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沒有其他選擇,要麼被身後的嬰兒玩死,要麼就給自己的腦袋來一下,至於咬破舌頭這種事情,我還真下不去嘴。
“不管了,拚了。”我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閉上眼睛,咬牙砸在自己頭上。
嘭一聲,我鬆手中的石頭落在地上,捂住自己的頭,隻感覺天旋地轉,這下太用力了,把我自己都給砸暈了。
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就聽到身後傳來嬰兒的笑聲,他似乎是在嘲笑我。
不過麵前的鬼打牆已經被我破了,現在我可以直奔池塘,找到黃老道。
當我去池塘的時候,黃老道躺在地上,全身都是水,看來是與水鬼進行過搏鬥,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黃老道睜開眼睛看到我,急忙對我吼道:“快,我們趕緊走,這特麼池塘不止一個水鬼。”
黃老道嘴裏都飆出髒話來了,足以說明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
我眼睛看向池塘,隻見水麵上浮現出一群鬼影,有老有少,都是曾經死去的那些人,他們眼珠子盯著我和黃老道,露出詭異的笑容。
“趕緊走,不要看了。”黃老道捂住我的眼睛,我隻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和他一起回到了土地廟。
當時我被盯上的那一刻,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一股子陰冷從脊梁骨直達天靈蓋,根本動不了。
如果不是黃老道,我恐怕還站在那裏傻看著。
事後他跟我說:“那就是水鬼蠱惑人的方式,一種是讓你感到害怕,等你慢慢的與他們對視久了,手腳都不聽使喚,他們就拉著你去墊背。”
我聽完隻感覺這些水鬼都太恐怖了,但是池塘裏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陰魂?
不是說,池塘裏麵隻有一個水鬼,現在冒出來一堆。
黃老道看出我心中所想,他現在也處於疑惑的階段,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主要線索還是在村長的身上,不過今晚他已經無心對詢問原因了,我的頭部受到重傷,現在還在冒血。
黃老道給我簡單的處理下傷口,我將自己遭遇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聽完放下手中的布,拿了一個新布裹在我腦袋上,看著就像是剛大病一場的樣子。
到了下半夜,田山回來了,不過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原來血色的臉,現在比紙都白。
“回來了。”黃老道跟他打了一聲招呼,看都沒看他一眼。
田山嗯了一聲,一直低著頭,我還好奇,他這是怎麼了?去了一趟警察局,怎麼就無精打采的。
還不等我過去詢問,他抬起手就要掐我的脖子,黃老道手疾眼快,一把將我拉了回來,反手一腳將田山踹了出去。
“孽畜,還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黃老道眼神冰冷,注視著倒在地上的田山,他現在已經被鬼附身了,至於是誰附身的,顯而易見,是田山的媳婦。
“哈哈哈哈……被發現了又怎麼樣?我今天就讓你們兩個礙事的家夥死。”
田山咬牙切齒,伸出雙手撲了上來,黃老道立刻跳到另一邊,將我放下,說:“你去把門關好,不能讓她跑了。”說完,黃老道一個箭步邁過去,單手掐住田山的下巴,同時另一隻手掐人中。
“小子,關完門趕緊過來幫忙,他力氣太大了。”
黃老道咬著牙,將他摁在地上,我見狀看了看四周,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靠近,這種時候,當然是有多狠就打多狠。
我手中的木棍向他頭砸去,哢嚓一聲,木棍斷了,田山腦袋立刻鼓起一個大包,但他還跟沒事人一樣,嗷嗷大叫。
“你打他沒有用,過來掐他的人中,我來對付他。”
我連忙答應,過去掐住他的人中,黃老道直接騎在他身上,從布包裏拿出一大把白花花的糯米,全部塞進他的嘴裏。
在下一秒,田山的嘴裏吐出來的都是黑色的糯米,同時我和黃老道都聽到了女人痛苦的慘叫聲。
一個黑色的影子也跟著飛出了外麵,伴隨著一股陰冷的風,消失不見。
田山不再折騰了,我和黃老道都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剛回來,就被路過的水鬼附身了。
但也不能怪他,那些水鬼都守在村口,誰從旁邊走過,都一清二楚。
等到白天,田山醒來,他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了我們。
那個時候他剛從鎮子的警察局回來,路過那個池塘時,他也害怕,他是一路跑進村子的。
剛進村子裏麵,就感覺脖子一涼,被什麼人掐住了後脖頸,之後的事情他就清不清楚了,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他夢到妻子要把他帶走,但田山沒有去,一直跑,一直跑……
警察那邊已經沒事了,他做好筆錄,屍體也沒有他下手的指紋痕跡,通過現場的判斷來看,應該是出於意外。
倆老人年紀都大了,很有可能是傍晚去茅房,不小心被絆倒,脖子摔壞了,導致當場斃命。
我聽到最後案件是這麼解決的,心裏多少有些覺得不靠譜。
但黃老道卻拍拍我的頭說:“有些事情,等你長大後就明白了。”
說完,田山帶著我們去他家裏住,現在他家裏隻有他一個人,村長已經把他的親人全部安葬了。
可憐的田山,如果知道是村長害死了他媳婦,恐怕已經提著刀去拚命了。
但黃老道不讓我說,我也沒法開口告訴他。
至於不能說的原因,黃老道也沒有告訴我,正所謂人在做天在看,他現在需要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個池塘,是你承包的?”黃老道向他詢問,核實當時村長說的話。
田山點點頭說:“當初我爺爺奶奶過世早,村長看我一個人生活不容易,就把那池塘給了我。”
“有了那個池塘,我發現魚在裏麵都長得特別好,比別人家的魚要長得好,個頭要大,還有精神……”
“所以全村裏,就我家的魚養的最好。”
田山說完還笑了出來,應該是想起當初小時候的事情。
“您怎麼忽然就問起這個來了?和我媳婦的死有什麼關係嗎?”
我心想豈止有關係,關係簡直大了去了。
黃老道咳嗽一聲說:“隻是問一問,我今天晚上打算跟你妻子聊聊,需要你的幫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