感情就逐漸升溫,村子裏也默認了這個張鳳英的存在。

倆人成了親,住在這裏,但過了沒幾年,他發現妻子經常往山上跑,有時候帶回來一些蔬菜。

什麼胡蘿卜,蘋果,白菜,而且她不吃熟食,隻吃生的,每天抱著一根胡蘿卜就啃。

而且妻子晚上有磨牙的習慣,他也聽慣了,就不覺得奇怪,但聽著聽著,妻子的聲音也變得模糊不清,時不時的吧唧兩下嘴,聲音也像男像女的說夢話。

“別動,那是我的東西。”

白老魚經常被這個聲音從半夜被嚇醒,再看妻子,依舊睡得正香。

過了沒幾天,他妻子說要回娘家一趟,讓他在家裏等著。

白老魚當時答應了,還弄了兩隻兔子給她,讓她帶回去,算是當做聘禮。

當時他們成親,都沒有通知家裏人,他妻子也就收下了。

當時白老魚就覺得自己妻子行為古怪,就拿上獵槍,悄悄的跟在她身後,當初究竟是打的兔子還是人,他還是有些記憶模糊,但妻子種種古怪的行為,都像極了一隻兔子。

這讓白老魚不得不小心,跟在張鳳英的身後,她走上山,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別人發現什麼,隨後小跑的往深山跑。

張鳳英白白嫩嫩的,看著並不像是幹活的姑娘,但跑起山路來,卻十分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