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就沒有任何感覺嗎？”
瘦猴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因為他現在身上顏色我無法看清。
“你也在逆天改命裏，被時間長河清洗過……”
我以為這種事情隻有我一個人遇到了，沒想到還有第二個人。
瘦猴淡淡笑了下，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逆天改命，可不是誰都能夠得到的，隻能說我當時不懂事，如今回想起來，我居然會後悔。”
說完，他吐出一口煙，臉上的玩世不恭被滄桑取代，回憶起曾經的過往。
我並不知道他曾經經曆過什麼，現在也不想去了解，我激動的抓住他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那些光芒，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是生命氣息？”
瘦猴嘴角上揚，說出困擾我已久的答案。
“沒錯，你所看到的隻是初級階段，往上還有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牽扯人命運的紅線，還有生命氣息，以及看穿世間本質。”
“那第二階段，第三階段都是什麼？”
我現在非常想要知道關於這些的一切，可瘦猴卻不著急告訴我答案，反而對我說:“現在你還沒有那個能力去接觸這些。”
“我把該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首先是玄利，他並不是和尚，而是一個追求極道主義的人，他想要成佛成仙，這就是佛忘生的由來。”
“他們以心魔為藥引，墮入魔道，扭曲靈魂，唯一可以分辨他們真假的，也隻有在逆天改命中，經過時間長河的洗禮，也就是所謂的淨眼。”
“一旦讓他們得到淨眼，則後患無窮，我已經忘記了多少年，隻知道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放棄尋找淨眼。”
“這也是他們盯上你的原因，所有佛忘生的和尚，都已經被扭曲，他們不在是人。”
“至於你的眼睛，要依靠你的直覺來分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才是淨眼。”
“心魔也是由此而生，你所看到的真，不一定是真，你所看到的假，也不一定是假。”
說完
瘦猴抬起顫抖的雙手，他眼中充斥著血絲，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在他身後燃起熊熊烈火，村莊內的哀嚎聲不斷，他雙手沾滿鮮血，眼中模糊的看向倒在前方的老人屍體。
“親人，不對，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們都是怪物，都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休想騙我，誰也傷害不了我。”
瘦猴捂住自己眼睛，一橫血淚從他臉頰落下。
猛然間
他從回憶中掙脫，眼中充血，呼吸變得急促。
他抬起頭怒視著我，殺氣盡顯
“你也是怪物，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話音剛落
瘦猴伸手掐住我脖子，他力道很大，最起碼在我碰到的人中，與常三斤的力氣不分伯仲。
來不及多想
我開啟八門遁甲陣，抓住他手臂，將整天胳膊給卸了下來。
哢嚓一聲
疼痛感席卷全身
瘦猴一聲慘叫，往後倒退兩下，他喘著粗氣。
我站在他麵前十分警惕，生怕他會再次出手。
這一次他恢複了清醒，瘦猴顫抖著肩膀笑了出來
“你看到了吧？”
“這就是所謂的淨眼，隻有你一個人可以看到那些東西，所以你分不出真假，最後隻會像我一樣，瘋瘋癲癲。”
瘦猴的語氣逐漸癲狂
他深呼吸一口氣，將胳膊重新安好
“陳林天，佛忘生的人，你沒有必要招惹他們。”
“他們一輩子都與我為敵，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活下去，我可以看到，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明天，我將帶你去與黃老道彙合，六道門的那些家夥已經全部出動，他們都在港口設下埋伏，你們要趁著天黑，盡快離開帝都。”
“那你呢？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瘦猴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他似乎在考慮什麼。
“你今天就好好休息，等到明天，我會把計劃告訴你。”
瘦猴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心裏一陣酸楚，人生在世，誰也逃脫不了命運的糾纏。
隻是可惜了小路，他至今都不知道母親為何會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如今自己都顧不上，又何談去顧及他人呢！
我歎口氣，重新坐在沙發上。
淨眼的力量，確實深不可測，但我無法控製這種力量。
看瘦猴的樣子，他似乎快要被折磨瘋了，也怪不得他一直沉浸在吃喝玩樂當中，也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轉移降低他的精神。
到了第二天
來我接我的人不是瘦猴，而是小路
他還是跟之前一樣精神
“林天大哥，快起來，今天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我從沙發上坐起，看到天真無邪的小路，總感覺他與昨天晚上判若兩人。
“你……沒事了嗎？”
小路一天疑惑，他身上還是破破爛爛的，臉上抹著黑油。
“什麼事情？”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
我話說到嘴邊沒有繼續說下去，不太對勁，這實在不太對勁
他的樣子像是昨天從來沒有經曆過任何事情。
難道是瘦猴搞的鬼？
沒錯，絕對是瘦猴抹去了他痛苦的記憶，不然他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這麼做對他也有好處，不至於因為母親的事情傷心欲絕。
“今天要去哪裏啊？”
我站起身活動下筋骨，在沙發上睡了一晚，感覺骨頭快要散架了。
“我們去拜佛啊，不少乞丐都過去了，幫主今天有其他事情。”
提起拜佛，我下意識想起佛忘生那群人，他們都是怪物，去不得，那群家夥想要挖我眼睛。
“拜佛我沒有興趣，換一個吧，去要飯吧！”
我轉身就往樓下走，誰知小路在這時語氣發生了變化，有另一個人在控製他的身體，聲音重疊在一起。
“林天施主，何必要拒絕小僧呢，難得大典開始，可不要掃興啊。”
我扭過頭，看著小路扭曲的臉，我竟然忍不住笑了。
“看不出來啊，玄利法師真是大慈大悲，害死人家母親，現在還來害孩子，你是真打算讓人家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