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奇還是一臉猶豫,沒有回答。
他不願意說,包子自然也不會逼著他說的,但他還是最後囑咐了一句。
“如果你直接告訴我們的話,可以省去不少麻煩,現在我們要去調查其他人,希望不會耽誤你們的工作。”
“肯定不會,現在公司裏麵雖然忙,但也隻是佳羽小姐一個人在忙,我們其實都還好。”
“那好,如果你後續再想起什麼了,可以跟我說。”
包子和張目跟著劉奇上了頂層,那裏的員工不多,除了他們之外,劉奇還把其他的保潔人員也叫了過來。
“當天到底有誰來過這裏打掃已經不記得了,”說話的人是負責打掃頂層的人,保潔看著其他的員工,大家都在回憶著。
思索半晌後,一個人突然說道:“其實我覺得他們對董事長都不太好。”
這話一出,其他的人立即都看向了他,而那個說話的人也愣了下,說了句自己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其餘的人也警惕的很,皆是不肯再說什麼了。
見包子跟張目起疑,劉奇歎了口氣,說道:“都說了,他們也不會願意說的,這樣吧,整個事情我來告訴你。”
劉奇摸了摸後腦勺,警惕地看著周圍,然後低聲說道:“那天早上,董事長的幾個兒子女兒都去過辦公室,雖然當時姚欣在開會,但是後來她還是出現在頂樓了,你們說她把藥瓶撿走了,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
“有誰看到過嗎?”包子問答。
“就是我看到的,秘書應該也看到過。”
這一趟過來並沒有什麼發現,但是給了張目和包子其他的思路。
說不定,他們所有人都目睹了這場死亡,那時候姚老爺子還活著,但是沒有人肯伸出援手。
而劉奇說,陳衝就是第一個進去的。
他雖然沒有透露自己跟陳衝之間的衝突,但是話裏話外都在暗示似乎就是陳衝,不知道姚家人究竟做了什麼,即使現在在警局,他們手下的這些員工也不敢明說。
張目安排了其他人留下來調查,但是集團中的員工也沒有任何紕漏,正頭疼的時候,鑒定科打來了電話。
“隊長,那張地毯上麵有陳衝的皮膚組織,不過很少,看上去像是發生打鬥之後留下來的,隻有一丁點。”
“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包子跟張目正在路邊攤吃著飯,見他麵色沉重,包子問道:“怎麼了?”
“回去再審問陳衝,他肯定有很多事情沒說的,看看他還能說出來什麼。”
“好。”
現在線索集中到陳衝這裏,雖然沒有能夠完全證實的證據,但已經足夠推出凶手是誰了。
唯一一點,便是瓶子上的指紋還不知道是誰的。
回到警局的時候,姚天琪正坐在警員的辦公桌上,身邊圍了一圈人,皆是在跟姚天琪說話,見張目會來,也沒散開,而是驚喜地跟張目說道。
“老大,這小孩真聰明啊,加減乘除算的可好了。”
“嗯,知道了,那你們玩吧,工作留到明天再做。”
張目的聲音平淡,但是卻帶著不怒自威的感覺,讓一眾警員都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姚天琪很是乖巧的低下了頭,說道:“對不起。”
“沒事,你先去玩啊。”
見他如此,張目也放輕了聲音,等到姚天琪被其他人帶著離開之後,才不耐煩的又說道:“把陳衝跟姚欣帶去審訊室。”
就憑借姚欣賣了瓶子這一點,陳衝做的事,姚欣不可能不知道。
審訊室內,一男一女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爭吵,陳衝臉上甚至還掛彩了。
“廢物,我把瓶子賣了還不是為了給你還賭債。”
“我讓你幫我還了嗎?”
“你說什麼白眼狼的話呢,你的信貸關係影響的是整個集團的榮譽。”
“平時怎麼不見你把集團榮譽掛嘴上。”
“我說話你敢頂嘴是不是!”
“你……”
眼看著倆人又要打起來,張目丟下手中的筆,看向了一旁的警員,警員經驗不足,看到這副架勢首先是愣了愣,包子上前攔著,也還沒反應過來。
“啊、行了行了,別吵,都別吵,趕緊坐下!”
警員對上張目的眼神,背後一涼,連忙起身去把姚欣跟陳衝拉開。
陳衝皺眉道:“說了沒做就是沒做,我進去的時候姚老爺子已經躺地上了,這種情況誰敢上前麵啊,我還以為他當時就死了呢,報警還是我報的警。”
“你報警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了。”
包子的話讓陳衝啞了聲,而姚欣整理著頭發,說道:“姚家的事情,當然是姚家自己先去解決,我跟廢物對過了,不是我倆,你們不如去查查我姐跟我弟弟,這倆敗家子最讓老爺子頭疼。”
“都查了,別以為光是查你們呢,一個都不可能會放過啊。”包子拍著桌子,讓他們先都冷靜下來,而後又問道:“姚欣,你的不在場證明是有效的,但是陳衝沒有這個證據,在死亡的時間段裏,你是接觸過姚老爺子的,你但凡有什麼證據你都可以提出來。”
“你們不一早都知道我沒有證據了。”陳衝斜了他們一眼,冷笑道:“反正現在所有人都懷疑我,不就是因為我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嗎。”
姚欣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
沒人打斷,陳衝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反正我跟老爺子的矛盾早就有了,我倆可還動過手呢,你要證據?我可沒有,我做了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說,我賭博,我偷錢,我還打過我嶽父,他扇我一巴掌我扇他一巴掌,差點心髒病沒過去,我身子好我可還能活著,我活著一天我非得氣死他不可。”
“所以你就拿走了他的藥。”張目問道。
姚欣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擔憂,為了不讓張目繼續說下去,她連忙說道:“我拿走瓶子的時候裏麵已經沒有藥了,藥是被倒掉的。”
對於她所說的事情,並沒有人理會,陳衝咬著牙,仍然說道:“不是我!要是我我肯定認!不是我!”